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孔子连忙道:“景公好,在下鲁国孔丘。”
齐景公嘴角缓缓勾起,外人看不出他在笑,嗓音低沉道:“定公兄的眼光向来蛮高的,这孔丘既能入君法眼,自是人间蛟龙,朕因而好奇,一见果然风采不凡。即便这高个子也够吓人的了!”
齐景公又看了看子路:“那个公子是谁?”孔子答道:“下官的弟子子路!”
“不过,你这弟子为何装作不认识朕?当初这子路不也是强盗窝里出来的么?曾在朕眼皮底下犯下了罪行,求我饶你一命,当年朕见你知错能改,一念之慈没有对你下手。没想到啊,今时今日,你竟摇身一变,成了定公兄的臣子。”
此言一出,祭坛内众人皆是大惊。
子路更是有种黑云压顶的不祥预感。这先天心脏病缺氧的家伙想搞跨我!这是子路的第一想法。
子路从来没见过对方,说啥饶恕什么罪行,中不过想把能武的一个个解决了,好对鲁定公动手,还说啥手下留情,简直是胡说八道,子路立刻回复道:“齐景公,你这话是啥意思,你我何时见过面?在下为何听不懂你这话,你这当王上当过瘾了,喜欢玩什么指鹿为马是吧!”
齐景公的目光并未看向子路,只是摸着茶盖,淡淡道:“子路,你是说朕有必要陷害你吗?我若与你素不相识,又何必陷害你。朕贵为一国之主,要啥有啥,有必要和你这傻叉计较吗?事情发生在三年前,朕本不愿揭开你的伤疤,但定公兄与我情同手足,他好不容易收个臣子,朕实在不忍定公兄被人所骗。”
三年前?子路有点懵逼了。那时候他跟着孔丘到头整天在一起讨论学问,啥时离开过,啥时干过天怒人怨的事情。可当他搜寻过往记忆时,根本没有啥破事奇得自已为恶的,最多也不过诳了子贡十块腊肉,这是自愿的,有啥事?
他子路的履历简直是一清二白,妥妥的道德君子。所以这先天心脏病缺氧的家伙一定在搞老子!
子路还没说话,子贡先一步道:“齐景公,这子路师兄这些年一直跟在师尊孔圣人身边,舍不得离开呢,能干出什么坏事来,啥时允许他踩死了一只蚂蚁了,还请你明言!”这家伙的语气咋回事,居然一副装逼的样子?
子路回头,刚好对上了子贡射来的冰冷得意的目光,原来在玩酷。
齐景公尚在沉吟,鲁定公也说话了:“景公兄有话便直说吧。朕相信子路是清白的,或许你们二人之间有些啥误会。”
叹了口气,齐景公对着屁股后面二人吩咐道:“这里的话,不许传出去。”
“是,王上。”两名年轻人拱手点头。齐景公这才道:“三年前,朕微服途经卫国临淄城北郊外,忽然听见有二八侍女哭泣声,遂循声而去。结果发现一女子被人玷污,而不轨者正是定公兄你新认的臣子,子路!”
祭坛内一阵安静,众人的脸色或多或少出现了变化。而那两名护卫,盯着子路的眼神满含不屑与厌恶。横了子路一眼,重重地冷哼一声。
“景公出行动静必不同凡响,少则百余人,就象我子贡这样的不起眼的小人物也会搞得尘嚣甚上,这么大的动静咋还会不被当世大侠子路的神识察觉,还不毁尸灭迹?难道还会苦哈哈地等着让你看到一些啥?”子贡存疑!
但又转回来,子贡的存疑虽然有理,盖因以齐景公的身份地位,若不是确有其事,怎会无缘无故陷害子路?否则名声受损的只会是他自己。到了对方的高度上,一言一行都不会是无的放矢。
更不用说,在大家的心里,子路是有前科的,出身草莽,当年还打劫过劫匪,也就是行侠仗义为生,再加上刚才景公的话,大家心中顿时就信了几分。“景公初次见面时不是说两人之前素未平生,又说三年前相遇还发生了一段故事,是否有不绥?”子贡再次提出凝问?
被齐景公一说,子路仔细回忆一番,突然间心口狂跳,呼吸微窒,貌似还真有这事!当然,自已高大上的品格还真的不会做些什么,也不会真的玷污了某名女子,而是从头到尾的误会。
那晚子路在城外休息时,见一人鬼鬼祟祟地经过,好奇心驱使下,意外走到了一处泛着火光的洞中,结果发现了一位女子。下身还有一滩血迹,显然是被人侮辱了。
结果子路犯傻,不仅不避嫌,立刻离开,反而还上前捡起衣服替人家遮盖,好死不死的,那女人恰好醒来,尖叫声确实引来了一人。那人倒不象是齐景公,而象杀手盟的壶黡,脸上带着很明显的标志性面具和那的撮毛,即便看不清真实模样也知道这景公是睁眼说瞎话。
一瞬间,子路脑中涌起很多想法。这个套做得也直够大,可能自已来之前这齐景公便让人调查了鲁国参会人员,再逐个击破,那个故事只不过是一个插曲,可见这齐景公在这会盟时肯定要做些什么了,不然不会白白地准备这么多的内容,也不会下套一个不相干的人!
鲁定公也明白了过来:“景公兄,你说得好但口说无凭啊。”
齐景公笑了笑:“听说了定公兄收子路为臣子的事,更得知这家伙名叫子路,朕当时就感觉不对,咱们这些国家都是大周帝国的诸侯,来往平常,生恐定公兄被骗,便命人查了查这子路的生平。结果这家伙与当初那人给朕的信息,完全吻合。”
“定公兄,本王并非挑拨离间,只是这些话不吐不快,怕你一世英名被毁啊。你若不信,本王已派人带来了那位受害的女子,她可以当场指证。另外,三年前的八月十六日,也就是事发当天,子路曾经过临淄城,并买了一担大米,相信以鲁国的能量,此事查起来绝不难。”
一席话说得鲁国几人皆是脸色难看。子贡忍不住看了看子路。他不相信后者会干出这种事,但齐景公有理有据,何况以对方的层次,没道理会陷害子路。鲁定公嘴唇微抿。他哪里还不明白齐景公今日前来的目的,眼神讳莫如深,正欲说啥,就听前方的阿赐突然呵呵大笑起来,笑得前仰后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