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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与言一直往北走,看到有人便去打听打听消息,有部族便去帮忙治治病赚点干粮——两国十八部的钱财并不互通,她的钱财用不到。加上蛮荒十八部更多的是以物易物,一般人不会存钱,想要换一些钱也挺难的。
有时天降大雪,唐与言不得不跟红棕马抱团取暖,萧策的披风成了遮风挡雪的道具,被风雪损坏了不少精细的线。
有时天降冰雹,唐与言只得策马奔腾,一边用长剑打出气劲斩碎头顶的冰开路,去找一个地方避避,一边要安抚好红棕马愿意冒着风险奔跑。
好在,草原上的冰雹只是一时的突发性事件,否则就要先被冰雹砸死。
久而久之,红棕马就不需要唐与言牵着了,它会自动的跟上来,左右探头,嗅着想要吃的草料,蹭着她鸣叫一声。
唐与言不会克扣‘战友’应得的口粮,交涉一番后,用几根在路上捡到且保存良好的药草作为交换去换取东西。
逐渐,半个月过去,距离二月初一的时间,还有将近两个月的时间。
唐与言找到了九叶檀所在的毡帐群,放眼看去,方圆五里都是毡帐,毡帐群里里外外都能看到一群人在来回巡逻,她下马而行,拿着在前面大部族里收集的信物,递给外边站岗的守卫看。
“哟?你穿行了大半个草原过来的?看不出来你这小身板还真不简单呢。”
他把信物传给了其他几个守卫看,闲聊道:“你这马穿的披风是丝绸吗?看起来好漂亮。”
唐与言答道:“这是丝绸,用的苏绣。”
守卫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就很贵的那种。”
“我看到你有燕歌那边的信物,你知道燕主的小女儿最近身体还好吗?”
唐与言回忆了下,说道:“我没在燕歌那里久居,不过听说燕姝小主最近能吃得下东西了。”
“谢天谢地,谢谢你给我带来这个好消息,你要是想在这里借住的话,在我下岗之前尽管来找我。”
“嘿!你怎么就借着便利跟人聊起来了?这是你的信物,请收好,可以进去了。”
唐与言接过信物,径直往里走去,红棕马跟在她后面,神气扬扬的左右乱蹦着,似乎是听得懂它身上的披风贵得很,新主人对它十分看重。
路上的人很少,除了巡逻的守卫,只能看见几个裹的严严实实的人匆匆来往着。
这里太靠北了,严寒与霜雪覆没草原,除非是经过训练的守卫和身具内力的习武之人,常人很难在天寒地冻的地方活动。
唐与言一路穿过巡守,来到了内围区域,这里闲人免入,她拿出一把黑色折扇,展开扇面以扇上的墨色山水画示意自己的身份。
这把黑色折扇就是姜以渔打造的鳞尾,因一边偏短一边偏长,弧度长短似游鱼长尾,便被命名为鳞尾。从大体上看只觉得扇面比例奇怪,细微对比的话,就能发现它似镰刀一面,甩起来手感很好,切入的角度也能精准一些。
“毒圣?”
唐与言点头,肯定了他的猜测,收拢折扇,捏在手里把玩。
“请问毒圣阁下来这里有什么事?”
“我要见你们的狼王,就说我是为了师命而来的。”
“好的,请稍等。”
他扭头招呼来一个人,“刚刚毒圣的话都听见了吗,进去通报。”
“是。”
“通报可能需要一柱香的时间毒圣不如就在旁边的帐里稍作休息吧。”
唐与言道:“不碍事,我在这里等着,看看风景。”
守卫心中腹诽,天寒地冻的,一片白茫茫的哪有什么风景可看?
……
一柱香后,传话的小兵不见踪迹,守卫也为这毒圣吹成了雪人感到棘手。
“这,狼王可能在谈事情,不方便通报,不如毒圣你就先去帐里休息休息?等通报的人回来了我第一时间转达你。”
唐与言垂眸道:“好。”
她往帐里走去,在门口拂去自己和马上的雪,走进了帐内。
这个毡帐专门用来待客,里面取暖的暖炉和厚褥俱全,不知道是不是接待过来自大草原外的人,还放了一套桌椅,桌子上面摆着文房四宝和一盏油灯。
唐与言把湿透了的大氅和披风放在门口的架子上挂着,把火炉点起,跟马在帐门口就着这点温度取暖。
红棕马蹭了蹭唐与言的手臂,把本就冷到有一点湿意的衣袖弄湿了。
“不要闹。”
唐与言推了推它,指着内围道:“有人来了喊我。”
说完,也不管红棕马听没听懂,留下火炉就往里面走去,用内力烘干身上的衣物和挂着的大氅。
从她知道的消息来讲,狼王九叶檀是一个雷厉风行心狠手辣的人物,一手快刀斩乱麻定下了各个部族之间因狼王换位产生的内乱,为人又重情重义,一生只有一个正妻,现已因为星璇国亡故,所以他极其干脆的率领部族攻打星璇国,想要为妻子报仇。
——当然,其中有几分是为了利,几分是为情,只有九叶檀自己心里清楚。
唐与言打开包袱,取出了那只装死的信鸽,从它洁白的羽翼下扒拉出一根黑色的羽毛,捏着根部稍稍一摇晃,一支沾了点墨的白狼毫笔就出现在了手上。
这是剧情副本的奖励,一根黑色羽毛,能用随时随地变成笔来写字,不需要去沾墨水,十分方便,对于常常需要写东西来理顺思绪的唐与言来说,是个不错的东西。
她拿着笔走到桌子旁边,等看到砚台压着的纸张时,愣了下,纸是昂贵的羊皮纸,上面写了两个半字,这半个字像是没写完就匆匆搁笔,收尾处微微上翘。
第一个字是花,第二个字是予,第三个字只有上头的一个山字,下半部位没有,也不知道是什么字,看来是一个人的名字。
看到花这个字,唐与言想到了花无间,蛮荒十八部也会有人姓花吗?
唐与言把写过字的羊皮纸放在一边,找到了一张皱巴巴的宣纸摊平,垫好,开始把路上遇到过药草的药性一个一个的记下来。
不知道过了多久,外面传来马蹄踏雪的声音,还有红棕马鸣叫声,唐与言伸手摸了摸早已干了墨迹的纸张,心里感叹着这支笔的神奇后,迅速折起宣纸连带笔一起收在包袱里。
帘帐被掀开,笔直的大长腿先一步迈了进来,唐与言抬头,用金色发饰圈住栗色长发的青年走了进来,身上穿着银白色的软甲,并不保暖,甲上还有雪水,亮闪闪的还泛着水光,看起来内力深厚,不惧严寒。
他的容貌十分俊朗,眉宇宽阔,给人一种很正直的感觉,身上自然而然散发的气势也不浓厚,以江湖人的目光,他看上去就像是一个没有什么本事的小白脸儿。
“阁下是?”
“九叶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