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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93章 走投无路撕破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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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广鹿城城东,鼎湖国皇宫,内有山头二座,一座叫乐明山,另一座是安文山。

    乐明山有飞云殿,贵妃武雪菲居于其中。安文山有凤铭居,乃是皇后左丘琴的居处。两山之间有小湖翠珊湖,千金殿坐落在湖畔。

    入得凤铭居门楼,院子正面一座殿堂,三层楼阁,青瓦木墙,枣红色的木漆是新涂刷的,底色有些发暗。殿前铜座立着两只仙鹤,这仙鹤表面泛出金黄颜色,显得富贵吉祥,但细细看去,在雕塑的缝隙之处,已可见内中有一层铜绿。入院左右是两棵硕大粗壮的枫树,春暖花开之时,这两棵枫树也长出一些新绿来。楼阁大门右侧空地上还长着一棵云杉,树顶平齐阁楼,四季常绿的植物。

    阁楼正门挂着匾额“凤鸣殿”。

    这大殿已有百来年的历史。陈成智扩建皇宫的八大宫殿时,这凤鸣殿早已存在,所以仅作了一些翻新。

    在原有皇宫布局中,韬思殿、家辰殿、进盼殿等古老殿堂与凤鸣殿在同一直线,凤鸣殿在韬思殿右首偏后位置。陈成智扩建新殿后,加吾殿在韬思殿后方,凤鸣殿便在加吾殿的右前方了。而新殿的正后方是飞云殿,所以现在真正的后宫位置变成了飞云殿。

    由此可见,凤铭居与飞云殿的矛盾不但在后宫事务上,便是在地理位置上都有冲突。

    陈成智已经有半年没到这凤鸣殿,但今日难得,他在凤鸣殿居然待了一整日。

    凤鸣殿正堂不同于飞云殿的宽大奢华,这大殿十分普通,与鼎湖国富贵之家的大堂没什么两样。入门两把高椅,中间一张方桌。两侧一溜的椅子夹着茶桌。

    陈成智坐在左首椅子上,几月之间,原本乌黑头发已经花白参半,面色越发显得憔悴苍白,这刻他正手扶扶手,目光失神。

    左丘琴着一身正统宫装,夹袄翻着黑色狐毛,底色做枣红色,胸口金线勾勒一团富贵花。左丘琴比陈成智小了十岁,皮肤白嫩,脸型瘦长,嘴唇偏薄。此刻她神色即有些淡然,又有几分谨慎。

    “陛下,此事您可要斟酌清楚,臣妾觉得您还是从长计议为要。”左丘琴道。

    陈成智眉头紧锁,俯身啜了一口茶水,清咳一声,缓缓道:“此段时间,仁宫国公主到我鼎湖国,各国势力纷纷介入,搅得鼎湖国天翻地覆。百善国三千军队潜入,仁宫国万人军队到访,宗主国武宁国却无动于衷,任由他国军队在我鼎湖国横行霸道。我是又赔款又割地。”

    陈成智拍了下大腿,继续道:“这民夫的暴乱还没有镇压下去,这国家纠纷又纷纷而至。我一潘邦小国,实难支撑呀。”

    左丘琴理了理鬓发,有意无意道:“陛下,武贵妃可是武宁国的贵人呢,您问过她了吗?”

    “她?”陈成智道,“她亦有为难之处呀,现下武宁国鸿亲王也在避嫌,唉……”又道:“即便武宁国的军队进来,又有何用?总须得要知会仁宫国,撤离了出去才行,这一来二去的,我鼎湖国又要赔出多少银子才是。”

    “并且,仁宫国的四亲王此次……此次前来,曾与邱宰相会面,言道只护送回公主余事不论……”陈成智一边思索一边说道。

    便在这时,宫外传来护卫通报:“禀报陛下,殿外政事馆左长令求见,有紧急军情。”

    陈成智闻言皱眉,军情应该是军事馆或者宰相禀报,何以这政事馆跑到前头来了?

    “宣!”陈成智挥手。

    左明永手捧一份奏折快步而进,与国主皇后见过礼,言道:“禀皇上,暖泉城传来紧急军情,兹事体大,臣不敢转家辰殿与进盼殿,需先请皇上定夺,还请皇上见谅。”言罢将奏折呈上。

    “唔。”陈成智结果奏折打开,观看了几眼,忽然脸色大变,勉强抑住怒火看完,“啪”地一声把奏折摔在地上:“这左砚可是头猪么!连个儿子都管不好,这混蛋怎么不早点死!气死朕了!”

    “皇上,发生何事?”左丘琴见陈成智暴怒成狂,所提之人左砚可乃是自己的表亲,故而提问。

    “发生何事,自己看看便知!”陈成智大声道,“好个左卿英,好个邱东金!着,即刻传邱东金进宫!”说话之时,嗓音都气得发抖。

    侍女捡起奏折递上,左丘琴一目三行看过,也是脸色大变。暖泉城捷升军在左卿英带领下攻击了天风城,而且大败而回!奏折中提到,左卿英系受邱东金蛊惑,还与邱东金派遣的黑暗魔法师一起进行了这项举动。现暖泉城已经戒严,左卿英在返回路途身亡。事件所有证据已有大部分完成,还有小部分在搜集中。这里所提的证据,其实左砚可并没有,但是如果不说自己有,又如何度过这个难关。

    左丘琴心念急转,这左卿英可是为左家惹下了滔天大祸,不但左府庇护不得,便是国主都要自身难保。眼下仁宫国的一万大军便在境内,这一万大军作起反来,只怕连国主都要关押了去。没办法了,这次国主定然难逃劫难了。

    邱东金好似等在皇城边上似得,平日传唤最快也要一个时辰,今日里不到半个时辰便赶到了。

    “臣邱东金,叩见皇上。”听到邱东金在殿外的声音,陈成智气不打一处来,喝到:“滚进来!”

    邱东金毕恭毕敬入到大堂,深揖一礼:“老臣拜见皇上。”

    “啪”一本奏折丢在邱东金面前,“看看你做的好事!”陈成智恼怒道。

    邱东金好似早有准备,自地上拾起奏折,静静看完,双手呈在方桌上,倒退五步静立堂中。

    “你想作何解释?”陈成智道。

    邱东金却心下知道,陈成智对这事情还只是怀疑,鼎湖国每年攻陷的奏折可不少,陈成智也不是那种听风就是雨的国主,否则何需自己面圣,直接下到大牢去就结了。

    邱东金肃穆道:“这奏折即说有证据,那老臣尽可回府自省,等左城主拿出来证据,将老臣正法即可。”又道:“皇上,此等事情扑朔迷离,老臣即不知该如何辩解,亦无法辩解。”

    陈成智盯着邱东金的神情,心中已经相信一半,邱东金与这事情没有干系。发生这等重大事件,左砚可将邱东金牵涉进来,不知作何居心。

    “那你说,现下该作何处置?”陈成智又气又急,气的是,这仁宫上国原本就惹不起,偏偏在鼎湖国地面发生恁多事情,可说是一再刺激到仁宫国,眼下还攻打了天风城,看来这鼎湖国的国主是铁定不行了,能否保命尚还存疑。

    “老臣另有奏折一本,还先请皇上过目。”邱东金自袖中抽出奏折,呈在桌上,再次退后。

    陈成智凸起的眼睛看了一半,双手已经发抖,看到结尾,仰面大呼一声:“天绝我也!”竟瘫倒椅中昏迷过去。

    “皇上,皇上!”陈成智受激昏迷,大堂之上乱作一团,左丘琴疾步上前摇晃,一边下令:“快请御医!”一时陈成智不得清醒,左丘琴转看邱东金。此刻陈成智昏迷,邱东金也上前察看,见左丘琴瞪着自己,缓退几步又回原位。

    “你给皇上看的是何事务,竟惹得皇上昏迷,我看,我看,你……其心可诛!”左丘琴这刻也愤怒起来,手指邱东金气得发抖。

    “禀皇后,”邱东金今日尽是打躬作揖,心中也是无奈。“老臣实属无奈,夜羽卫打探到重要情报,危及国体,老臣,不得不上奏皇上。”

    那奏折便掉落在陈成智的座位前面,邱东金俯身拾起奏折放在桌上,左丘琴并不去看。未得皇帝许可,后宫不可参政干政,此乃国训。

    御医到来一番拿捏,陈成智悠悠醒转,眼神恍惚神态茫茫,好半晌叹了口气。陈成智这日烦心之事一桩接着一桩,这风水流年转到此处,已经山穷水尽。

    良久,陈成智好似想起身处之所,所行何事,视线转到邱东金身上:“邱宰相,这事,你可有良策?”

    邱东金思索片刻道:“老臣实无能力,此等大事,还需皇上定夺。”陈成智满脸失望,头靠椅背望着屋顶。那屋顶静默无声好似力有千钧,便要压下来。屋内死寂无声,陈成智只感觉自己便要死去一般。

    “上月,两国……特使团的国书……”邱东金好似自语说了一句,接着摇摇头。

    陈成智被邱东金的话带到事务里,思索半晌,叹息一声:“如此,也别无他法了。”

    邱东金所述之事乃是月前百善国任俊鸿遣人送来的国书,岗尼国也有特使送来国书。这两国的国书都无它意,便是一致地劝降鼎湖国,声言只需鼎湖国反出武宁国、仁宫国的阵营,两国均会派遣大军帮助鼎湖国抵御宗主国的惩罚报复。

    “你先下去吧,容我思虑周详……”陈成智遣走邱东金。

    左丘琴对陈成智的一番言语云中雾里不明所以,眼看桌上两本奏折。陈成智也没有转头,有些失神道:“皇后,邱宰相的折子,你也帮朕参谋下。”

    左丘琴这才打开折子。

    左丘琴只看到一半便抽了口凉气,原来邱东金的奏折之中,夜羽卫所奏之事,乃是刺探到的仁宫军情报。宫元友准备迎接公主后,在送返公主之时,以公主辞行之宴邀请陈成智,抓捕押解至仁宫国受审。

    这消息无论真假,但之前鼎湖国在仁宫国公主一事上诸多风波,左丘琴也是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看到此处,左丘琴便明白陈成智心思,脸色大变:“皇上,此举不可!您定要三思!此事动摇国本啊!”

    “除此一途,别无他法。”陈成智阻断左丘琴的劝解,“我鼎湖国只能依靠百善国与岗尼国庇护,才可逃脱仁宫国与武宁国的报复了。”

    谜底揭开,左丘琴便怔住了,但是要与武宁国开战,百善国虽然毗邻却隔着海洋,而武宁国却只需通过附庸的孟坝国便可以到达鼎湖国,这一步当真是生死一线的抉择。但陈成智向来刚愎自用,既然说出这话来,想必这事情并不是一时起意。

    陈成智左思右想,叹息了一声:“只是要委屈了朕的武贵妃了……”

    左丘琴听到这句话,竟然有一丝快意起自心底,原本想劝解的话,悄悄又咽了下去。

    院外一阵春风拂过,初春乍寒,花圃之中新绿小草一阵瑟瑟发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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