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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初进城的牛三四人,根本不会想到,他们会得到如此丰厚的回报。叶季在他们心中立刻由老板变成了衣食父母,叶家真是个好地方,有幸成为叶家一员,实在是上天的恩赐。
盘账时杨柳发现了一大部分灰色支出,所以叶季不得不把牛三四人叫来,“做生意的潜规则我懂,但是不能陷的太深。什么时候都不要忘了,咱们做的是正经生意,只有走正道才能走的更远、站的更高。”
牛三知道叶季的本事,将来成就肯定不凡。现在当面提醒他们,那便是不想他们掉队,希望他们将来能取得更大的成就。
“谢谢老板提醒,牛三及兄弟们定会铭记在心,本本分分做生意,给叶家做更大的项献。”
“希望你们能陪我走到最后。去剥两只羊,晚上陪我们出去一趟。”
“老扳,现在城里缺肉,一只羊能卖好几十块,年礼送两只羊有点太多了吧!”
想不到牛三这货也会心疼东西,真是奇天下之大奇闻,“物以稀为贵,就是因为肉贵、咱才更应该送,也更能显出咱的诚意。
留下那几只就是让你送礼的,你以为是留着让你们几个吃的吗?”
傍晚时分,叶季让牛三扛上一只剥好的羊,跟着去了汪洋家。叶家木坊人家可是帮了不少忙,蹬门道谢是必须的。
开门的依然是汪伯,见到叶季先是一愣,而后哈哈大笑,“你小子还知道来呀!我还意为你早就忘了我家的门呢!”
“小子心里一直想着伯伯,只是家里事儿多,又要上学,所以才……,还请伯伯见谅!”
“臭小子,快进屋!你伯母可是念道你好多次了,早就盼着你来呢。”
叶季几人到访,让汪家顿时热闹起来。有汪洋不断的给家里通信,汪洋父母对叶家的情况非常了解,也正是因为如此,他们才对叶季更为好奇。
汪洋母亲跟杨柳她们说了会儿话,看了眼正在跟汪洋父亲说话的叶季,开口道:“大志,你去做饭,我跟小季说点事情。”
正说到兴头儿上的汪大志突然哑火,“呵呵!小季陪你伯母说话,伯伯去给你们做饭。”
豪爽的汪伯在老婆面前听话的像只小猫,叶季心中汪伯高大的形像立刻崩塌,怪不得汪洋那货总是被女孩欺负,原来根在这儿呢。
杨柳见汪伯母跟叶季说正事儿,便带着叶青与杨枝去厨房帮忙,客厅里只剩下叶季、牛三与汪洋母子。
“小季,听洋儿说你重建了九山镇一中,还是自己垫的钱,真是个了不起的孩子。”
叶季弄不明白汪洋母亲的意思,目光看向边上的汪洋,见他微微点了下头,才回道:“一中的条件实在太差了,重建一中即有好处,又能让更多人上学,何乐而不为!”
“好处?听洋儿说你把价格压的特别底,好像没什么好处吧!”
净利润近三分之一,价格低吗?叶季心里话肯定不会说出来,“小子说的好处不是挣钱,而是为了挂学籍。”
汪洋母亲对叶季的诚实很是满意,点点头道:“为了让各镇的中学恢复正常教学秩序,伯母可是操碎了心,要多几个像小季这样的人就好了。”
等等!叶季心里快速的重复着汪洋母亲的话,一个念头突然蹦出,试探的说道:“像九山镇一中那样的情况,政府若是不拨款的话情况只会越来越糟糕。”
唉!
汪洋母亲叹了口气,“政府财政也很困难,支持教育的资金有限,若是十几个乡镇的中学都重建的话,至少得差一半,再除去教师们的工资,能支持给各中学的建设资金连三分之一都不到。”
什么意思?用不到三分之一的钱就想办事儿,玩笑开的有点大呀!
见叶季没反应,汪洋母亲继续道:“若是等财政宽裕,恐怕得三年以后。三年时间,不知会耽误多少孩子上学,真是认伯母寝食难安呀!”
垫付三分之一的资金两年时间赚三分之一,再加上学校收的学费,要拿到所有款项,两年时间足够了。
吭吭!
叶季清了清嗓子,“伯母,不知总预算是多少钱?”
汪洋母亲眼中精光一闪,“总预算十五万多,若是小季有能力的话、签了合同,伯母便可以把首付五万块先拨给你。”
呼哧?呼哧?
牛三粗重的呼吸声传进叶季三人的耳中,让叶季羞的脸皮发烧。真是没出息,不就是五万块钱吗,简直丢人丢到姥姥家了!
不过五万块钱也确实让人心动,叶季瞪了牛三一眼,不好意思的对汪洋母亲说:“既然伯母信得过小子,那年后小子就派人过来与伯母接洽,保证在一年内让全县所有中学全面复课。”
“好!”
“真是自古英雄出少年,这下伯母晚上可以安心睡觉了。伯母记着你的好,以后遇到困难只管对伯母说。”
得到汪洋母亲的承诺,在叶季看来比赚五万块钱珍贵多了。有些时候承诺比钱珍贵,特别是在目前的情况下,政府的支持更为重要。
汪大志的厨艺还真不错,一盘葱爆羊肉炒的味道十足。特别是汪洋母亲,对羊肉更是赞不绝口,叶季立刻表示,家中羊多的是,明天就再送过来一只。
一个晚上牛三都晕晕乎乎,今天他算是知道啥是大手笔了。想想下午还为几百块钱就高兴的要死,牛三感觉自己就是个土鳖,羞的真想去死。
出了机械厂大院,牛三便问出了忍一晚上的问题,“汪老师的母亲是干啥的,她能决定全县中学的事儿?”
“她是副县长,主抓教育的。”
咚!
牛三脚一滑,摔倒在雪地里啃了一嘴雪。竟然在县长家做客,还由县长陪着吃了饭,老板实在是太牛了。
叶季摇摇头,“没吃饱的话回去炖羊肉,雪比羊肉好吃吗?”
“我刚才吃多了,想吃点雪消化一下,呵呵!”
叶季翻个白眼,扭头就走,再也不想跟这个傻货多说一句。
小杨枝在经过牛三身边时,一脸不解的道:“吃雪有助消化吗?那我家云云为啥不吃?”
云云又是谁?牛三心中出现一个大大的问号。
回到家具店,叶季就问守在店里的二毛,“羊肉按地址送去了吗?”
二毛是牛三四人中办事儿最稳重的一个,“送到了,她说明天过来见您。”
天不亮,叶季便交待牛三再剥一只羊送去汪家,然后带上叶青去了市场。他要看看一年时间、市场里售卖的物品都有啥变化,从而推断出大略的市场走向。
由于交通不便,市场内的商品一般都是二三百里内的产物,过于远的、既使有量也很少,大多都是稀少的贵重物品。
年前只剩两天,所以市场内赶集的人比较多,路远的应该是昨晚就来了,而且大部分还都是搀家带口,牲口车上干粮被子一应具全。
卖肉的摊位都集中在市场口,很多人问价,但真正买的却不多。叶季上去一问才知道,平时六毛钱一斤的猪肉现在卖一块六七,价格高的有点吓人。
其它的羊、鸡、鸭、鱼肉也都一样,基本上价格上涨了一倍。若市场继续开放的话,人们对肉类的需求将会继续增大。
“柳儿,记下这条信息,年后可以建个养猪场,最好是跟村里合作,把村里的荒地利用起来。”
“嗯!”杨柳拿出个小本子记下,并且附上了叶季的意见。
前面有几家油坊,门前排着长队,看上去生意不错。油的价格也比平时贵不少,证明人们对油的需求也在增加。
叶季走的很慢,不断的问着各种物品的价格,凡是吃穿用品,价格基本都在上涨,有个别物品价格竟然上涨了好几倍。
比如说酒,原先三四毛一斤的烧酒、现在竟然涨到了一块出头,而且还是限量。若是取消这种限制,那它的需求量会是多大,利润又会是多少?
叶季想起了自家杨柳弄的那个小酒坊,心中顿时一片火热,“柳儿,过完年把酒坊扩大点,先酿一般的酒培养些人手。”
杨柳噗嗤一声笑了,“酒坊的事儿我有规划,文爷爷说物以稀为贵,咱不贪这些蝇头小利。”
“好吧!你是当家的、你说了算。”
市场的最里面都是固定摊位,卖布卖鞋、作衣服、五金日杂样样具全。问一圈之后叶季发现,日杂用具的价格还算稳定,便让杨柳购买一些。
“大哥,嫂子的大衣好漂亮!”自从到了这,小杨枝就不断夸杨柳的衣服,听的叶季差点笑喷。
杨柳终于忍不住了,“给你买衣服的事嫂子记着呢,你大哥早就交待过了!”
小妮子一听,忙抱住杨柳的胳膊,“嫂子的衣服漂亮,嫂子更漂亮!”
杨柳的大衣是徐月送的,在这里根本买不来。杨枝的嘴噘着很不高兴,直到杨柳扯了布去制衣店给她定做才又活泼过来。
不知不觉竟在市场里转了一上午,杨柳的本子上也记了不少东西,但叶季还是不满意,“以后让牛三每月都统计一下各种物品的价格,这样更容易看清市场的动向。”
杨柳点头道:“这事很有意思,以后调查市场的事交给我了。”
骑驴坐轿各有所好!杨柳竟对这些数字有兴趣,实在是出乎叶季的意料之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