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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秋与杨枝放学回来,见到正在剥狼皮的杨老实,打个招乎便进了院子,树上挂着的狼丝亳引不起她们的兴趣。
对于她们来说狼没啥稀罕,狼肉吃过,活狼天天见。天上飞的大鹰,长着獠牙的大野猪,只要有叶季在,说不定哪天就又把它们下锅了。
这不,现在又多了一条一丈多长的火赤链。杨枝见到蛇脸色有点不大好,叶季塞给她一根儿白蜡树条,“抽它!哥给你看着。”
小杨枝握着树条手有点抖,仰脸看了眼叶季,深吸口气、走上前用力抽在蛇身上,一下两下,最后扔掉树条直接一脚踩在蛇头上。
“大哥,我再也不怕蛇了。”然后抹去眼泪仰着头走了,那气场绝对是第二个叶秋。
杨树看的有点愣,等杨枝进了屋,才凑到叶季身边,“我算是看出来了,咱家的女王都是你给惯出来的。”
叶季嘴一撇,“胡说!你嫂子咋就不像她俩,你是说我对你嫂子不好吗!”
“切!要不了多久,嫂子就会成为女王中的女王,不信咱走着瞧。”说完也不理叶季,背着手迈看方步走向山坡。
叶季摸下鼻子,嘴角抽抽着,很想追上去敲敲他的脑袋。几天不见,这货快成精了。
晚上大块啃肉,连黑子也跟着沾光,骨头都进了它的肚子。叶季打个饱嗝,拿出一张纸,“明天开始,咱要将无底坑的水引下来,土沟要修整的地放我都画好了,都看下说说意见。”
杨老实看都没看,直接说道:“你说咋修就咋修,人不够我去找。”
很久不参于家务的叶秋想了想开口道:“咱家活儿多,老是请人帮忙也不是个事儿,干脆咱找两个长期帮工的,柳儿觉得如何?”
“有个事儿正想给姐姐说呢!阿季请了大眼叔来咱家帮工,另外我表姨家的虎子也要过来,姐姐觉得咋样儿?”不论叶秋管不管家,杨柳都会征求叶秋的意见,既便是已经做了决定,也会打个招乎。
杨柳的态度让叶秋很满意,“你是当家人,我们都听你的。”
听着她们说话,叶季突然想起了杨树的预言,不由的看了过去,正好杨树也向这边看过来,那眼神让叶季再一次升起想敲他脑袋的冲动。
白天的体力消耗过大,晚上又学习到半夜,叶季睡的很沉。一缕阳光照在他的脸上,眼皮跳了两下,才极不情愿的睁开眼睛。
今天起的比往日至少晚了半个时辰,揉着咪蒙的双眼往外走,出门便撞上一堵肉墙,后退一步蹲在门槛上。
只见面前三尺外站着一人,身高八尺、面黑如炭,四肢粗大、虎背熊腰,住那里一站压力扑面而来。
晃晃脑袋,叶季有点迷糊,“你谁呀?跑我家来干嘛?”
黑大个儿口一张,震的叶季耳朵嗡嗡响,“我叫虎子,我娘说跟着姨父有饭吃,姨父说跟着阿季有肉吃,呵呵!”
柳儿她表哥,是来帮工的。不是说脑子不好使吗?说话思维清晰,咋就说人家傻呢,叶季实在弄不明白。
“你今年多大了?”
“去年十七,今年十六。”
是有点那个啥!叶季只当自己没问,跑到坑塘边捧起水浇在脸上,一丝丝冷意让他精神一振,不知不觉快要冬天了。
“哥,今天收了三只兔子。”杨树从东边过来,长枪扛在肩上,后面吊着三只野兔。
“小树你真棒!不像有些懒虫,一看就是刚起床。”声如黄鹂,人如孔雀,叶季不回头就知道是谁,星期天赵燕是叶家的常客。
叶季只管洗脸,只当没听见赵燕的挤兑,斗嘴最后赢的永远是女孩子,今天有事儿要办,没时间与她斗嘴。
“阿季,吃饭了!”
不知什么时候起,叫叶季吃饭由叶秋换成了杨柳,虽然音调高低天差地别,但是叶季竟然没觉得有啥不同。
玉米糊加玉米饼,中间一盆南瓜菜,虎子一筷子穿十几个饼子,端着碗蹲在灶台边吃的口水横飞,硬是将难以下咽的玉米饼吃出了肉的味道。
喔!喔!吁!
驴车停在院门口,院里吃饭的人忙起身去帮忙,只有叶季被最后一块儿玉米饼噎的直翻白眼,还在喝汤顺气。
“哥,咱家又多了一头驴。”杨树窜出去的最快,第一个向叶季报喜。
叶季出去一看,那是多了一头驴呀,分明是多了一辆驴车好不好。
杨老实乐的嘴都笑抽了,“我本来去药铺卖火赤链的,哪知半路上碰到个收药材的,非抢着要。这不,给了三十块钱,连驴车都押给咱了。”
众人都觉得不可思议,一条蛇就这么值钱吗?上次一头大野猪也不过换了一头驴而已,那还是叶季拼了命弄的。
杨老实见众人不信,继续道:“那人说火赤链是什么百年蛇王,他收了几十年药材还是头一次见。”
“爹,快吃饭吧!阿季还等着去西挖沟引水呢!”杨柳依然是那么乖巧,一心扑在叶季身上。
其实引水没多大活儿,只要挖条沟让无底坑的水流出来,然后在荒地西北角将水拦住,让它向南流就行了。
荒地西北高、东南低,西北角往南的水沟已经有了,只要修整一下,再把往东去的土沟堵起来,引水工程就算完成了。
当然,说着容易做着难,就这点活也不是一半天能完龙的。另外无底坑到这儿差么不多十里地,谁知道中间会不会有其它事儿。
为了尽快完成引水工程,叶季与杨树带上了虎子,还牵头驴专门驼工具,可谓是准备齐全。
进入v字地,叶季带黑子在前开路,虎子牵毛驴走在中间,而杨树则拿着长枪断后,每前进一步都非常小心。
路是昨天走过的,不用在转来转去,所以见到柿子树时,上午才过了一半。
呼啦啦的水声在山间回荡,离无底坑还有半里地叶季就笑了,心中那最后一点担忧也彻底消失。
爬上土坡,无底坑里的水依然是老样子,流了这么久,水位连一点都没变。
今天叶季可是带全了工具,除了铁锨还带了两把镐,甚至连大锤与钻子都带了,就是挖到石头也不怕。
然而一铁锨下去,叶季愣了,没怎么用劲,铁锨就深深的插进泥土里,本来干硬的黄土被水滋润一夜松软了不少,实在是一件意外之喜。
一道四尺宽五丈长的沟,三人挖的非常轻松,特别是虎子,铁锨在他手中就像是玩具,挥动铁锨时泥土横飞,看的叶季与杨树都想坐一边歇去。
沟挖下去四尺深,下面果然是石底,跟叶季预料的一样。在沟挖通那一刻,坑里的水快速的涌入沟里,水位终于开始下降。
落到离坑底还有一尺深时,坑里的水开始翻滚,此时的水坑就像一口烧开的大锅,清澈的泉水不断的翻涌,打着滚从沟里流出。
一道白练从坡顶落下,砸在坡底的大石上水花四溅,中午的阳光折射在飘起的水雾上,瞬间出现一道七彩的光幕,三人就这么傻傻的看着,如梦似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