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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3章 莫名其妙的初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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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是怎么回事?!”东垣王一手推开企图阻拦他的侍卫,大踏步地朝东照宫的宫门走去,滂沱大雨也掩饰不住他眼中的暴虐之气,在这种情况下,唯一敢答话的也只有匆匆赶来的盘烈了。

    尽管心里早有预感,乍见到东垣王时盘烈仍是吃了一惊,接着二话不说双膝一屈跪在泥泞之中大声道:“请陛下止步!”

    东垣王硬生生地停下脚步,狐疑地盯着盘烈身上的皮制软甲道:“为何换了皮甲?你们这是——”说话当中,他向雨中一扫,发现并非只是盘烈,所有当值的侍卫都身着皮甲,而不是平日里的铁甲。

    “这是姑娘事先通知我们换的,她还告诉我们没有她的同意万万不可接近东照宫。”虽然不知道搬出乔羽飞来有没有用,盘烈还是决定冒险一试。

    不过眼下看来有火上加油的架势——“她在哪儿?她人呢?!”东垣王几乎是在狂吼了。

    盘烈不敢相信眼前的这个人是他跟随了十几年的主上,倾泻而下的暴雨浇湿了东垣王的衣衫,在这么恶劣的天气中侍从手里的伞也形同虚设。记不清距离最近一次主上情绪爆发已过了多久,想必是很遥远的事了,如今却……是因为住在东照宫里的天女——乔羽飞吗?

    想到这里,盘烈的心绪莫名地平静了下来,以极其确定的语气道:“姑娘她人就在东照宫中。”

    雷声渐歇,大雨却仍在持续。乔羽飞战战兢兢地从结实的方桌下钻了出来,确定四周一切都安然无恙后深呼了口气,掀开头上的被子将之扔到了床上。

    还没等她缓过神来,房门已被粗暴地撞开,冲出雨幕闯进来的人正是她准备打起十二万分的精神来应付的那位。

    从门口到她近身这一段距离那人只用了眨眼的工夫,MyGod,乔羽飞抬起手来想拍一下脑门让自己镇定下来,但这个将手遮在眼前的动作在对方看来却有着另一种含义。

    她以为自己会动手打人?

    这个念头在东垣王脑中一闪而过,不等他辨明自己心中那团暗色的火焰是愤怒还是恐慌,身体已做出反应,下一刻,他牢牢握住了乔羽飞纤细的手腕,同时瞥见了乔羽飞脸上的惊诧和不安。

    即使对于自身未经大脑而做出的行为感到不解,东垣王依旧没有忘记此次前来的目的,顺势将乔羽飞的手一甩,两手不着痕迹地背到身后,以他一贯威胁中带着讥讽的语气道:“终于害怕了?还是你没想过惹怒我的后果?”

    乔羽飞揉了揉发疼的手腕,看也不看他一眼,径自越过东垣王走向门口,挺直了腰板转过身来,神态庄严地厉声道:“东垣王,以你区区一个世俗之人也敢在天帝面前放肆!你可知道冒犯天帝的下场?!”

    说罢这番话,乔羽飞威仪十足地一挥衣袖,指着庭院大声道:“你看看这些倒下的树,这就是天帝给你的指示!”

    东垣王的脸色在听到乔羽飞说出“天帝”这个名号时就沉了下去,一边朝乔羽飞慢慢走来,一边摇头冷笑道:“天帝又能奈我何?!费了这么大的力气,他不还是没能带你走吗?”

    乔羽飞神情悲悯地看着他,继续道:“我就知道你不会明白的,也好,就让我明示一下,庭院中的树木只留下一棵未倒,一木撑天,也就是个未字,天帝的意思是:你还不够资格坐上王的宝座!”

    乔羽飞的最后一句话说得惊动四野,守在门外的盘烈当下倒吸了一口冷气,立即转头望向东垣王。

    令他诧异的是他的主上听到这个答案后脸上的阴暗之色反而褪去了几分,恢复了平素睥睨天下的傲气。

    看着视野中不断放大的身影,乔羽飞偷偷咽了口口水,努力不让自己露出怯意,不然可就功亏一篑了,但为什么东垣王最初惊恐的表情消失了呢,台词的确是事先准备好的,在她看来绝对万无一失的呀?

    “如果这就是天帝所要传达的旨意,那么,麻烦下次转告他一句,王座就在这里,他想让谁来拿都不成问题,不过给不给由我决定。”轻描淡写似地说完这一句后,东垣王伸手攫住了乔羽飞的下巴,说话的语气前所未有的轻柔,但出口的话却带着一股令人无法反抗的魄力,“不过,多谢他的提醒,让我突然发现我的动作实在是太慢了。”

    不等乔羽飞有所反应,东垣王直接吻上了她的唇瓣,动作快得根本不给乔羽飞任何躲闪的机会。

    这是怎么回事?

    乔羽飞只觉得好象有一道闪电自脑袋里穿过,轰隆隆的雷声紧接着在耳边炸响,完全没有任何清醒思考的余地。

    未几,东垣王抬起了头,看到乔羽飞不同于平常的呆楞模样,唇角不由地溢出低沉的笑声。

    门外雷雨初停,东垣王随即吩咐道:“烈,你留下来叫人把这里清理一下,记得把屋顶上的那些东西都去掉。”

    盘烈机械地应声,眼看着东垣王迈步走出东照宫,留下两人继续发呆。

    “姑娘,你没事吧?”先回复神志的是盘烈,他看着乔羽飞一副受刺激过度的样子,心急之下出声唤到。

    “啊,什么?”乔羽飞的魂魄显然还没归位,发现盘烈站在她面前后像是突然间想起了什么,接下来她的举动让盘烈毕生难忘,只见她同时往两边耳洞里一掏,然后取出两个棉球,最后语带茫然地问道:“能告诉我刚才发生了什么事吗?”

    目睹这一过程的盘烈已不能用呆若木鸡来形容了。

    乔羽飞并不知晓自己因为耳朵里塞着棉球而漏听了什么,在她看来,除了最后的那个意外,一切都在按着当初的计划进行,因此当得知东垣王丝毫没有打算因“天意”而推迟登基仪式时她也没有露出任何失望的神色,毕竟她所期待的另有其事——

    “殿下,还有四天就到您献舞的日子了,关于节目您是否早有准备了?”鸣玄的声音发挥出前所未有的消暑功效。

    站在一旁陪着笑脸的乔羽飞自然明白鸣玄火气的来源,但真的不能怪她事先大大咧咧的态度,她也不知道雷击的效果会那么惊人,就连堵耳朵的棉花还是雷声响起之后才临时撕开被子揪的。

    但听过她的解释后鸣玄的那张绝世丽颜不仅没有稍霁的征兆相反还出现了更加“冻人”的迹象,害她如今杵在这里陪小心。

    唉,她难得兴起的冒险精神居然被贴上了卤莽的标签,看来劫后重生的她有可能冻死于局部地区的气温下降。

    脑子里转着的是这些充满了自怜色彩的念头,在心底乔羽飞确实感到内疚,也因此她才有可能认真回答对方提出的问题:“我什么都没准备。”

    这个认真的回答显然成了新一轮刺激对方的利器,只见鸣玄修长的手指微微使力,原本白皙的手背上立刻浮现出道道青筋,稍后,一个阴恻恻的声音响起:“那你会跳什么舞?”

    “啊,那可多了,从幼儿园时开始算,我跳过扇子舞、老鼠嫁女儿、种南瓜,体育课上还教了一点慢三,我还会健美操……”后面的话语消失于鸣玄四周逐渐聚集起来的杀气当中。

    “……咳,我什么舞都不会。“乔羽飞干脆说了大实话,摆出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架势,“大不了在登基仪式前逃走就好了嘛,那有什么关系。”

    鸣玄终于在忍无可忍之下发飚了:“什么叫‘在登基仪式前逃走’,栎姚那边你已经安排好了吗?是谁说过要挨到仪式结束之后各地使者返程的时候才行动的?还是说发生了什么特殊情况迫使我们不得不提前动身?”

    听到最后一句反问,乔羽飞心虚地别过头否认道:“没有。”

    “那你听好了,从今天开始我会盯着你练习,一直到你不会给我的曲子丢脸为止!”抓狂的鸣玄当即为乔羽飞定下了之后几天的任务。

    任她磨破嘴皮才将练习的时段由全天改为傍晚天凉后,练习的地点就定在宴会会场——延英殿前。

    好不容易送走了鸣玄,乔羽飞筋疲力尽地摊在贵妃塌上美其名曰养精蓄锐,说穿了只是发呆而已,但这份闲暇也没能持续多久,随着一阵急促的脚步声跑进来的是香汗淋漓的桂枝,乔羽飞看她歇了半天都喘不上气来,于是破天荒地主动问道:“出什么事了,这么慌张?”

    “姑娘,不好了,刚刚陛下将两名宫女姐姐打入水牢了!”桂枝脸上的惊恐还没褪去,由此可见事情的严重性。

    “为什么?”乔羽飞一时还想不出这件事有什么奇怪的地方,不就是剥削阶级在压迫底层群众嘛,在这个世界应该是很平常的事吧。

    桂枝惊魂未定地咽了口口水道:“听说她们两人私下谈论姑娘你的事,说你是天女降世,正好被陛下听到,然后陛下大怒之下就将她们关进牢里了。现在盘烈大人正在替她们求情呢,也不知陛下会不会放过她们。”

    原来如此,她所期待的效果已经出来了。

    之所以搞那场声势浩大的演出,部分原因是想吓吓东垣王,让他明白自己不是好惹的,另外更重要的一个原因是她要由此证明自己的身份。

    目前东垣王只限于私下口头承认她的身份,在众人眼里,她不过是他后宫里的一个女人而已,或许说是一个被软禁的、身份不明的犯人更加合适,人们都以为西黔来的假天女已经死了,东垣王对她的称呼只是一个“羽儿”,宫中其他人都按着东垣王的吩咐叫她“姑娘”,可以说她不仅没了可以证明自己身份的姓氏,连名字都快失去了。即便她逃跑了,在众人看来也不过是后宫一名女子私逃而已,可她就是要让所有人明白,她——堂堂西黔天女其实是被不讲信义的东垣王软禁在后宫里的,她不是什么冒牌货并且活得好好的,改日她要逃走便是天经地义的事情,同样是逃,前后两者的意义具有天与地的差别。

    如今看来,她的宣传策略还算成功,就不知恭怀那边怎么样了……

    正在这时,有人在门外通报说恭怀来访,乔羽飞马上脑子里清醒了大半一骨碌爬起身来,同时想起了一句古话:

    说曹操,曹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