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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家中,叶季给杨老实说了篇筐的事儿,当即得到大力支持,并让虎子跟着叶季干活,恐怕女婿累坏了身子。
吃过午饭,叶季便带着虎子叫上杨树在二道岭上转悠。三人拿着铁锨,扛着铁镐,从东沟入口绕着往二道岭上走,小坑填平,石头刨掉,大坑陡坡绕开,整整花了两天时间,终于把驴车赶到了白蜡树林。
当杨柳他姨父见到那一片片的白蜡条时,整个人的脸色都变了,“柳儿,你给姨父几个人,我保证教会他们,但是以后篇筐的事儿你得让我负责。”
杨柳习惯性的看向叶季,然而叶季却来了句,“咱家的事儿你说了算,我只管干活儿。”
无处求助的杨柳立即做出决定:“篇筐的事儿以后就交给姨父了。咱们是亲戚,但也不能让你吃亏,除了您编的筐、每月再给姨父四块钱,你觉得咋样。”
“真的!”每月额外给四块钱,这可是天大的好事儿,自家外甥女就是比别人亲。
柳儿她姨父乐坏了,当天就开始指导叶季他们割条养条,不听不知道,一听这割白蜡条还真有不少学问。
第二天,杨柳去村里转了一圈,找了五六个老实本分的年轻人,一听说能学手艺,还能挣钱,都乐坏了。
场地建在养鸭坡地的东面,杨柳她姨父以师父自居,将几个年轻人指挥的团团转。不仅干活没有工钱,而且连饭也不管,干活不卖力还会被训斥。
叶季实在看不过去了,跟杨柳一商量,决定中午管一顿饭。谁知这么一弄、问题来了,村里的婶子奶奶们领着自家半大小子找杨柳,非要让自家小子也来干活。
没几天,杨柳他姨父就收了十几个徒弟,连上山割白蜡条的人都有了。局势变化之快看的叶季一愣再愣,他不明白为啥村里的人都这么闲。
每天中午一顿饭,红薯捞面鱼,半大小子们扛着碗吃的叶季胆颤心惊。被杨柳叫来帮忙的大眼婶见着叶季就埋怨,说叶季这是在败家。
割下的白蜡条阴干,至少得半月,再加上学习手艺,没有一个月根本不可能编出筐来。一个月得吃掉多少粮食,叶季开始头大了,而且还不是一般的头大。
叶季找到杨柳,低着头“柳儿,我是不是真的很傻呀?”
正在给棉衣上扣子的杨柳没想到叶季会这么问。一走神,针扎在手指上,“嘶!谁说的?”
“我家阿季有大智慧,所做之事其是他们能看懂的?来试试棉袄,看大小如何。”杨柳吸去手指上的一点鲜血,掂起做好的棉袄披在叶季身上。
杨柳的反应让叶季有点羞愧,家里缺粮的事儿她肯定知道,既然没吭声,那一定是早有考量,那像自己,经一点小挫折就垂头丧气。
感觉到冰凉的小手划过脖子,叶季不禁想起了母亲给自己穿衣的样子,心中那片封闭了好久的柔软之地猛然被触动。
叶季抬手抓住胸前冰凉的小手,放在嘴边吹几口热气,眼角竟有泪水溢出,“我想娘了!”
本来有点羞的杨柳察觉到叶季情续反常时,他已泪流满面。一个孩子,长时间挣扎在温饱线上,不管他有多妖孽,表现的多坚强,也总会有累的时候。
杨柳的温柔成了压碎他心理防线的最后一根稻草,成熟的外衣瞬间被撕裂,火焰般的情感汹涌澎湃,长久积压的无助足以摧毁他那单薄的身体。
越聪明的人越容易崩溃,在叶季情感突然爆发这一刻,杨柳害怕了。她再也顾不上羞涩,紧紧的把他抱在怀里,“想哭就哭吧!我永远陪着你。”
“呜呜呜呜!”
叶季头埋在杨柳怀里放声痛哭,孤独与无助随着泪水流出,心中那片柔软之地悄悄地流入一丝温暖,开始在里面扎根成长。
怀里传来均匀的呼吸声,直到此时杨柳悬着的心才放下。靠着床沿坐着,打量着怀中的人,心中一半喜悦一半惆怅。
喜悦是因为自己已走进了他的心里,而惘怅则是叶季的心防太强,他仍然没有为自己毫无保留的打开。
“柳儿,你很像我娘!”恢复平静的叶季侧头看着愣神的杨柳,依然赖着不肯离开她的怀抱。
“傻样儿!没事了别赖着,粮食我已经找人去买了,这事儿不是你的错。”杨柳的手轻轻的摸看叶季的头发,心里满满的全是关爱。
“明天我想去三道岭。”
杨柳的手抖了下,“能不去吗?”
“放心!我会小心的。”
“那你叫上小树,我等你!”
“你不仅像我娘,还很像我姐。”
“傻样儿!我是你老婆……”
没多大一会儿,屋里便传出打闹声,小孩子的心事来的快去的也快,所有的酸甜苦辣尽在成长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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干旱的天气让山上的草在霜冻前就已苦黄,往日郁郁葱葱的三道岭现在是一片荒凉。
叶季站在一棵掉光了叶子的毛白杨下、向西眺望,“小树,这些天弩练的咋样儿,可别关键时候掉链子。”
为了给杨树造弩,叶季可没少费心思。杨树的力量小,叶季特意在弩上加装了滑轮,才使得他能开弓上弦,只是速度比较慢罢了。
除此之外,叶季还将长枪改成了两节对接样式,不用时折成两节插于背后,携带更为方便。
“我这段时间天天练习,虽比不上哥,至少也不会给哥丢人。”杨树对自己的箭法还是很有自信的。
叶季对三道岭并不算陌生,领上地形复杂,里面躲藏了大量食草动物,很可能还有猛兽,只有清剿三道岭,才能保证牛头山的安全。
现在是动物皮毛最贵的时侯,正好叶家需要钱去购粮,一举两得,何乐而不为。
从背后取弩在手,叶季当先踏入三道岭,杨树与黑子跟在身边。这次他们不再隐藏身形,只是每走一步都非常小心。
嘣!
叶季手指一动,三四丈外的洼地里倒下一只大肥兔,脖子上插着弩箭,四腿无力的弹腾几下,被冲过来的黑子叼在嘴里。
从黑子嘴里拿过野兔,拔下弩箭,将野兔扔进背篓里“小树,你的反应太慢,以后还得加紧练习呀!”
三只野兔都被叶季抢去,杨树的弩箭一支也没射出去,看着猎物只能干瞪眼。
再向前便是以前叶季猎到獾的连水洼,方圆二三十丈的洼地里草高及肩,里面不知藏有多少猎物。
“小树,把你带的东西都拿出来,今天能收获多少全靠这片洼地了。”
叮叮当当,杨树把背篓里的东西倒出来,都是叶季在铁匠铺定制的小物件。然后把身上的绳子取下,拔出腰间的斧斗开始砍树枝。
叶季把以前留下的陷阱收拾出来,再用短刀将树枝削成尖刺与铁件组装在一起,制成各种枪刺与捕猎夹。
枪刺安装在陷阱边上,捕猎夹放在没有陷阱的空地,配上大量的绳套,两人将洼地东南面几乎全部封锁,只要有猎物向这边来,保证让它们九死一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