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乔天宇、月华、毅昌、佳韵、佳音、佳期、佳弦……熟悉的面孔一一出现在乔羽飞面前,这些人当中会有内贼?
不会的!
乔羽飞使劲摇头力图摆脱这个想法,他们都是她最信赖的人,无论她遇到什么困难,这些人都决不会出卖她!
但除了这些朝夕相处的人以外,还有什么人会知道她的行动?毕竟知道她在神庙里的人可以说少之又少……
乔羽飞硬是打住了自己的想法,无论如何她也不愿失去对那些人的信赖,这说不定只是东垣王的另一个陷阱,用来离间她和西黔那些人的感情。
“怎么?还不愿相信这个事实吗?那你看看这个。”东垣王见乔羽飞沉默不语,从袖中掏出一张雪白的帛纸展开在她面前。
看清纸上的内容后,乔羽飞几乎是用抢的将那副画夺了过来。
画上是一个女子的半身像,如果排除了服装和发型的因素,并且允许误差存在的话,画上的人根本就是她嘛!
乔羽飞瞪大了双眼,指着画像朝东垣王道:“你是从哪儿搞到我的画像的?”
东垣王嘴角露出了一抹耐人寻味的笑容:“你是承认画中的人就是你了?”
见乔羽飞迟疑地点点头,东垣王伸出手去,指着画上的某处,道:“那这个你要怎么解释?”
顺着他指的方向看过去,乔羽飞这才发现她刚刚只顾着看画,忽略了一个很大的问题,只见画纸的右下角清清楚楚地写着“月华”两个字。
“这是怎么回事?”乔羽飞有些茫然。
“事到如今你再隐瞒也无济于事了。”东垣王盯着她的眼神莫名地多了几分怜悯,只是他自己并未发觉。
突然之间,乔羽飞一阵大笑,几乎笑到内伤,半晌以后才对着表情有些僵硬的东垣王道:“陛下,希望您能让我见一下给您提供情报的这个人,我现在很好奇他是个什么样的人。”
这个玩笑还真是开大了,到底是谁,一边给东垣王提供准确的情报,一边在最重要的问题上混淆东垣王的判断力?
这么做是在帮她,还是在陷害她?
乔羽飞越想越觉得热血沸腾,没想到居然给她碰上这么有趣的事情,这样看来留在东垣倒也很不错嘛,至少不用担心日子太悠闲没的打发。
不过前提是东垣王能再好应付一点……
“月华?”见乔羽飞久不做声,东垣王开口唤道。
“我叫乔羽飞!”乔羽飞坚定地重申。
“既然你还这么坚持,那我只好提醒你多保重了,”东垣王笑得莫测高深,边往门外走边留下这么一句略带警告意味的话,“我的羽飞。”
听到最后那句称呼,乔羽飞只觉得鸡皮疙瘩起了满身。
算了,东垣的刺激生活不是她这种人享受得了的,眼下还是保命要紧,至于身后的烂摊子就由乔天宇帮忙收拾吧,再呆下去的话她可能会得上心脏病也不一定。
明确了未来努力的方向之后,乔羽飞顿时感到一阵轻松,记得清辉说过,做自己喜欢做的事就好了,不必思前想后顾虑太多。政治、外交、间谍这类事情不是她该管的,即使她真的插手也帮不了什么忙,所以,她还是赶快收拾包袱回自己的大本营好了。
洗面奶、牙刷、牙膏这些东西早就收拾好了,这可是她的命根子啊,无论如何也不能丢的,虽然牙膏已经快用完了,但省着点的话大概还能再坚持一段日子,在这个物质匮乏的年代,能拥有一管现代的牙膏是多么的珍贵啊。
抒发完了心中的感叹之后,乔羽飞猛地发现自己身上的衣服不太适合出逃,上次翻墙失败的经验提醒了她一件便于活动而且衣料足够结实的衣服有多么重要。
房间里有一只巨大的衣箱,据说昨晚是东垣王吩咐宫女们为她准备的服装,平时穿什么衣服都是宫女们帮她挑选,她一直没顾得上打开看看,眼下突然想到,或许里边会有她需要的衣服。
打开衣箱一看,里面果然满满当当地都是各色各样的华衣美服,最上面的是一件绛红罗地蹙金半臂,再来是一条石青团花千褶裙,下面是一身素纱浅碧绫衫裙,还有……
箱子里的衣服一件比一件精美,而且越是翻下去越觉得先前所见的锦衣华服根本不值一提,不过看了这么多也没见到符合她要求的衣服,这时箱子也见底了,最下面的是一件窄袖长衫,与它相配的是一条紧口裤。
东垣王送她的女装里怎么会混进来这种衣服?
不要说它一点装饰都没有,它的质料也远远及不上先前那些衣物的轻薄柔软,摸上去似乎很结实,搞不好还是帆布做的。
这个时代有帆布吗?
不管了,就选这件,乔羽飞打定了主意。这身衣服不仅看起来耐磨,而且需要绳子的时候还可以就地取材,简直是居家旅行必备之物。
东西是收拾好了,可经历过这次骚动之后,东垣王对她的看守似乎更严了,机会看似渺茫得很,下一次逃跑的日子似乎遥遥无期……
有的时候乔羽飞真的不明白她的运气是好还是坏,每次她许的愿望都会很快实现,但随之而来的是更大的麻烦,眼下看来也是这个样子。
当天夜里,乔羽飞入睡没多久就被一阵嘈杂声吵醒了,刚要叫侍女们进来,就听到外面隐隐约约传来激烈的打斗声及纷乱的哭叫声。
出了什么事?
乔羽飞顿时清醒了一大半,几下穿好衣服以备不时之需,同时冲到门口开始捣门,一边大声喊着那些宫女的名字。
但任她叫破喉咙也不见有人来给她开门,乔羽飞心里顿时有了不好的预感,空气里淡淡的烟味更加深了她的这种猜疑,使她最终得出一个结论——有人在放火烧楼!
不会吧,难道这就是老天给她的机会?乔羽飞无语问苍天。
如此紧要关头还是先逃出去再说,乔羽飞环顾四周,顺手抄了把椅子朝着门砸过去,门晃了晃,但也仅止于此。
事到如今,乔羽飞索性一不做二不休,将铜灯里的油往窗纸上一泼,伸手从衣襟里摸出打火机就是一阵乱点。
当初收拾旅行袋的时候还没想过打火机有什么用途,只是凑巧装了一个,现在看来自己当初还真有先见之明啊。
眼看整扇门差不多都被引着了,乔羽飞再次拎起椅子朝门砸去,这回没费什么力气,轻轻松松就打开了门。
乔羽飞跑出房间,用力挥了挥手趋散周围的烟雾,外面的情形一度让她怀疑自己是否出现了幻觉。
原本富丽堂皇的庭院仿佛被台风扫过,一地狼籍。这一层的宫娥侍女们早就跑光了,夹杂着火星的浓烟从楼下滚滚而上,火苗轻易地包围了这座美仑美奂的珍宝馆,里面活着的人出不去,外面的其他人也进不来。
灼热的气浪扑面而来,乔羽飞不小心吸进了一口浓烟,呛得她连连咳嗽。
这样不行,估计还没到楼下她就先窒息而死了。
乔羽飞转身回到屋里抓了块枕巾飞快地叠成八折,然后提起茶壶一阵猛倒,确定枕巾被浸湿了才将它捂在脸上,再次冲出屋外。
“这次带兵叛乱的是司隶校尉丰昶,他的部队驻守在王宫北部,共有两万人,与他联手的有侍郎、给事中、户部尚书、卫尉……共一十八人,带头的是中书令雍堂,估计叛军现在正在攻打内廷。”盘烈简明扼要地做着报告,眼中却有着掩藏不住的焦急。
“恩,果然是那帮人,那就按照先前的计划,趁此机会来个大扫除吧。一帮自诩为高洁之士的文人能成的了什么气候!”东垣王斜倚着靠背,神态间充满了不屑。
“报——”
传令兵话音未落,帏帐一掀,进来一名全副武装的卫兵,行过礼后向着王座上的人禀告道:“陛下,叛军已攻破内宫西侧门,一股包围了彰华宫,另一股正在向迷楼方向移动。”
盘烈心中一紧,向那士兵厉声道:“你说什么?那些人已经攻入内廷了?!”
“是。”
盘烈抑制住心中的疑惧,正要继续追问,就听到居于上座的人出声道:“真想不到啊。看来是我们低估了这些人的本事呢,你说是吗,烈?”
盘烈神情一凛,两手抱拳向座上的人请命:“事态紧急,请主上下令!”
为了避免打草惊蛇,除了东垣王和他的手下,王宫中的其他人都不知道这个看似安宁的夜里将会发生一场血战,那些来不及逃避的宫人将无可避免地成为叛军刀下的冤魂。
作为胜利的前提,某种程度的牺牲是必要的,但一想到乔羽飞也可能成为这些牺牲品中的一个,盘烈心里就觉得一阵刺痛。
虽然两人的身份注定了他们敌对的立场,但不论心中的那份牵挂是因为同情也好,愧疚也罢,盘烈始终认为自己对乔羽飞有一份无法推却的责任。
在这种十万火急的情况下,早动身一分,救到乔羽飞的几率就大一分。至少盘烈心中是这么想的。
东垣王此时也坐正了姿势,听到盘烈的请求后想也不想干脆地拒绝道:“不行。援军未到,你现在领着两千人出去那是送死!”
“主上——”
见盘烈张口欲言,东垣王大喝一声打断他未出口的话:“盘烈,难道说你要违抗我的命令?”
盘烈原本呈现棕色的面庞由于激动涨得通红,握紧的双拳也布满了青筋。
东垣王见状缓和了声调,深吸一口气道:“烈,如果现在贸然开战的话,先前所做的一切就成了泡影,我不会允许这样的事发生!”
“可是——”
见盘烈如此顽固,东垣王不耐地挥手示意他退下。
在盘烈转身的那一瞬,他听到了他所服侍了十几年的主上以一种前所未有的冰冷而果决的声调断然说:“作为天女,她不会那么轻易死掉的!”
天女?盘烈愕然回头,只看到东垣王没入内室的衣角。
这个建筑师要是放在现代的话早被拉出去枪毙了,好端端的一栋高层建筑盖得跟个迷宫似的,这还不算,连个紧急通道都没有,消防设施就更不要提了。
乔羽飞给烟熏得直流泪,一边将迷楼设计者的祖宗十八代问候了个遍,一边灰头土脸地到处搜寻通往楼下的出口。
如果是在现代的话她只需要做些应急措施然后呆在安全的地方等待救援就是了,可这是古代,既没有救火车,也没有消防员,呆在原地只能送死。
在这种紧要关头,乔羽飞连迁怒东垣王的时间都没有,否则她早将维护治安不力的帽子扣到对方头上了。此时她只抱怨自己命途多舛,来了东垣王宫不到三天就数次遇上生命危险,不知道她的好运气还够不够她逃出火海?
跌跌撞撞地跑了许久,只要见到朝下的楼梯她就走,入眼的唯有重重烟幕,火着到了第几层,她此时又身处于第几层,乔羽飞对此完全没有概念,只觉得嘴唇发干,呼吸不顺。
远远地从烟雾那边传来一阵哭声,还有人在这栋楼中,而且听起来不只一个!
这个念头使得乔羽飞心中惊喜莫名,当下三步并做两步冲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