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淙水县泉乐乡。
这里在80年代是着名的犯罪窝点,因为靠近边境,附近常有比较大规模的犯罪集团活动。
那时生活在这附近的人,都或多或少的藏了些违禁物品。
很多犯罪集团利用边境线的宽广跟漫长,在两个国家或三个国家间交错横跳,然后抱团、配枪,形成一个小型的、普通人不敢涉足的禁区。
在那个年代,犯罪集团就以泉乐乡作为自己的桥头堡,把违禁品扩散到整个滇阳,乃至于整个c国。
到了90年代,上头派了军队过来围剿,挨个拔除了所有盘踞在这的跨国犯罪集团,然后随着国家经济腾飞和严打,到了现在,泉乐乡已经不再是犯罪者的天堂,但在这个城市的角落里,还是隐藏着许多肮脏黑暗的事情。
……
芮丽口岸。
即使是黑夜中,芮丽口岸的关口处依旧排着一台又一台等待过关的大货车,关口的工人们头戴安全帽,身穿橘色的反光背心,有的在开箱卸货搬货;有的在登记集装箱的编号,将其录入系统;有的开着叉车,接受指挥塔的调度,奔来跑去。
其中一个工人在登记某个集装箱的时候, 动作突然一顿。左右看了看,见无人注意, 他便从口袋里掏出一个蓝色的贴标, 贴在了集装箱的门上。然后走开, 略过这个箱子,直接登记下一个。
集装箱被贴了蓝贴标之后,一个面容平凡到看不出任何特点的工人,指挥着人把这个集装箱重新拉到了货车上。
货车安然通过出口关卡,安然通过收费站,不紧不慢地一路开到了某个郊区。
郊区的路牌上写着三个大字:【泉乐乡】。
货车停到某个外墙全部涂成黑色的仓库门口停下,司机下车后,跟仓库门口几个早就等在那边的男人一同打开集装箱的门,搬掉前面两层伪装的货物,男人用手电筒往里照去。
集装箱深处摆着一台台的冻柜,男人爬上集装箱,打开冻柜,冻柜里头是一个个如宋陉在医院里头抱着的那种冷藏静态置物箱,男人打开了其中一个,看到了泡在冰块中的人类脏器。
男人满意的点了点头,跳下集装箱,指挥工人将集装箱中的冷柜搬进仓库中。
司机拿着点货板跟他核对数量。
“肾脏17个…..眼角膜11对……肝脏9个…..眼睛四对……”
在离仓库很遥远的树丛中,停着一辆全黑色的小轿车,轿车前座坐了两个人,正用红外线望远镜监视着仓库的门口。
“进货了?”
副驾驶座上的那个中年男人问道。
“好像是。”
驾驶座上的年轻男人点了点头,有些迟疑的道:”不过老大,真的有人会用集装箱进货吗?目标这么大,这是怕我们查不到他们吗?”
中年男人嗤笑一声:”谁知道?可是人家举报电话都直接打到我们局长手机上了,你敢不出动吗?”
“那倒也是。”
年轻男人缩了缩脖子。
这时,远处正在卸货的仓库突然骚动了起来,仓库的灯光毫无预警地突然全部熄灭,隐隐约约中,仓库里似乎还传出了一连串的枪响。
中年男人立马警觉了起来,年轻男人慌忙拿起红外线望远镜向仓库望去,只见仓库里里外外的人都拔出了手枪或腰间上别着的冷兵器,朝仓库里头冲去,大货车司机跳上货车发动车子准备离开……
中年男人当机立断,拿起对讲机:”嫌犯似乎有异动,二组三组行动,一组跟我攻坚,四组在外面拦截离开的车子跟人,不要让一个人走脱了!!”
……
……
战斗地点就在仓库里头。
七八个被打成筛子的冷柜倒在漆黑一片的仓库里,里头红红白白的脏器跟融化的冰块混合在一起,红色的血水流了一地。
货架边、叉车旁,横七竖八的倒着几个奄奄一息的守卫,有些人是枪伤,有些人是刀伤,还有几个被勒晕了的倒在门边。
“不要动!!”
“警察!双手放在头上!!”
“再动开枪了!!”
仓库外红蓝灯交错闪烁着,十多辆警车疾冲到仓库外停下,上面下来了数十名荷枪实弹,全副武装的警察。
c国贩卖违禁药物是唯一死刑,这些干练的缉di队干员也已经做好歹徒会负隅顽抗的准备了,结果没想到他们的手指才架在枪板机上,对面应该殊死反抗的歹徒就一个个的放下武器,高举双手投降。
“这……这么容易的吗?”
正准备大干一场的警察们看到了这些投降的很干脆的歹徒,表情比那些被逮捕的歹徒们还要懵逼。
……
仓库的水泥地上,昏昏沉沉的赵德还没反应过来,双手就被人结结实实的按在背后,手腕上也戴上了冰冷的手铐。
赵德倏然一惊,勉强睁开了沉重的眼皮,却发现自己不是在自己家的床上,而是在公司的仓库里。
他被压在冰冷的水泥地上,四周不断地有穿着警靴的大脚从他身旁走来走去,红蓝色的警示灯光交错在黑暗中,不时有认识或不认识的面孔被穿着防弹衣的警察制服,被压制在地上铐了起来。
赵德甩了甩沉重的脑袋。
自己……不是应该在家里吗?
明明下了班之后,自己还去接了女儿放学,在家里喝了点酒后,躺在床上抱着老婆睡着的,为什么再醒来的时候,自己会出现在公司的仓库里?身边还出现了这么多警察??
这时,一个双手被反铐在背后的壮汉低着头,垂头丧气的被两个警察押着走了过来。
赵德抬头,两人四目相对,脸上都是错愕的表情。
“老……老大?”
“廖…廖志?你怎么在这里?!”
廖志沮丧的道:”我晚上去找小红喝了两杯,回家的时候,在路上遇到了今天在医院里碰到的那个年轻人,我今天不是对他放了狠话嘛,他二话不说,上来就直接动手了,我打不过他,被他打晕,醒来就在这了……”
赵德原本晕眩的脑袋瞬间清醒了过来,脑中浮现出了下午在医院里那个长发年轻人桀骛的眉宇,和自己都觉得荒谬的念头。
不……不可能的……
他浑身发麻……
不可能!!
……
……
12月26日,凌晨03:44分。
第二手术室【手术中】的指示灯终于熄灭了,钱主任穿着蓝色的无菌服走了出来,取下口罩,神情疲惫。
韩诗怡扶着韩奶奶紧张地站起身来,韩奶奶颤抖着干裂的嘴唇,却迟迟不敢开口。
“手术很顺利,老爷子求生意志很顽强。”
钱主任微笑道:”他应该很想见您,否则我不知道还有什么原因,能让都已经75岁的老爷子撑过这么漫长的手术。”
赵婶在旁捂住了嘴巴,失声哭了出来。
韩奶奶的身子一下就软了下来,但却是欣喜的,以她朴素的观念,现在只能想到要跪谢。
钱主任一把扶住了她。
“不用这样,千万不用,这些都是当医生该做的……真的及时的,是你孙女婿找来的那颗心脏,否则我们也无能为力……”
韩诗怡抱着瘫软的婆婆,泪眼婆娑抬头看着钱主任:”谢谢您,谢谢!”
钱主任笑了笑,疲惫的往办公室走去。
在她们看不到的消防梯间中,黑衣上透着隐隐血痕的男人疲惫的靠在墙壁上,听着赵婶又哭又笑的大嗓门,他用手指压了压帽沿,隐藏在阴影中的脸上浮起了淡淡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