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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幺口早上山体滑坡,滚落的石子泥土将路给堵了。
恰到时间,恰到好处。
“老白!”要不,咱回想?这样没办法不是。这是命中注定啊,你看到没,这是老天都不同意,老爸他们非要‘逆天而行’
“闭嘴!”
白苏晏无所谓的耸了耸肩,他是不急着结婚的,去不了正好。
遥远看着有人过来了,白父摇下了车窗。被自家这娃子气的,险些暴脾气上来了。
“老妹儿,这还有什么路,可以去杉木村?”
“杉木村啊!老远哩,这过去开车的话还得要俩小时哩!”正赶牛回家的妇人停下了脚。
“哦!好像从九蟒山的隧道可以过去哩,可这得跑半天哩。”
流云奔涌,群山浮动。滚滚的云流翻山而过,直泻深谷,似流水瀑布,气势磅礴,宏伟壮观。
一山放过一山拦,那里处――是炊烟袅袅的农家。
凌君找了个石块,坐在公路外侧,这偏远的山区几天或许才见的一辆汽车驶过。故而这马路就成了他们闲暇时散步的好地方,沿途风景如画,遥望山村是诗,心情美哉!
“母亲!”
凌君看着扑过来的小团子,正打算说什么,突然闭了口。
小团子脚下一滑,“扑通”一声,摔倒在地。
五体投地……
“呜……母亲!”小团子委屈极了。眼睛里打转的泪水模糊的视线
凌君叹了口气,似乎有些认命。将小团子扶了起来,拍去那牛仔裤上的泥土,“为什么要跑这么快?”
“因为南南想快点见到母亲!”他是第一个抱到母亲的。
“不要让别人看到自己的眼泪!”凌君抬起手指,勾起那泪珠。眼泪,从来的不值钱;哭泣,也永远解决不了问题。
“可母亲不是别人!”
“摔疼了?”其实凌君不是很会带孩子,很久以前带弟弟妹妹们时,那一身暴脾气也早就磨平了。而且现如今的孩子,可不是打一顿就好了、听话了的。
“不疼!”
“南南,南南!快过来,螃蟹,有螃蟹!”
看着肖南,清冷的棱角不由软了几分,她伸出手,“我们去看看哥哥弟弟在干什么!”
肖南伸出肉嘟嘟的小手放到母亲的手心,迈着小腿,跟上凌君的步伐。
他抬起了头,又长又浓密睫毛似羽扇般微微翘起。“母亲!”
不远处,几个小兄弟围着小水沟,好奇的翻阅着每一个石块。历经水雨的冲刷,小石头也变成了鹅软石。
“哇!哥哥,你看这个螃蟹肚子下面鼓鼓的!”肖遥好奇的要去戳。
“乖,把这个放了!”连忙拉着弟弟乱来的小手,凌书元不由笑着摸了摸弟弟的头。
“为什么!”
“因为它是一位母亲!”
“母亲!”看着凌君也来了,几兄弟说不出的兴奋。
大冷天的,即便山泉不冰,可还是将兄弟几个的小手冻的红彤彤的。小孩子似乎也不觉得冷,还往里伸。
“母亲,我们可以抓螃蟹回去吃吗!”想着给家里加餐,哥儿几个翻得更起劲儿了。
不过,这寒冬腊月的,怎么会有螃蟹呢,翻到几个也实在是运气而已。
“那么,现在不玩水了!”凌君将手伸到小肖遥面前,“我们去白凤崖玩!”
肖遥看了一眼凌君,又看向哥哥们,最后又把目光转回到凌君伸过来的手上。
凌书元牵着肖北,一只手包裹着弟弟的小手,一只手插在羽绒服的衣兜里。
山路转口,外侧是一个白色的悬崖,因为其形状像一只飞翔的鸟而得名。站着白凤崖上,可观尽这奇山异脉。山下,偶然传来几声铃铛,那林中,是清晨放出的牛羊。奔腾的山泉一泻而下,虽看不见,却也能感受到那一股澎湃。
“母亲,母亲,是鹰!”
山林的上空,出现了雄鹰的影子。它舒展着宽大有力的双翼,在白云蓝天间任意驰骋。
“知道吗!鹰,之所以能成为天空的主宰者。因为它经历过很多磨难!”
凌君扫出个比较平齐的石头,坐了上去,四个孩子,挨着母亲坐在一起。
凌君摸了摸儿子们的头,“老鹰是世界上寿命最长的鸟类。它一生的年龄可达七十岁。当老鹰活到四十岁时,它的爪子开始老化,无法有效地抓住猎物。
它的啄变得又长又弯,它的翅膀变得十分沉重,”
“那鹰会不会死!”小孩子天真的语气带着赤城的疼惜。
“那时的它,面前就是两种选择:等死,或蜕变。它必须很努力地飞到山顶,在悬崖上筑巢。停留在那里,不得飞翔。”
孩子们听着认真,凌君又继续将,“老鹰首先用它的喙击打岩石,就是那嘴巴。直到喙完全脱落,然后静静地等候新的喙长出来。再用新长出的喙,把爪子上已经钝化的指甲一根一根的拔出来。当新的指甲长出来后,它们便再把羽毛一根一根的拔掉。”
“会不会很疼!”
是啊!很疼,那是一次血的洗了,也是一次涅槃重生。要不然,鹰怎么成为天空的王。
“知道吗!这是一个十分痛苦的蜕变过程,要历经一百五十天。”
不知在崖口上坐了多久,就听到不远处山腰子处传来喊声,“三姐,吃饭了!”
冬日的暖阳下,孩子们踩着影子。即便是单纯的踩影子游戏,几个也争着玩的不亦乐乎,就这样,嘻嘻闹闹的往老屋走去。
“三儿!”宋眠,安然已经睡眼惺忪。昨夜陪着老人们打牌倒了鸡打鸣,也是启晨后才去恶补了一下觉。
“这么早!”
“然然干妈,不早了。阿遥和哥哥都干完了好多事的!”
凌书元打了个招呼,便随着凌君已经进了屋,没有看弟弟们围着两个干妈,掰着小手指,小声嘟囔的数着今天起床干的事。
稚气甜糯的声音带着几分小骄傲,似乎在求表扬“帮太奶奶喂猪猪,背书做作业,陪母亲晨练,还有看日出。”
“哇唔,咱们小宝贝这么厉害的吗!”
书元看凌君转身正打算上楼,不由出声问道,“母亲不吃早饭吗?”
这会儿早上九点,吃了早饭,该干活的也要下田干活去了,午饭要等到下雨最早也是两三点才吃的到。
凌书元以为母亲又是胃口不怎么好,“多少吃些!”
母亲本来胃就不怎么好,还不按时吃饭。到时候胃疼怎么办?这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真叫人操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