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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王都灾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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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毅昌,我只不过是去趟怀远居,你跟来做什么?”刚开始还可以解释为同路,但眼前都看得到怀远居的大门了,怎么说也不会是这个原因。

    一顿饭时间没见,毅昌已经换了一身干净衣裳,另外腰间还配了一把长剑,自得知乔羽飞要出门后就始终跟在她身后五六步远的地方,闻言后一脸理所当然地答到:“毅昌既然已是天女的护卫,自然应当寸步不离地跟随天女。”

    乔羽飞听后翻了个白眼:“你以为你真能保护我远离任何危险吗?什么地方才是真正安全的?怎样的保护才是万无一失的?即使我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地呆在房里,喝水的时候也可能会被呛死,吃饭的时候会被噎死,起身的时候会被绊死,更不要说来个地震还是直接被雷劈了,真有这些事的话你能保护得了我吗?还是你要禁止我吃饭、喝水呢?”

    毅昌被她这一番话辩驳得无话可说,倒是月华开口抱怨说:“小姐,哪有人这么咒自己的?”

    眼看已经到怀远居门口了,乔羽飞转身吩咐随她而来的两人:“你们就留在这儿吧,趁这个时间,月华你把我那天跟你们讲的那三条规矩向毅昌转述一下。”随后推开房门刚要举步时,她好象又记起了什么,半开玩笑地对毅昌道:“虽然你现在成了我的护卫,但凡事要先保护好你自己。如果因为我的缘故让你出了什么意外的话,我下半辈子可就不得安宁了。”说完就走进了屋里。

    乔天宇的房间和她想象中的差不多,室内布置以质朴沉稳为基调,没有多余的装饰,简洁得让她感叹下人的好命——打扫起来真是太方便了。

    乔天宇此时坐在内间,面前宽大的桌案上叠满了各种公文,而他正一脸严肃地审视着手头的报告,完全没有发觉乔羽飞已经进来了。

    纵然是刚经过高三地狱式复习折磨的乔羽飞也不禁为那堆公文的高度咋舌。看这个样子乔天宇简直就是个工作狂,连回到家后都在办公,真是所有公务人员的楷模,不知他的薪俸有没有因此而增加。

    这时乔天宇才发觉到有人进来,抬眼一看面前的人是乔羽飞,于是连忙请她到外厅坐下。

    乔羽飞相当好奇乔天宇晚上找她来的原因,因此一落座就直截了当地问道:“找我来有什么事?”

    乔天宇也在一边坐下,毫不拐弯抹角地说出答案:“请天女在用过晚膳后来怀远居,是因为有件事情要向您告知,而您想必也看到了,我暂时没有时间离开这里。”说完后,他苦笑着摇摇头,接着一脸凛然道:“关于您册封仪式的日子已经定在下个月初三了。”

    “什么?天女还需要册封?”乔羽飞满脸的惊讶。

    乔天宇的声音保持着一贯的沉静:“册封只是一个形式而已,关键还是要借此机会向所有人宣布天女降临在我西黔国的事实,相信这个消息在震慑周围诸国的同时也可以给国中百姓带来莫大的喜悦吧。”

    原来是处于政治上的考虑。“既然如此的话,仪式就尽量从简吧,只要向所有人宣布我就是天女就够了吧,应该不需要太大排场的。”乔羽飞认真想了想,提出自己的看法。

    在这种时候也能为他人着想,不愧是以仁厚慈爱著称的天女。传说中的天女是在战场上不分敌我,但凡遇见受伤的士兵都会出手相帮的女神,也因此能得到士兵的衷心爱戴和崇敬。看来传说确实没有过分夸大。

    因为乔羽飞的一句话,乔天宇想起了那个遥远的传说,唇角不由地微微上勾:“还有一点请求,希望您从现在起到仪式之日为止,这五天之内都不要私自出府。”

    乔羽飞一听立刻蔫了,乔天宇见到她沮丧的神情,嘴上的笑意又加深了几分。

    “哦,对了。”乔羽飞突然想起她还有话要对乔天宇说,“我今天在街上发现一些事情,朝廷之中应该有不少人已经注意到了才对,没注意到的话可就是你们的失职了。”

    “什么事?”乔天宇问话的同时脑子在飞快地转动,不知乔羽飞注意到了什么。

    “王都里现在有不少饥民吧?”乔羽飞先得确认自己的猜测是否正确。

    说到这个,乔天宇的脸色顿时有些沉重:“不错,最近如何安置这些人也着实给我们出了个难题,但如果下令禁止灾民进城的话又有可能产生暴动,而且也不能从根本上解决问题。”

    “我想暂时还是解决这部分人的生计最重要,这样下去的话,就算王城内赚钱的渠道再多,他们也没法子养活自己的。”

    “此话怎讲?”

    “人手一多,就会变得廉价,这样一来,找不到工作的人会饿肚子,找到工作的人即使拼命干结果也还是吃不饱。最终得利的是那些有钱人。这对于解决眼前的状况一点帮助都没有。”乔羽飞一边说一边皱紧了眉。

    “那依你之见,该如何处理呢?”乔天宇直直盯着她,不知乔羽飞又会说出什么惊人之语。

    “可以由国家出面设立一个部门,专门负责给灾民找活儿干,最好是先统计出王城内有多少份工作,然后依照难民的能力和意愿分派给他们,再由官府确保这些人都得到了合理的报酬。另一方面官府还可派人教给这些人必要的技能,让他们可以更加顺利地完成工作。大致上差不多就是这个样子了。至于具体要怎么做我还没想好。”这是她吃晚饭时绞尽脑汁想到的,至于可行性有几分她就没想那么多了。

    “不知这个机构叫什么名称?”乔天宇惊讶之余仍能虚心求教。

    “再就业中心……”乔羽飞脑子正乱,不经思考脱口说到。

    “再就业中心?”这是什么东西?

    乔羽飞反应过来急忙说:“开玩笑的,至于名字就由你们来取吧,随便什么都可以,只要大家听得懂就行。”

    乔天宇点点头,内心却波涛汹涌。原以为天女只是摆脱不了小孩心性,单纯地想逛街而已,没想到她居然是去调查这种事情,而且还想到了解决的方法!看来天女知晓的东西远远超出他们的想象。

    但是,他并不知道,乔羽飞兴起逛街的念头时绝对没想到这么多。他显然是把乔羽飞想得太厉害了。

    “还有事吗?”乔羽飞的一句问话将还处在震惊中的他拉回现实。

    “怎么了?”

    “如果没事的话我就先走了,月华和毅昌还在外面等我。”也不知道月华对那个新加入的家伙耳提面命完了没有,她可受不了一个成天跟在自己身后美其名曰“保护”,实则为监视的庞然大物。

    “抱歉,让您走这么一趟。已经这么迟了,不如由我来送您回去吧。”乔天宇说着就要上前。

    “不用了,没什么。其实就算今天你不说,我也会来的。”其实在今天回来的路上她就已经在想到家后一定要和乔天宇谈一谈城中灾民的事了。

    殊不知这句无心的话却在对方心底激起了一丝波澜。乔天宇一时有些恍惚,定在原地没有动。

    “你留步吧,我走了。”担心的事情已经说完,乔羽飞转身一脸轻松地走出了房门。又过了半晌,乔天宇才回过神来,重新坐回书案前,蓦然惊觉他居然和一名女子谈论政事谈了如此之久!这个迟来的发现又使他花了察看数十份文书的时间用来发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