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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会这么安排的屋子,多半是客房。客房里都是绸缎制的被子的话,这家人必定非富即贵。她可不认为凭着她身上的衣物,人家会愿意给她最好的房间待遇。
而看这上药的模样,该是大户人家的专职医女了。果真是置之死地而后生,她这用去鬼门关走一趟换来的运气,竟然好到如此程度。
当初主子让她沉入池水里,也是打着这个渺茫的主意的吧。但…她还是被深深伤着了。她与主子多年感情,竟败给了那人一句话。不愤之余,她又担忧着,主子要再跟在那蛇蝎之人旁,迟早会被那人吞了。
“我就说她没甚大碍吧,人姑娘吉人自有天相,韵儿你想太多了。”
随着房门被推开,清朗的声音直接扑入她耳里,她眉微扬,看向门处,眸里藏了好奇。
“是。”这道女声,如箜篌奏乐,莺啼回鸣。
那一男一女走出了门口白光。
仿佛是话本中的仙人,正翩翩向她步来。那通身的贵气,比之三皇子还要纯粹几分,不杂一丝阴戾与算计,只让人感到了春风拂面的舒适。
这样的人,问她什么她都会不自主地坦言而出,无关其他,仅仅是这种令人折服的气质。
“好多了吗?”谢韵关切地问着她,想上前拉她的手,却刚好被站她床前的谢珺挡住,只能先问一句,再戳戳自家哥哥的背示意他让开。
碧儿见不到她的小动作,心下有些受宠若惊,急急点头,心怕慢了就会看到仙女蹙起那轻烟般的黛眉。
“需不需姜汤一类,不然煎碗药预防吧,水里的寒气这么重……”见自家哥哥纹丝不动,谢韵抿嘴,又想起不能在病人面前露出坏情绪,只能偏过头,问起一旁的医女。
医女倒是清楚五小姐的性子,连连摇头,含笑应着,“都不用。这位姑娘该是有武功底子的,恢复力很好。再服几日治内伤的药就能彻底好了。不过是药三分毒,既然没染风寒还是不要服用的好,五小姐很是宅心仁厚呢。”
长松了口气,谢韵冲正收拾药箱的医女含笑点头。
只有在谢珺身前的碧儿,注意到了谢珺瞬间眯起的眸子—在听到她会武功后。
那霎时的感受,像是见到狐狸微微张嘴露出了尖利的獠牙,她心底立时警铃大作。
“姑娘芳名?家住何方?是失足落水的吗?你别误会,我们没有想赶姑娘走的意思,只是想给姑娘家人报个平安信,一夜未归,姑娘家人肯定着急坏了……”谢韵一连抛出好几个问题,才反应过来她言语中的歧义,急急解释了几句。
“小姐叫我碧儿就好,我…只是江湖儿女…四海为家…确实是一时不甚……”特意以主子还未陪在郑洇笙身边时她们说话的方式道出,在谈到落水原因时,她犹疑了会,还是不忍污了谢韵眼里的纯净,也是因为谢珺在一旁不言盯着。
“韵儿,该到祖母陪侍的时间了。”不待谢韵再言,谢珺直接出言打断。
“我竟然忘了!可……”看了眼窗外太阳,谢韵皱起眉,算算时辰,确实到祖母午睡醒时了,但才和碧儿聊几句就这么抛下她,太不是待客之道了……
“人姑娘在这,又不会跑,刚包扎好伤口也该休息,韵儿晚些时候再来看也不迟。”谢珺冷冷地瞟了眼碧儿,语气倒是温暖含春。
“对,小姐快去吧。碧儿身体好着呢。”不得不说,随萧楚儿陪在郑洇笙身边久了,她读人眼神的本领越发强了。
这位贵公子,明显是想单独审问她。不过这么明显的支人走借口,也就那位眼神温软明净的小姐会信了吧。她从江湖走到深宅的阅历,足够她看出人是真的还是装的单纯。
“失礼了。”谢韵在心里衡量了下,还是觉得先陪年迈的祖母重要些,抱歉道了句后,领着桃儿退身而出。
谢珺一直含笑目视谢韵离去,直到那抹倩影彻底消失在视野里后,他才扭回头,嘴角依旧是上翘着,眼里却结满寒霜。
“碧儿?你全名是什么?”他半点不虚与委蛇,开口就直奔主题。
“我名字就是碧儿,”她低头,轻轻叹说道:“我不是哪家小姐,我其实是萧…三皇子家的丫鬟,就是那位郑美人的丫鬟。”
碧儿在心底叹了口气,要瞒这位贵公子,太难。她看得透别人,藏不住自己,江湖儿女,从来不拘小节。
三皇子?谢珺心下奇怪。三皇子家的丫鬟都能穿这么好?这要是在富家小姐身上是不太够格,但要是在一平常丫鬟上,又太出格了,主要,还只是一美人的丫鬟。
“我在城外河边捡到的你,你既是府内丫鬟,又怎会昏迷在那?看样子,还是从城内飘过去的。”他斟酌了下碧儿的话,暂时信了刚才几句,顺着竿子问了下去。
“郑美人狡猾善妒,在我家主子前惺惺作态,说自己被三皇子妃欺辱得如何厉害。我家主子打小武林长大,又受了她救命之恩,当下就怒极要为她出头!郑美人打了好主意,暗示我家主人去给三皇子妃下毒药!我知这太荒唐,却劝不回主子,只能替主子背起这任务,在三皇子妃点心里下了毒,她丫鬟毫无知觉地带去了国子监,好在三皇子妃并未吃下……
事情败漏后,郑美人要杀人灭口,我家主子劝了半晌,她才允我跳入池中自行了断。我和主子从小长大,万没想到主子竟能为郑美人做到这程度,也不知主子对我的离去是否有一丝伤心……
要是能让她因此对郑美人死心,也算是我没白去鬼门关走一趟,这也是我能为她做的最后一件事了。主子早就不欠郑美人任何东西了……!”
碧儿直接和盘托出,语气复杂,愤慨,懊悔,不甘夹杂,省了谢珺一步步诱导询问。她知晓,坦坦荡荡才能降低人警惕,特别是对于眼前这聪明人……更何况,若非如此辈,她心里太多的怨怼,始终找不着出路。
谢珺倒是有一瞬沉默,此事信息量有些大,若是实话,那便是涉及皇闱之事,非他一个世子所能参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