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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着走着，言启文和赵甜甜已来到了居民区后方，河边的小路上。
今晚无风，河边小路上没有其他人。暖橙色的路灯照在小路上，给路人带来冬日的明亮和温暖。
此时再看那条河，已是黑漆一片。
赵甜甜觉得夜晚的河边小路没什么景色可看。幸好有言启文在身边，不然她一个人走在这里，肯定会觉得害怕的。
走了一会儿路，两人已没有刚出来时冷了，他们之间的话也多了起来。
言启文问赵甜甜来这里过年的感觉如何？赵甜甜说：“感觉挺好的。你的父母都是非常好相处的人。”
说完后，她笑嘻嘻地对言启文说：“想必是和我妈一起待着难受，所以你才来这里了吧。”
“是的。我也要谢谢你来这里替我陪父母们过年。”言启文直言道。
赵甜甜听言启文这样说也不生气。
她说：“我都猜到了，不过没想到你会来这里而已。但是现在想想，你来这里看望你父母也是人之常情。”
“我不仅是来看父母，也来看看你。”言启文微微一笑。
这话让赵甜甜有些不知所措，不过很快，她还是恢复了平静。她装傻地问道：“看我干嘛呢，怕我扮演不好你吗？”
“我在你父母家住了一晚上。那一晚，我看了你卧室床头柜里的日记。”
“啊，你居然看了我的日记，你个混蛋！”
赵甜甜骂了一句，不过虽然是在骂对方，语气中却没有愤怒的情绪。
“对不起呀，我不小心就看了。”
“好了，好了，我不怪你。看了就看了。我和你的过去，几乎没有什么隐私可言的。更何况，日记的事情已经是陈年旧事，可能我不看，我自己也记不住了。”赵甜甜淡然地笑笑，一副不介意的模样。
“其实我还是有些话想对你说的……”言启文欲言又止。
“有什么话你就直说吧。”
“我觉得以前我还是不够理解你的。有些事情，我对你也是有误解的。”言启文缓缓地说。
“哦，这样……其实你不必介意，因为我对你也是一样的。”赵甜甜笑了笑。
“有些事情，我觉得我还是处理得比较草率。”
“有些事情？草率？你想说什么呢？”赵甜甜盯着言启文。
言启文本来说这话在注视着对方，见赵甜甜开始盯着他时，他便把目光收了回去。
一会儿，他才慢吞吞地说道：“其实以前对你提过的几次分手，我都是挺草率的。”
“啊。”赵甜甜一时词穷，有些不可思议地看着言启文。
言启文继续说道：“看了你的日记后，我才知道，有些事情并不是多大的事情，而是因为你和我之间沟通有障碍而已。我和你，性格迥然，思考和看待问题的方式也不同，所以，很容易造成彼此的误会。”
赵甜甜听后，也没说话，沉默了许久。
他们开始往回走，周围静悄悄的。寂静的夜里，只听得他们的脚步声，在回响着。
赵甜甜不说话，言启文就显得特别尴尬。
其实今天他们出来散步，言启文本来是想找个机会给她表白的。
刚才，他也很含蓄地表达了他对她提出分手的遗憾，正视了自己草率分手的错误。只是，现在赵甜甜不说话，他也不知道赵甜甜在想什么。
待快要走到小区主路的时候，赵甜甜终于开口了，之前她似乎是一直在思考他们之间曾经的关系。
她小声地问道：“你刚才对我说的意思，是不是后悔，你当初没和我去婚姻介绍所登记？”
“是的。我对你提过的分手，都是我不理解你的结果。最后一次，那次……你说结婚，说实话，我还真没考虑清楚。但是我一直就习惯不拒绝你的……那天，去登记那天，我也不知道为什么，我就那么抗拒。现在想想，应该还是对你不够了解，导致我对我们的未来感到疑惑。”
赵甜甜很平静地说：“好，明白了。其实我觉得，你和我分手，不仅仅是因为你不够了解我。有段时间，我也检讨过曾经的我对你是不是太强势，太喜欢控制你，让你内心中很抗拒我。后来，我变成你后，我也试着去感受你自己，你的工作，你的生活，你的家人。你到底是怎样的人。越是变成你的时候，我就觉得你和我可能是不太适合的。我们是真的有太多不同，这种不同的确会造成不少矛盾的。即使当时沟通了，可能新的问题又发生了。我和你之间的问题，不仅仅是沟通。”
言启文听她这样一说，心里不由一沉。
他觉得现在的赵甜甜已不像当初分手前的那个人了，她似乎对他心灰意冷。也认定了他们现在已分手，未来并没有复合的可能。
她现在和他说话的时候，他感觉不到她有喜欢他的感觉。
或许现在她对他就是那种熟悉的朋友感觉，也不再有恋人的柔情蜜意了。
言启文想到这里，竟感到自己和赵甜甜未来复合可能很渺茫了。
本来刚出门时，他已经想好对赵甜甜表白的话语。现在这种情况，他也只有把那些话埋在心里了。
赵甜甜接着说：“现在我和你互换了身份，我一直在认真地扮演着你。我也理解了当初你为什么和我分手。其实你这样的人和我在一起是挺憋屈的。我真不怪你，也不怨你。不过，今天，你不必为了因为我在这里陪你父母，感动了你，你就说些过去你不好的话。真没必要的，言启文。”
言启文一听，更是无语了，赵甜甜居然认为他这样做的原因，是她陪他父母过年，他很感动。
他本想解释，不过赵甜甜依然在说话。
她说：“我觉得，即使我们分手了，我们也能做很好的朋友，不是吗？所以，别给自己太大的压力了。新的一年开始了，我希望你好好扮演我，继续你的生活。”
言启文这下是彻底无语了。他没想到，赵甜甜的话是直接断了他的念想。她希望他安心地和她做朋友。
他现在还能说什么呢。原本计划的对她表白，如今看来也是彻底失败了。
言启文点点头，好半天才说了一句，“我……我听你的。我们开年做好彼此，彼此都要好好的。”
“是呀，这就对了。”赵甜甜说着，哈哈大笑起来。
言启文见状，心里五味杂陈，他搞不懂，赵甜甜是在拒绝他，还是在装傻，或者是故意捉弄他。
后来，他离开自己父母家，驱车在回酒店的路上时，他想了想，赵甜甜今晚的表现。
他觉得赵甜甜今晚应该没理解到他那种比较含蓄的试探。所以，还未等到他的表白，她就自己想当然地化解她臆想出来的尴尬了。
言启文想，这次表白失败了，他也不知道他和赵甜甜还有没有可能复合。
以后，他们之间就走一步看一步吧。不管怎样，他会期待着他们的下一次交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