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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七章 碧清毁清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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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从玉眉家门前的一溜空地拐过两条小巷子出了大路,便是池家,富贵人家的院子总是独门独幢的,不像寻常人家一般住在鳞次栉比的巷子胡同里。

    虽然拒绝了池家的亲事,但与碧清的情分还在,没理由因为池容赫的事就断了与碧清的姐妹情。照人一路想着心事,那日池家长辈又上她家提及这桩亲事,池老爷与池夫人极为上心,倒是池家的姨娘却不冷不热的坐在一边,池容赫是池家的庶子为池姨娘所生,正经娘不上心,反倒是当家主母使了劲的掇合,这其间的意味就不言而明了。

    她身体里住着的是一个成熟的灵魂,对于桩亲事自有一番衡量,且不论池家长辈各怀的是什么心思,单论她对池家对池容赫,她就没有这门结亲的心思。富贵门重深深,以池家积淀了几代人的富贵门第,规矩章法自是一大套,她前世里享受惯了独立自由的生活,来到这里过的日子也较算舒心,她才不会笨蠢到踏进那方院落里,过明争暗斗机关算计的日子。

    池家大门两边挨墙脚栽了些矮子竹,四季常青,只春日里新叶萌发更替时才会有大量的老叶掉落。两人在池家院门前站定,守门的仆从是早认得照人的,忙和笑着上前来问候。

    春烟一前一步,笑道:“你们家小姐可在家?”

    仆从笑道:“你们且等一会,我进去问问。”说罢,便转身快步进屋去了。

    过了一会,那仆从出来回话:“小姐在家,两位请随我进来!”

    绕过影壁,穿过垂花门,过了前院。碧清的近身丫环绿茵早在二门处等着了,照人问她些碧清的近况,绿茵知她是小姐的知心人儿,也不隐瞒,一一如实说了。

    “自过年来后,镇上有几户人家来咱家拜年时提起小姐的亲事,那几户人家的老爷都是咱家老爷的相知好友,老爷夫人没说同意也没说不同意,只说小姐才十三还小,屋里养两年再说。”

    “这事起了个头。家里便不断地有人来说,村子里的秦家也来过,他家素与咱家不交好。这两年又在村里落了不好的名声,老爷夫人就更不待见了,只客气地打发了他们家走。谁晓得二月二十七的时候,秦家又来了,老爷夫人本就忙得跟陀螺转似地。家里头又有客,偏秦家一直坐着不走,后来夫人便唤姨娘来招待他们自去陪客了。二十八村子里头就起了风声,说咱家自恃屋里头出了个相才相公就瞧不起人了,说有啥样的爹娘就有啥样的子女,咱家小姐定是承了爹娘的心性是个心高气傲不将人摆在眼里的。又说咱家小姐不恪守闺阁礼仪抛头露面,将来必是个不守妇道的人,谁家娶了谁家没脸面。”

    照人震惊。自杨光录那事儿后,她就没下过山来,她娘也没在她面前提起过,竟然不晓得这两日里村里传出这样的风言风语,流言能够杀死人。她深知这其中的厉害,前年因为家业渐起的原因。她没少被人诟病过。

    说到这里,绿茵气红了脸,又道:“连镇上县里头的人家都听说了,老爷夫人听说后差点没气出病来,咱家正要打到他家门上去,昨儿早上那秦家大少爷就上门来赔罪,被老爷叫下面的人用扫把赶了出去,那疯魔了的人竟然跪在咱家院门口,引得村里人都过来看笑话,这不是当面打老爷夫人小姐的脸……”

    到了碧清的院子里,绿茵下意识地住了嘴,只低声道:“小姐心头郁结的很,人瘦了一大圈,烦照人姑娘多劝劝小姐!”

    照人点点头,这种事发生在她一个观念开放的现代人身上都觉得郁闷,更何况是在一个把闺声清誉看得比性命还重的大家闺秀身上!她没听说过姑娘家因为清誉不好而嫁不到好人家的事情,庄户人家的姑娘都讲究名声,别说是闺阁千金了,说得更深一层,这是辱没家道门风!

    碧清果然瘦了一大圈,脸上郁郁不欢,笑容勉强得让人心酸,这样好的一个女娃,却要遭受这样的非议,那秦家一家子都该死,总做些叫人戳心窝子的缺德事!

    碧清拉了照人进内室里,两个丫头在外间里头做针线。

    她未语先红了眼,泪水在眼眶里打转,忍不住,终是抱着照人哭了起来,悲悲切切的。照人环住她,轻拍着她的背,给不到实质上的帮忙啥安慰都是苍白的,还不如让她痛痛快快的哭个够,将心里的不舒坦释放出来!

    “…照儿,这世上咋会有这样……黑心肝的人哩?求不到就……”

    “这世上多的是你不晓得的黑心事!”照人想起碧茵说池老爷到县衙门递状子告状去了,告秦家侮蔑池家门风毁池家闺女清誉之罪,她前世里只在电视里头看过古代有人命官司,家财纷争等官司,竟然不知这里和前世里一样毁谤罪竟然也能成立。想必这样的罪状发生在普通人家家里是只能吃哑巴亏的,但在大户人家家里就不一样了,花点银钱托托关系,县太爷莫道还不卖个脸面么?

    只不知道秦家有怎样的后台!

    “池老爷不是亲自去县太爷跟前替你申诉冤屈了么?过两日里再瞧瞧,以池老爷的能耐和你二哥的面子,想必能还你个清白的。”

    碧清慢慢地止住了哭,用绢子抹抹眼睛,为自个先前的失态感到有些不好意思,道:“我娘生怕我想不开,这几日里和姨娘轮番还开导我,我又不想让她们担心,心里头憋得委屈,此会哭出来了反倒舒坦多了,心里头也清爽许多!”

    照人见她好些了,用自个的绢子在她脸上帮她细细地再擦过一遍,笑道:“是这样了,水满则溢,心里头的不舒坦也是一样的。“

    “这些日子我也没来村里头,你没来我家以为我以为你不得空儿也不敢来打扰你,今儿是去玉眉家帮他家写信才下山来的,就顺道想来瞧瞧你,却不想听绿茵说起这样的伤心事来,那秦家,早晚会得报应的!”

    绿茵许是听到里头的哭声止了,便端了个装着温水的盆盂进来,绞了帕子给碧清擦脸擦手,尔后又用托盘装了两碟精致的小点心和两碗五谷粥拿进来。

    照人会意,含笑朝绿茵点点头,绿茵满怀感激地出去了。

    “碧清,来,吃点东西,瞧着就味道好好的样子!”说着,她就先前掂起一块梅香糕吃起来,又喝了两口粥,一副很享受的样子。这粥是精选的五谷熬制的,益脾益胃,对于少进食的人来说是最好不过了,又营养又易消化。

    碧清被她的表情逗笑了,也跟着吃了起来,心头的阴影总算移开了些。

    乍暖还寒的时节,穿多了热,穿少了冷,出了汗脱衣裳,这些都易引起发病,村里不少人都感了病,照人也不例外,鼻塞咳嗽,头晕眼沉没气力。

    章氏娘家捎信来,章家得了个大胖小子,这是头一个孙子,可不乐坏了家里人,连着的沈丘山和章氏也感到开心不已,夫妇俩都想回去瞧瞧,又放不下生病的闺女,真是左右为难。

    照人微笑道:“你们去哩,又不是住上十年八载的,家里不是还有吴姑姑和春烟照料着么?”

    “那你在家就自个注意些,药草娘都备足了的,叫吴姑姑准时熬了喝下去,可别怕苦偷偷倒掉!娘去歇一夜就回来,啊!”转头又细细叮嘱吴婆子吃的药该咋熬,泡身子的药草该咋熬,等等!

    “老爷和夫人就放心去吧,老婆子都晓得,姑娘是个有主意的,就家里有啥事儿她也晓得咋处理,不必挂心哩!”连吴婆子都忍不住笑了起来。

    “老爷和夫人放心,喜弟也会照顾姐姐的,要是姐姐把药偷偷倒掉,夫人一回来我就告诉你!”喜弟牵着吴婆子的手,一串话连迸出来,好不见人想笑。

    沈丘山笑着摸摸小娃子的羊角辫,便和章氏下山去了,后头跟着提着贺礼的赶车仆人阿六。

    这几日里照人都叫吴婆子去村里留心池家与秦家的情况,那日从池家回来后她就让吴婆子去村里细细打听池家与秦家闹龃龉的整个事件,原是秦家大少爷在前年七夕去二十弯拜月老时对碧清种下了情根,今年听说池家陆续有人上门提亲,便动了心思,央了他爹娘上池家来,第一次池家客气地回绝,第二次上门时秦家夫妇心头有气,又遭池家怠慢便生出那么些事来,如今是闹得满村皆知。

    她原想多去陪陪碧清,但近日来身子不舒坦,一个大姑娘家也不好日日在外头抛头露面,她更担心的是,要是遇上杨光录那个恶棍,惹一身去不掉的腥就不划算了。因为杨光录的两个仆人常在她家老房子那边转悠,怀的是个啥心思就不难叫人揣测得到了。

    杨光录的哥哥在县衙里当差,能在县太爷面前说得上两句话,光这一点,她家就无法与杨家抗衡。自古民不与官斗的道理她还是懂的。要论钱,她家是有点小钱,但若论势,她家可是无权无势,凭二哥这个秀才相公的身分还不足以让县太爷给她家面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