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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梦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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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天晚上,花落照常和尹书彤路霜在微信群里斗了一会儿图,凌谦遥一般拍完照后晚上都会修图,所以花落没有打扰他,到点了关机睡觉。

    “天呐天呐,校草有女朋友了!!!”

    听见吵闹声,花落抬头,就看见一班门口站满了人,正热闹地讨论什么。

    花落拉住兴奋地往外跑的同学问:“谁有女朋友了?”

    “凌谦遥啊!”那个同学一脸兴奋:“这么久我们都以为他喜欢男的了,谁能想到突然就有女朋友了。”

    “啊?”花落也站起来,急匆匆跟着几个女生跑出去,一出教室就看见凌谦遥正背对着这边,怀里抱着一个女孩子,也穿着一中的校服,只是看不清楚女生的脸。

    “谦遥?”花落声音有些颤抖。

    凌谦遥回头看见花落,笑了笑,然后拉着刚刚怀里那个女生的手对花落说:“落落,这是我女朋友。”然后又对身边的女生说:“这是我从小一起长大的好朋友,花落。”

    尽管依旧看不清楚那个女生,花落却在听见凌谦遥笑着说“从小一起长大的好朋友”的时候,心像是被挖空了一块,然后风从四面八方吹来,穿过那块空了的地方的时候,心有些酸,然后是蔓延全身的疼痛。

    花落捂着心口坐起来,房间里一片黑暗,只有月光照在窗子上留下一块亮亮的方块,耳边是窗外风吹过树叶的沙沙声。

    梦里的那些画面依旧历历在目,那种心酸和失落的感觉依旧鲜明,她这是怎么了?今天她说的那句话明明没有什么错,可是这句话从凌谦遥口中说出来的时候,会让她这么难过?还有凌谦遥牵着手的那个人,他有别的人陪着他了,自己反而难过吗?

    翻来覆去没有办法睡着,花落打开手机,凌晨两点二十三。

    点开百度,想了半天,在搜索框里输入:青梅竹马的好朋友有女朋友了,很难过是为什么?

    很快跳出来很多奇怪的提问帖和贴吧,往下滑了一下,一行字映入眼帘:大概是因为你喜欢他/她吧。

    花落脑子里像是被雷劈了一下,脑子一片空白,什么都看不清楚了……

    这天晚上,同样是凌晨的时间,凌谦遥坐在电脑前面,PS里是一张照片,女孩正仰头看着天空,十五岁的年纪,满脸的胶原蛋白,没有一点瑕疵,发丝轻轻落在耳侧,显得随意而又唯美,眼睛里仿佛倒映了整片天空。

    凌谦遥却没有动作,盯着屏幕出神,脑子里全是花落今天跟白靖宇说的话,她说他们只是‘从小一起长大的好朋友’而已。他们两个人以为他听不见,其实他一字不落都听到了,抱着希望从白靖宇那里知道她的心情的私心,结果得出的答案却让他希望当时自己耳聋了。

    ‘从小一起长大的好朋友’吗?那么他的心意要是让她知道的话,就是越界了吧……

    翌日一早,花落迷迷糊糊醒来,就看见阳光透过窗帘照进来,外面很亮,今天又是好天气。洗漱完毕的时候已经是十点多了,下楼的时候只有花宸一个人正在客厅,对着电脑处理邮件。

    “哥哥早啊。”花落下去打招呼。

    “恩,按你们平时的时间已经上了三节课了,不早了。”花宸淡淡说,抬眼看了看妹妹,又说:“昨晚睡不着?黑眼圈这么重。”

    “恩。”花落点点头,想了想,抱着花宸的袖子,问:“哥,你说,喜欢一个人是什么感觉?”

    花宸认真想了想,说:“这个我不知道,你可以去问问谦遥,他有经验。”

    “……”花落一脸嫌弃:“哥哥我不要再理你了。”

    “……我没说错什么啊。”花宸一脸无辜。

    “……哼。”丢下一个字,花落愤愤地转身去厨房觅食去了。

    花宸拿起手机给凌谦遥发消息:你还没跟我妹妹表白?

    凌谦遥:……

    花宸:她这今天奇奇怪怪的

    凌谦遥:……

    花宸:抓点紧吧,她脑子已经不好使了,再疯了怎么办

    凌谦遥:……

    凌谦遥看着这几句话,无奈地笑了笑,全世界的人都知道他喜欢她,就她一个人一无所觉,凌谦遥怎么想怎么咬牙切齿,枉费他的高智商,在面对这种事情的时候却手足无措,真是让人难受又憋屈。

    把手机放下的前一秒钟,又有消息跳了出来:

    花落:五分钟后到你家,准备接驾

    凌谦遥:好

    今天周日,苏诗琳有几幅画参与景川市画廊的展出,作为合格称职的丈夫,凌峰自然也陪着苏诗琳出席了,所以两个大人不在家,凌谦遥合上书下楼的时候,宽敞的客厅显得空旷寂静。

    凌谦遥进厨房,从冰箱里拿出平时花落喜欢吃的提子和点心,刚刚摆上桌就听见门铃声,凌谦遥出去开门,花落站在门外,背着个大书包,见了他连忙招手。

    凌谦遥加快脚步走过去开门,一边接过她的书包一边问:“你这是逃难呢?”

    “跟逃难差不多了。”花落和凌谦遥并肩走着,说:“我昨天晚上忘了写作业了,今天才想起来,这么多作业会死人的,你觉得呢?”

    一看花落扑闪扑闪的眼睛,凌谦遥就猜到她的意图,很快表明决心:“我只能教你,不会帮你做的。”

    “……”花落怒:“我有说过要你帮我做吗?”

    “……”凌谦遥看她,不说话,眼神里表达的是:难道不是吗?

    “我……”意图被拆穿了的花落努力挽回自己的面子:“我当然是来和你一起做的。”

    “可是我做完了。”

    “我不管,你再做一遍。”

    凌谦遥关上门,举手投降:“好,我陪你做。”

    虽然才刚刚高一下学期,但是按一中的惯例来说,学习任务比起上学期已经加重了不少,仅仅周末两天时间基本上每一个科目都有作业,因为还没有分科,所以等于他们一个周末要做九个科目的作业,文科科目还好,算是花落拿手的科目,但是理科对于花落来说还真的是难于上青天,一打开书就头大的那种,所以她只能来求助凌谦遥。

    两个人去凌谦遥房间,凌谦遥房间宽敞,落地窗旁边放着他的书桌,书桌收拾的很整齐,摆放着几本书,几个笔筒,一台笔记本电脑,还有他们两个人的合照,书桌左边靠墙是一个书架,书架上摆满了凌谦遥从小到大的看过的书,还有他的奖杯。

    凌谦遥把花落的书包放在书桌旁边的架子上,说:“你写,不会做的就问我,我给你讲。”

    花落熟门熟路拿出书放在他桌子上,不满地嘀咕:“明明给我抄一抄就好了,多方便的事情还不干,哼。”

    凌谦遥拍了拍她的头,轻轻笑着说:“我听见了啊,自己动手丰衣足食知道吗?”

    “知道了。”花落苦哈哈地看了一眼凌谦遥摆放整齐已经做完的作业,还是没敢动手,只能靠自己了。

    凌谦遥看她安分翻开书开始写作业,笑了笑,拿了一本英语原文书看了起来。不知道什么时候,凌谦遥的目光从书本上离开,看向身边正专心写作业的女孩,女孩的长发扎成丸子头,光洁的额头,白皙的侧脸,小巧的鼻子和樱桃色的嘴唇,就这么安静,专注地坐在那里,就像是一幅画,是他愿意用一生来守护的珍宝。

    花落花一个多小时把其他科目的作业写完,最后剩下了她最愁的数学和物理。实在是想不通,凌谦遥这样的人到底怎么把这么可怕的科目学会的,她一看见要么就是想哭,要么就是想睡。

    叹了口气,花落还是认命地开始读题,读几遍题目,搜索自己脑子里为数不多的有关知识点和公式,套进题目里给出的条件和数字,开始计算,用尽力气总算是得出一个数字,也不管对不对,直接写上去。

    凌谦遥听见她叹气就知道她在做什么作业了,做个作业整张脸都皱起来,一脸苦大仇深生无可恋的表情,怎么看怎么可爱。凌谦遥一边看书,一边用余光看她的演算过程,忍不住叹了一口气,真的很难想象,明明讲过的题,到底是为什么做不出来。

    “落落,停一下。”

    “啊?怎么了?”正沉浸在计算过程无法自拔的花落迷茫地看着凌谦遥。

    “你告诉我,”凌谦遥指了指她练习册上的答案问:“这个答案怎么算出来的?”

    “啊?”花落看了看,然后回答:“代公式啊。”

    “我看看你的演算步骤。”凌谦遥把椅子一过去,两个人中间就隔着一个拳头的距离。

    花落把藏递给凌谦遥,一边说:“没问题吧,我觉得这个答案是对的啊……”

    凌谦遥看见草稿上那些生拉硬扯生搬硬套公式的演算步骤,没忍住笑了,说:“一开始公式就错了。”

    “啊?”花落欲哭无泪:“怎么办啊,我就会这个了……”

    “你看这个函数题,首先看条件,把公式代进去算出坐标点,然后把图形画出来……”凌谦遥从她手里拿过笔,开始细心给她讲解,简单干脆地算出数值,画出图形,每一条都简明清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