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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次，白猫胜过了樱桃。
直到下午沈州看着韩卓青背着背包前往村委会，上了叶新柳的奥迪，两人都没说一句话。
沈州突然有些担心，她会不会这一走就不再回来了？
念头一起，那种抓心挠肝的感觉越来越强，可握着手机，他却连一个字都不敢发出去。
其实他不知道，思念越酝酿，品尝的时候才越醇香。第一次朦胧感觉的初哥，睡了一个懒觉，直到被张国忠的电话惊醒。
“虎娃，我们都到地头了，你什么时候过来？”
沈州立马起床，骑着小叔的摩托车直奔地头。
山谷口的路依旧没通，但徐祥明清理了大半，剩下的一小半也清理出了一条可以让人通行的小路。
来到地头，除了徐祥明之外七个人都在地里。
有了蔬果超市的打算，地里的白菜一时间可以不用挖掉，但菠萝和火龙果的种植刻不容缓。
“老忠叔，安排人整地，先开三亩出来，搞精细些，地开出来我教你们种菠萝。”
地头上的人立马动了起来。
村里之前就派人到各家各户通知过，田地多的人家还能拿到不少承包款，所以他们也都知道沈州承包了紫云山。
人安排下去，沈州叫上了张国忠。
“忠叔，你对果场熟悉不？”
“我们这个年纪的人，就没有不熟悉果场的，怎么，想去看看？”
“想去走一走，不过这一万多亩，要走完怕是要花不少时间。”
“哪能一步步的看？到各个山头先随便看一下。”
张国忠说着已经把镰刀插在了背后的刀架上，沈州也从地里抗了把锄头。
紫云山果场一万多亩，种得最多的柑橘和香梨，其他的水蜜桃、猕猴桃和葡萄都要少一些。
沈州跟着张国忠，趟过了堰坝，直接朝堰坝对面的山头走去，整个万亩果场都是沿着河两岸的山头垦荒种下的。
“你年纪小，还不太清楚这万亩果场有多大。咱们村的根本，其实就是这片果场，从九零年开始，村里就开始在山上开荒。
当时的老支书手把手带着村里的年轻人在山上刨食，前前后后十多年才有了这万亩果场的规模。
可惜老支书死了之后，村里没有得力干部愿意花心思在果场上，加上后来高铁一修，也就成了现在这副样子。
其实通村公路修了之后，这片果场就被不少人看上了。当时来看果场的人一波接一波，可后来承包的果商也没怎么下力气，每年都在亏，高铁一修也就退租了。
老支书的坟头就在山谷口上面的半山腰，当时他死的时候，就只要求埋一个能看到果场的地方。
其实咱们村里人，都不愿见到这片果场丢荒，可当初垦荒的那一辈人，好多都走不动路了。”
走在杂草丛生的路上，张国忠给沈州讲着果场的历史。
“老支书的坟头在哪里，改天得去给他老人家祭拜一下？”
沈州由心的敬佩这样的老一辈开拓者，如果没有老支书的决心，万亩果场也不会有这么大的规模。
张国忠往上走了几步，回头指向山谷口的山头。
“就在我们前天炸山的那个山头，当时我们费了老大的力气，才把老支书抬了上去。”
老支书姓张，叫张卫民，人如其名，一辈子守卫着复江的村民，是张国忠的族亲。
“不会惊动了老支书吧？”
“惊动了也没关系，老支书在的时候就对山谷口那个山崖恨得牙痒痒，只是我们这一辈没什么本事，只修了那么一条小路。
在小路没修之前，得要翻过那个山头才能进到紫云山这边来。还是你们年轻人厉害，读书多路子也广，修通了那条路，以后进紫云山就方便了。”
沈州笑了笑，心里却有些疑问，“那后来承包果场的老板怎么没修？”
“情况不一样，当时村里人还紧巴着这边良田，修路花的钱还没有要赔给各家各户的多。其实都是通村公路给害的，有些人家赔了不少钱，就直接搬出村里了，家家户户都眼红这个钱。”
那几年沈州大部分的时间都在学校里，对这些事倒是不怎么清楚。
两人一边走一边聊，张国忠不时给沈州介绍着果场的情况。
“我们在的这一片都是柑橘，小的山头有二三十亩，大的山头好几百亩。好几年没到这边了，差点连山上的路都找不到了。”
两人劈开了不少拦路的荆棘，缓缓的爬上山头。路两边，一排排柑橘树往里延伸，整齐排列在梯子状的土坡中央。
一眼望过去，橘树下阴森森的一片，不少柑橘树都已经长有碗口粗细，小一些的也有胳膊大小。
这些柑橘树因为常年没有人修枝，已经窜了老高，树上偶尔挂着一两个柑橘，小得可怜。
沈州靠着就近的橘树摘了一个，剥开之后轻轻咬了一下，酸得掉牙。
“没事吃那干什么，好久没人打理，都成野果了。”
沈州开始为聚灵阵开脱，“也不是，万亩果场的东西我也都吃过，其实都是好东西，味道比外面好多了。只不过要打理出来的话，投个几千万不够看呀！”
整整一万多亩的果场，最少有五十万棵以上的果树。单以橘树的情况来看，每一棵果树的改土施肥、修枝等等，就是一笔难以想象的数字。
况且初期还要做好果园的清理，园区的建设等等。
“怎么，怕了？”
张国忠还真怕沈州看到果场的情况，一下子缩了头。
沈州立马摇了摇头，“这才哪跟哪，园区的注册资金已经追加到了五千万，承包土地的钱会一次性付清。
看到这些果树的情况，突然觉得有些不太够，等韩总回来我让她估算一下，要是不够的话我再让我朋友追投一些。”
“今天三千万，明天五千万，你那些朋友难不成是卖金子的？”
“有一个还真是！”
沈州却没有了顾忌，一个亿不行，那就再加一个亿。有了林亚菲这层关系，他不建议再跑一趟榆城。
两人走了好半天，终于登上一个稍微高一些的山头，在张国忠的指点下，沈州大致看清楚了一些柑橘园的样貌。
不过他上山，多半是为了找准聚灵阵阵基的位置。
这次要布置的聚灵阵比他之前布置的三个都要大，具体的距离不太好测量，所以玉石需要镌刻的阵纹也比以往要复杂得多。
从玉石拿回家到现在，沈州也只镌刻四块阵基。不过好在聚灵阵阵眼总算有了些眉目。
走完柑橘园，沈州看日头差不多了，叫上张国忠往山下走去。
下午，张国忠带着沈州又去走了一趟水蜜桃园和猕猴桃园。
这些都是湘省常见的水果种类，所以沈州没觉得太稀奇。
不过当沈州在两片果园中间看到了一片五六亩的樱桃树时，却有些好奇。
“老忠叔，果场里咋还有樱桃？村委会报的材料上没提到呀。”
张国忠笑了笑，“有什么稀奇的，果场有好多种水果呢，这一边要好一些，紫云坝老寨子背后那边的种类更多。村里可能是觉得规模小，都划归其他规模大的果种了。”
今天一整天，两人走的都是河左边的果场。
“有哪些？”
沈州很好奇当初的老支书到底种了多少种水果，果场水果种类越多，蔬果超市的供应就约好做。
“当时老支书为了让村子里一年四季都有活干，什么都尝试了一些。枣子、杨梅、琵琶、板栗、杏子，都有一些。
不过有的果树不太好管理，也都越砍越少。老支书当时甚至还种过荔枝和芒果，后来听说咱们云鹤这边的芒果和荔枝不会挂果，才砍掉了。”
沈州惊呆了眼球，佩服老支书大胆的同时，也有些可惜。要是这些果树都有一定的规模，在聚灵阵的加持下，沈州有信心保证蔬果超市的水果供应。
沈州想着该不该搞一个果苗的试验田，从村里承包的土地里，还有四千多亩退耕还林的林地。好好利用的话，完善蔬果超市一年到头的水果链应该不难。
不过那都是以后的事情了。如今最重要的，一是路，二是紫云山的聚灵大阵。
但这两样都急不来。
不过等路一修通，整个紫云山的万亩果场就要开始进行清理，那时候才是真正要忙的时候。
沈州务必要在动工前做一些准备。
想了想，他掏出手机。
可当他翻出韩卓青的号码时，又滑回了微信的界面。
“路的进度很快，通路之后果场就要开始清理。你在云鹤咨询一下有机肥的生产机械，要两台。
园区动工，一台挖机不够用，也要买一台，你问下我叔有没有型号更小一些的。
然后你在云鹤多呆几天，找一个路段好一些的门面，尽快租下来安排装修，争取早些能用上。
资质和公账办好之后发给我一份，我尽快让我同学把款打过来。”
字打好，沈州又从头到尾看了一遍，才发了过去。
手机放进口袋，沈州的心思却被勾了过去。
片刻之后，手机上传来一声微信消息提醒的声音，他迫不及待的把手机掏出来。
“好！”
屏幕上的白猫头像后，只有简简单单的一个字，不再像以往会抱怨他不负责任，不做事。
“今天要办证，应该会很忙吧！”
沈州如是想着，抬头看向天边，晚霞漫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