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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
小猫与那影子一同朝着柳如的方向望去。
柳如深呼出一口气然后坐在沙发上道:“你们看这个！”
“这个……验孕试纸？不是吧主人，也没有红杠，咦？”小猫顺手拿起猫薄荷放在自己鼻尖边蹭边吸了起来，白眼都快翻起来了。
柳如撇了他一眼:“这是抗人血红蛋白金标试剂条啊，赔钱货！天天除了睡觉贪玩吸猫薄荷能不能学点有用的。”
说着她狠狠给了小猫一响栗。
“继续说。”影子的的声音里带了丝疑惑。
“这动物血和人血呢，是很好区分的，哪怕已经凝结依旧可以区分开来，动物血比人血含盐量低，我尝了一下，不过不能够完全确定。可是我这翻箱倒柜出来的试纸条就管用了，包括在仪器中分析所得的结论也都是——这就是动物血！并非人血！”柳如说完便从沙发上起身，后背依靠在墙上，面部表情僵硬。
遭了，迷迷糊糊地好像又有声音在唤她的名字，开始头痛欲裂。
影子张口了：“凶手如果是动物绝不可能，因为……嘘！有声音！你们听到了吗！”
小猫耳朵竖起，“唰”地一下也从沙发上站起来了，走到柳如身边往他怀里钻，一米八几的个子在柳如怀里的样子着实委屈。
而他脖子上挂着的十字吊坠，也忽地亮了起来，发出惨淡的绿色荧光，整个下巴也被染上了阴影。
柳如和影子齐齐朝小猫发光的吊坠盯去。
“我听到，有人叫我许烟生。”影子转移了视线，认真看着柳如那双明亮的眸子。
“我也听到有人在叫我的名字，好像就在楼下……”可柳如却瞧不见，她只是搂着怀里的小猫，在往窗外张望着。
小猫手捂住自己脖子上发光的吊坠小声道:“我……我也听到了，在叫我的名字，是鬼吗？嘤嘤嘤主人我好怕。”
“走，下楼！”
柳如拉起小猫的手往她卧室走，不一会儿出来时手里便多了一把桃木剑，口袋里也夹着几道师父曾经给过的符咒，因为是开过光的，所以她平日里珍惜如宝物般，到了这会儿全都拿出来了。
推开门，楼道里的黑暗便埋没了两人的身影，而影子也默默地跟在二人后面。
“许烟生，跟上了吗？”这次，是柳如叫的影子。
“嗯。”影子似也默认了这是自己的名字。
烂尾楼外，方圆几里都无其他生灵，门口只停了一辆蓝色超跑，随即在楼的出口处窜出来柳如与小猫二人。
柳如手执那把桃木剑颤颤巍巍对着前方，衣服袖子被小猫紧紧攥着，走起路来行动不便，但也只能在内心暗骂一句赔钱货。
而影子其实走在最前面，可没有人能瞧见，因为黑夜吞噬了一切影子。
外面很安静，耳边仅剩呜呼的风声哀哉着，没有其他异样，更没有柳如意想中长相可怖又惊人的恶鬼，她慢慢松了松手中的桃木剑。
小猫也放开了她的衣袖，打算上楼。
“呜哇！！”忽地一道尖锐的猫叫声在楼上传来。
柳如警觉拿起桃木剑转了个身，只见亮着灯的五楼窗外台子上，一只白色的猫赫然立在那里，双眼发着红色利刃般的光，牙关大开像是随时要开始撕咬猎物……
“呦！猫妖啊。”小猫擦了擦手心的汗顿时舒心，他可不怕同类。
柳如嘟囔道：“一只猫妖而已，张个血盆大口又能怎么样，真是吓死我了！哈哈哈。”她摆出一副嘲讽的样子。
而五楼玻璃窗外那只猫妖表情倒更加凶恶了下一秒，张口发出的声音清清楚楚附耳在每个人边上。
“前几日唤我的声音，原来一直都是你。”柳如从兜里掏出符咒，两指合并打算收了这猫妖。
诡异的是，猫妖的声音与影子的声音一模一样：“臭猫妖，这附近的结界是怎么破的！”柳如百思不得其解。
这附近的结界，妖是进不来的，八卦阵法哪怕是师父亲自来，也很难破开。
“哼，当然是跟他一起进来喽。”猫妖声音依旧没有变。
“对……妖不能进来，但是人可以魂魄自然也可以，也就是说你已经在这里待两日了？”
只见猫妖由五楼一跃而下，轻松落地，就在不远处用红眼睛紧盯着柳如，与她四目交接：“可不是傻傻待了两日，不也跟着你们溜了一圈嘛，你不记得了？柳如。”
柳如瞳孔一震：“今天白天在柳江大学旧校区，那个捡垃圾的老人是你变的！我就说为什么用那么奇怪的眼神看我……”
她开始有些乱了。
“邪魔妖物莫要蛊惑人心，别用我的声音骗她了！”影子急了，刚说出话的间隙，那白色猫妖便瘫倒在地上，起身后血拖了一地。
又跑回了五楼阳台外：“许烟生，连肉身都不保了就好好享受最后的时光吧，日后再见。”说罢，猫妖无影无踪。
“你真的叫许烟生，可这只母猫怎么会知道？而且你这一击就把它打伤，她定然是道行不深的，怎么会认识你呢？”小猫开口一连串问题。
许烟生也不知道该如何回答。
柳如拉着小猫上楼了，回到卧室把桃木剑和符咒再压回箱底，到客厅开始煮泡面。
“明天夜里去大柳树夜市查那个摊位吧，这猫妖一来你脖子上吊坠就发光，肯定脱不了干系，而且许烟生啊，我既然说定了帮你就一定帮到底的，放心吧！”
“谢谢。”许烟生温柔地盯着柳如。
“谢什么啊，我也颓废很多年了的，那我也……谢谢你帮我重拾热情。”
柳如说了掏心窝子话。
她师父乃武林道士薛清让，隶属三清派，无影无踪是他的标签。拜师前，她是个刀口舔血的盗墓贼，并且有吸引邪祟体质，薛清让在她40岁那年遇见被恶鬼快要吞噬掉三魂七魄的她，便将她救下，又教会她永葆青春之术后，便再杳无音信。
二十年后，从宠物市场用三块五买回奄奄一息的小猫后，她发现了小猫是猫妖，便重回老本行去盗墓，后来才金盆洗手，而距今已经有足足十年了。
过够了十年平静日子，忽然刺激一些，她竟开始怀念从前在墓里被小鬼追着咬的日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