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怪就怪蒹葭的歌词,与众人所处的环境太过相符。歌颂的是以周礼治国,喝进去是酒,洒下的是怨尤。此情此景,意外使这一首诗经中的名曲的感染力大增,像是能消弭众人心头的万千烦恼,只求此时的喜乐。
孔丘老头再不咋喜欢阿赐的弹唱,但这主题是好的,是他老人家歌颂的周礼,也满足了孔圣人的花花肠子,当然也乐呵呵的接受了,没咋滴去斥责子贡了。
齐国的司礼目瞪口呆地看着阿赐,对这音乐不敢置信,无法接受那个家伙能弹出这样直击人心的曲子。他身旁的小姐姐更是如遭雷击,美目瞪大,红红的嘴唇张成了可爱的圈字形,白齿微露,呆若木鸡!
这连喜欢看阿赐出丑的小蛮妞也高高兴兴地接受了,俱从对方眼中看到了惊诧之色,谁也没想到,自称不会弹琴的阿赐,这么一出手,全场便酷呆了,这震惊全场的速度真是逆天啊!
这些家伙震惊的不是子贡的琴艺,这琴艺肯定不咋滴!而是对方打破孔丘老头的潜规则,独树背离韶乐的经典,重新开创出来的奇特谱曲。小姐姐忽然猛地张嘴,口中发出一声惊呼,仿佛看到了啥不可思议的传说。司礼顺着她的目光转身看去,同样呆住。
原来独自站在边缘的齐景公,不知何时闭上了眼睛,被这神奇的流行乐感动潸然泪下,手中的酒坛子也脱手掉入小溪,荡起涟漪圈圈。齐景公的脸上说不清是激动,是惊异,抑或是感叹,黑白夹杂的眉毛不住向上跳动,袖中的拳头紧握,紧抿的嘴唇中,突然发出一声震动苍茫的大笑声。
“呵呵哈,蒹葭苍苍,白露为霜。所谓伊人,在水一方。溯洄从之,道阻且长。溯游从之,宛在水中央。朕纵横天下多年,知交不少,却在今日方才遇见真正志同道合的知音,阿赐同志,你真了不起!呵呵哈——”
齐景公仰天长笑,颌下灰白色的长须肆意飘荡。子路对这流行乐也极为兴奋,整个人倏然从祭坛向上升起,缓缓升空,一股仿佛山洪倾斜,天石崩塌的恐怖气息渐渐从他体表弥漫而出。
众人甫一感受到子路这种情况,无不心惊肉跳,好似连灵魂都被子路的感压给震慑住了,大伙儿都来看热闹。
也唯有此刻沉浸在奇妙境地中的阿赐不曾感知到自已流行乐的感召力,或者说,这子路大侠是有意控制了这股气势,没有去打扰阿赐。“这是啥情况——”感知到这一切,鲁定公都差点尖叫出来,哪怕是大儒孔子,也不曾拥有子路的如此磅礡的气势,这是啥情况,让子路他想到了啥。
嗖的一声,子路身化长虹,竟眨眼就跨越了数百米的大峡谷,身体凌空直上十丈,短暂定格在半空。那股恐怖绝伦的气势,也终于在此刻提升到了顶点。这音乐的感染力倒是蛮强的,子路眼含热泪,那多年来迟迟无法捅破的窗户纸,一次次全力穿越却被阻隔的白雾,皆在阿赐那一曲破歌声中开始烟消云散!
壼黡也对这乐曲有了感悟,身体正慢慢地修复,伤口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好,这些大能真正洞彻了自己的内心,并与天地形成了契合,这货躺在单架上还仰天大笑三声,整个人仿佛与四周的环境天人融合,成为一体,单手屈指一弹而去。一道惊鸿指力仿佛细细的光柱,绵延数百米长,笔直射向了对方的青山。
“轰”的一声,在众人瞠目结舌如同见鬼般的眼神中,壶黡把那座青山上最高处的一块巨石被指劲炸得粉碎,化成烟尘滚滚,复又随风吹散了无痕迹。
大部分高手,内力都不可能传递到百米之外,或许只有象壶黡这样的造化境巅峰高手可以做到,但也绝对不可能击碎百米外的巨石。更不用说,壼黡刚才未必动用了全力,他的惊世功力,震撼了所有人。
齐景公大惊复又大喜,笑着喊道:“壼黡,你突破境界了?!”回答他的是壶黡的一连串得意的长笑声,笑声还未落,短暂定格虚空的子路又化作一道惊鸿,落在了小溪的竹排之上,仿佛羽毛落地,毫无重量。
壼黡这份对子路这身功力举重若轻的掌控,也相当的惊骇,当即下定决心苦修,这子路的举动不同凡响,也惹得众人大惊不已。
壼黡面带喜色,拱手对子贡道:“子贡兄弟,在下侥幸获益良多,也多亏了端木赐兄弟了,如果不是先生的提议,老哥哥我这身伤恐怕是要完蛋喽。”一开始鲁定公提出让在场的子路弹琴,他心里是唰之以鼻的,只是碍于对方鲁定公的身份,不好当面呵斥,加上自已伤得也不轻,也没那个和闲事的心情,随你们把这个天折腾出一个窟窿吧。
谁了解子路的运气那么好得逆天,居然真能以琴音助他打破魔障,拂平伤口勘破心魔,令他迈入了全新的武学天地。如今的他,实力之强大,连他自己都暗暗心惊,此遭之后,江湖之大,他壶黡也总算是真正脱颖而出了!
“恭喜壼黡,贺喜壼黡!”齐国司礼早已是一脸的兴奋,双双走来,蹲身行礼。
孔子便跑过去,沿土阶拾级而上,停在最后一级,又站在两位君主的下面,说:“子贡难得天真,始得我鲁国之周礼再放光华,至于那水平确实有待提高,致于那一些无学识、无智谋的人还是弃之不用吧!”
齐国有司立加刑法,那些人全赶走了。景公看见孔子这样严谨,惧怕得脸色大变,深知自己齐国没有注重大周天子推祟的周礼,于道义上远不及鲁国。
齐景公归国后对孔子的礼乐治国更加惶恐,如果鲁国全都按这孔丘的脚步在走,日后发展不可估量,也担心这鲁国会快速崛起,便叫来了晏子:“朕说晏子,你这矮子也和朕一同见证了孔丘老头治国,为啥他们的国家礼乐做得那么好?边子贡那样的孔子弃子也能弹出惊为天人的曲子来,让朕怀念久远,我们齐国为啥不行呢?”
晏子答道:“我说陛下,首先主子的思想便不正确,会盟之前不学好样,去学那个名声差得掉渣的楚成王,想把鲁定公给掳过来,赚些银子花,这些是小钱,却失了大义,结果自然咱们失礼在先!”
“这些话的确有理,但要在走之前就给朕说呀,事后说有个屁用?”
齐景公转身对齐国的臣子们说:“鲁国有个孔丘,那老头子用君子的道义辅助他的君王鲁定公,而你们这些鸟毛,只懂得用蛮夷的道义来教化迷惑朕,和他们治国的水平真的相差太远,使朕得罪鲁定公,这鲁国在孔老头的带领下,不日肯定会崛起,到时再来找朕算今日的旧帐,这事咋办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