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册封仪式结束后,乔天都作为王先行离去。
他走之后,乔天宇来到乔羽飞面前,眼中神色说不出是喜是悲,只是深沉得让人看不懂他到底在想些什么。向天女行过拜见的大礼后,尽管心中有万千起伏,但他的语气仍是一贯的平稳:“您现在已有了正式的封号,以后必须改口称您为殿下了。”
他曾经贵为王子,必定也有过一段被人称作殿下的日子吧?乔羽飞听到这话,心里异常的平静,仿佛刚刚发生的一切都与她无关似的,但渐渐心中开始感到有些沉甸甸的,也许是因为乔天宇说话时扫过她的眼神传染给她的吧。
乔天宇停了片刻,接着说道:“陛下已为您在宫里选好了住处,只等修饰一番后,您便可以搬进宫里了。”
“为什么要我搬进宫里?我在佐相府过得很好啊?”乔羽飞惊讶万分,但顾忌到周围还站着一帮人,只能尽量压低嗓音。
“天女对于西黔何等重要,自然只有在宫中才能护得您的安全。佐相府这等弹丸之地,简陋之所,终究不能委屈殿下在那里长住。”乔天宇低着头,语气比起平时还要恳切上几分。
“宫里地方再大,我也只能住一间而已!”想必是因为天气太热,乔羽飞竟然轻易就有了火气。
“我已派人去传轿子,请殿下到宫门口梢候片刻。搬家之事回去再谈也不迟。”乔天宇说完便转身走开,前去指挥侍从搬动祭祀用品,很明显是在回避这个话题。
乔羽飞恨恨地冲着他的背影瞪了几眼,除此以外也没了其他更好泄恨的方式,最后只能无奈地跟着前来接引她的侍卫前去宫门。
走在路上,乔羽飞突然很奇怪自己刚才为什么会生气,只不过是搬个家而已嘛,自己干吗要冲着乔天宇发脾气呢?尽管想通了自己生气生的没道理,但心里还是闷得慌,眼见宫门口的影壁已经看得到了,乔羽飞遣退了跟来的侍卫,打算一个人静一静,好好想想自己到底是怎么了。-
离影壁还有几步远时,突然从墙的那头传来说话声。
“我从来都没想过要光宗耀祖,这种事向来都只是你一个人在热衷吧?”说话间语气里满是不屑,但声音似乎非常的熟悉。
“那你刚刚在陛下面前……”另一个声音明显要苍老许多。
“我还不想看着你这么轻易地就被王下令砍了,你以为我是为的什么!”讥讽的意味逐渐加深,但却让听的人感觉他是在谈论天气这类平常的话题。
只可惜另一个人没有好好配合,首先沉不住气了:“你——哼!”
谈话忽然终止,一个老头从影壁后走出,悻悻地朝着宫门出去了,怒极之下并没有注意到影壁后站着一个大活人。仔细一看,那不是在册封仪式上提出要攻打别国的那个没用的老家伙吗?
乔羽飞对他可是一点好印象都没有,看着他吃瘪的样子只觉得幸灾乐祸,连带着心里也轻松了不少。
这时影壁后的另一个人也现身了。正是刚刚因为写回信嘲弄乌迟国君而赢得满堂喝彩的文姓官员,也就是更早以前帮她翻墙的那个男子。
这样的两个人怎么会凑到一起呢?难道是那个看着就不顺眼的家伙仗着自己的资格比人老,所以来搁狠话?那就活该他说不过人家了,不过听两人刚才的对话,文学士好象是为了替那个老头解围才出声的……
文清辉有些惊讶地看到乔羽飞出现在这个地方,而且刚好巧在这个时候,想必谈话的内容她都听到了,但他脸上还是那副一成不变的笑容,说话间带着捉弄的意味:“殿下,偷听别人谈话可是不好的行为啊。”
听到他这么说,乔羽飞不但没有生气,反而像找到知音般的欣喜。不知为什么,在她心情烦躁的时候,见到这个人竟然感到十分轻松,所有的烦心事都在瞬间一扫而光。
“你介意吗?我是无心的。”乔羽飞笑得愉悦,回答的也很老实,坦白承认自己确实有听到。
“不,我又怎敢。您想听多少都没关系,请自便。”对方说罢朝她挤挤眼。这个动作也如同他的笑容一样令乔羽飞觉得熟悉又安心。
乔羽飞有个不得不提的坏习惯——只要安心,就会忘形。
此刻她显然忘了自己身在何方,哈哈大笑三声,说到:“兄弟够爽快,我在这边都很久没碰上过像你这样的人了。”一边说还一边企图伸出手去拍对方的肩膀,直到猛地看到对方不敢置信的表情才知道自己方才的言行对于这里的人来说是无法接受的,而且是不可思议极其粗鲁没教养的,简直是逾矩中的逾矩。
意识到自己做了不合理的事,乔羽飞马上像烫到似地缩回手,却尴尬得不知应该将手往哪儿摆,脸色红一阵,白一阵,不停地换色。事后根据乔羽飞的自我反省分析,她那时一定是郁闷得太久了,才会借着某些“契机”出现时一次爆发出来,以至吓到了人。
文清辉的眸子只消片刻就恢复了原先的清明,眼里有隐藏不住的笑意:“殿下不愧是天界的人,果然……比寻常女子豪放些。”
乔羽飞闻言脸只有更红,但经他这么一打趣,已不像之前那么紧张,挠挠头想了想才道:“我只是觉得你和我们那边的人有点像,所以一时激动了些。失礼的地方还请多多包涵。”
“能被天女人为是天界的人,这可是臣莫大的荣幸,岂有失礼一说!”这种理由只有让对方忍笑忍到内伤。
“我们已经见过两次面了,可我还不知道你的名字。你是不是姓文?”乔羽飞还记得乔天都一直叫他文学士。
“臣得蒙先王恩宠,赐姓为文,名清辉。”对方一拱手,干脆地报出自家的名字。
“先王?那起码也是六年前的事了吧?”
“是十年前的往事了。那时我不过十四岁。”像是看出了她的疑惑,文清辉这样说道。
“十四岁被赐姓,你做了什么事?”乔羽飞的表情更像是在问对方“你犯了什么事?”
“臣只是恰好中了十年前的状元。”对于曾经的辉煌,文清辉并不想刻意去提。
十年前的状元?那不就是月华跟她提到过的那位据说是很有名的才子吗?
等等,他说那是他十四岁时的事,也就是说这个人十四岁的时候已在全国的大考中拔得了头筹?
“你真是天才。”乔羽飞称赞得心服口服。
想她从小学上到高中也不过是考个重点大学的水平,眼前这位可是在十四岁时就考了全国第一的人呐。这种水平绝对不是一般人能做得到的。想当初听了月华的介绍她还以为这个人最少也有三十岁了呢,没想到啊没想到。
“哪里,天女过奖了。”文清辉的这句话并非客套,而是真的不觉得十年前的事有什么值得骄傲的。获得这种盛名并不是他的本意。
“请天女上轿。”两人说话之间,侍卫们已经准备好抬了轿过来,只等乔羽飞下令便可出发回佐相府了。
乔羽飞偏头想了想,似乎也没什么事要说了,于是笑了笑道:“文大人,恐怕我得先走了,希望我们以后还有机会继续聊。”
文清辉躬身行礼,送乔羽飞上轿,直到起轿后才对着轿内朝他挥手道别的乔羽飞笑吟吟地提高声音说到:“殿下如果再次造访文府的话,请不要又在微臣的花园里睡着了。”
在花园里睡着?
乔羽飞听清楚后身子一震,手臂随即停在半空,他、他居然就是前些天她误闯的那座花园的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