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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样了怎么样了?严重吗?”白靖宇一边说还一边喘着气,因为还是上课时间,他们那么多人不好直接缺课,而且有凌谦遥在,他们也放心,所以他们直接等到下课了才赶过来,不过……好像不是时候……
许江晚看见抱在一起亲密的两个人,反应最快,直接对后面到的尹书彤和路霜说:“好了,走吧,看来这里不需要我们。”
尹书彤和路霜一脸迷茫。
“没事,他俩都不避讳我们避讳干嘛。”白靖宇说。
尹书彤和路霜进去,就看见凌谦遥抱着眼眶微红的花落,两个人都没有忍住意味深长的笑容。
“怎么样了?”许江晚最先恢复。
“处理好了,没有伤到骨头。”凌谦遥抱着花落站起来。
花落一时没有防备,他突然站起来吓了她一跳,下意识抬头抱紧凌谦遥的腰,也就是这一刻,她看见少年白皙的脖颈和喉结,之前丢失的理智一下子全回来了,然后就是红晕从耳根蔓延到脸颊。
那四个人一脸看戏的表情盯着他们,花落都被他们看得心里发毛,把头转向凌谦遥怀里,不去看他们。
“谦遥,你让我自己走吧。”花落小声说。
“刚刚包好伤口,你先不要乱动,我背你回教室。”凌谦遥这话说的真诚,本来就疼,干嘛还要自己走,一下一下去受那种疼呢。
“可是……”花落看着放学后像潮水一样出来的人流,有些着急地说:“外面人太多了,你……你……”
凌谦遥顿了一下,不知道心里是什么滋味,反正一团乱糟糟的,所以她是怕被别人看到,才不管腿疼也要坚持自己走是吗……
“我不抱你,但是你走不了,我背你吧,我给宸哥打过电话了,他估计一会儿就到学校了,不想让我背你没关系,但是也不要逞强,好吗?”
“恩……”花落从他的话里听出了妥协和……受伤。
凌谦遥放开扶着她肩膀的手,然后走到她前面半蹲着身体,花落犹豫了一下还是趴了上去,扶着他的肩膀。
凌谦遥背起她,没有再说什么,大步走了起来,后面四个人无奈地看着前面的人,真是操碎了心了。
花宸来的很快,接到电话的时候正在开会,他马上结束会议后就马不停蹄地赶来一中,到的时候花落已经被凌谦遥背回教室,看着路霜帮她收拾书包。
花宸来到一班门口,正好看见花落在里面小脸苍白,还有些痛色。
“哥哥——”见花宸进来,花落委屈地叫道。
“恩。”花宸走过去,检查了一下花落的腿,运动裤被剪坏了,小腿上缠了厚厚的绷带,在春天的傍晚还是有些凉。
“宸哥。”凌谦遥进来,手里还拿着一袋东西,是买来给花落垫肚子的,这时候她肯定饿了。
“恩,今天辛苦你了。”花宸点点头说:“我跟老师请好假了,我们就先回去了。”
“没关系。”凌谦遥说着,看了看花落,花落没有在看他,而是看着花宸,跟她哥哥撒娇,手里的东西捏紧了又放开,还是没有递出去。
“上来。”花宸蹲在花落面前说。
“哦。”花落趴上去搂住花宸的脖子,好像想起来什么,转头看着站在那里的凌谦遥:“谦遥,我先回去了,有作业的话你记得带回来给我。”
“恩。”凌谦遥点点头:“再见。”
“再见。”花落摆摆手。
“走了。”花宸接过路霜递过来的书包,背着花落就走出教室。
“哇!原来花落的哥哥也这么帅啊!”
“是啊,以前也是我们一中校草!”
“一家颜值好高啊!”
花宸背着花落离开后,教室里就剩下这些不间断的议论声。
凌谦遥把刚刚的那个袋子塞进桌肚里,坐下看书,过了几分钟,凌谦遥把视线投向身边空荡的位置,走神。
“花落——”老李没有得到回应,抬头看了看花落的座位才想起来她请假了,于是又叫:“同桌来帮她领一下。”
还是没有动静,抬眼看看,凌谦遥也不在,老李总算是有点动容了,问路霜:“这人呢?”
路霜站起来看了看,摇摇头:“可能上厕所了吧。”
老李点点头,没说话,继续发上节课测验的卷子,但心里已经千回百转,陆续出现了高中生逃课去黑帮打架身受重伤,高中生误入歧途逃课贩毒,高中生逃课带头血拼命悬一线之类的场景,被吓得一激灵,心想发完卷子就去给凌谦遥打电话。
发完卷子,稍微做了一下总结,老李让大家自己做题,转身就出去打电话了。
“对不起,您拨打的电话暂时无法接通……”电话那头传来忙音,心里的猜测甚至出现了画面,老李摇摇头,继续坚持不懈地打电话……
终于,在打了五个电话以后,那边终于接通了,凌谦遥声音有些沙哑地“喂”了一声。
老李差点眼泪都出来了,连忙说:“凌谦遥你千万不要想不通啊,有什么事老师可以帮你解决,老师解决不了的还有学校和警察局,你是个好孩子,声音千万不要做傻事,你在哪儿,还好吗,要不要我来接你,缺一节课不要紧,老师担心的是你的人生安全,家长把你交到我手上,我不能让你在我手里出事我必须对你们负责……”
沁园里,一阵风吹过,送来玉兰花的香气,海棠花被吹得簌簌往下落,落在水面上荡漾起一圈一圈水波,路灯下下着浅粉色的花雨,如梦似幻。
凌谦遥却没有心情欣赏这样的美景,他来这里,只是为了躲开其他喧嚣的声音,认真思考他与花落之间的事情的,只是他安静下来没有一个小时就被老李打破了,本来刚刚平静下来的心又被他吵乱了。
“我知道了。”凌谦遥说:“我马上回来。”
“你在哪儿?是不是被威胁了?还是被人抓去的?”老李还是不放心:“我还是报警吧。”
“不用。”凌谦遥没忍住说:“我就在沁园,死不了。”说完挂了电话,起身回教室去了。要说还有什么能让他头疼的,就是老李那爆棚的责任心,也不知道他这一大把年纪这么操心会不会得心脏病。
凌谦遥回到教室的时候,第二节晚自习已经结束了,最后一节是地理。他回到位置上,桌子上胡乱放着他和花落的卷子,改过的空白的都有,理了理全部塞进书包里,凌谦遥坐下,觉得无聊,拿出物理题开始做。
地理老师进来,看见他好好地坐在位置上,没有老李担心的那种浑身是血身受重伤,倒是放心了,也没有管他在做什么,自己讲题。
晚自习结束后,凌谦遥刚刚把书包背起来,老李就进来了,凌谦遥无奈地叹气说:“老李,放学了。”
老李一脸担忧地走到他面前,说:“有什么事你别瞒着我,在学校老师就是你们最好的朋友,需要我送你回去吗?”
老李嗓门大,就是压低了声音那也不小,所以在一班外面的白靖宇和许江晚都听见了,两个人直接笑出来了,一班也没几个不笑的,他们难得又一次机会可以用同情的眼光看着凌谦遥。
“我……我没事。”凌谦遥看了许江晚一眼,许江晚很配合地在外面叫:“走啦谦遥——”
“您看,我朋友在叫我了,您快回家吧,再见。”说完,也不等老李回答,直接背着书包出去了。
老李站在原地叹了口气,回答了几个问题就走了。
“你们班主任还真是保姆啊,跟个老母鸡似的整天追着你屁股后头唠叨啊。”白靖宇一边走一边笑。
“……”凌谦遥白他一眼,不想说话。
“他倒是认真负责,就是太负责了。”许江晚说:“虽然唠叨,倒是比我们班主任好多了,整天啥也不管。”
“你们有一个好班长难道还不够吗?她一个顶仨!”白靖宇揶揄他。
许江晚在三班,班长就是李欣雨,一开始李欣雨总是若有似无地接近他,搞得他还有些不舒服,因为他不喜欢李欣雨这个人,纯粹就是气场不合那种,结果后来才知道,李欣雨接近他只是为了凌谦遥,他真是有苦无处说。
“你可闭嘴吧!”许江晚白他一眼,直接走到凌谦遥左边去,跟他隔开来。
凌谦遥全程保持沉默,不说话,没表情,就这么静静走着,跟空壳差不了多少,多少想偷拍的女生被这气势逼得放下了手机。
“你这是怎么了?日常不开心?”白靖宇试探:“要不我给花落发个消息,求她哄哄你?”
凌谦遥总算是有点动静了,他转头看着白靖宇,眼睛幽深像一口深潭,说:“不要,以后不要因为我去找她,不要再……把她扯进和我有关的事情里。”我难过也好,悲伤也罢,她都没有义务来为我做什么,分得开,对她和对自己,都好……
白靖宇和许江晚第一次听到他想放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