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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假编身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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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楚纪山的目光太过锐利,让姒璃歌横生一种在他面前衣不蔽体的错觉来。

    姒璃歌微微一屈膝,快速地躲进了屋里。

    “夫君且先招呼恩人,我去煮些姜茶!”青黛瞧出了些许端倪,匆匆地自南烛手上接过新买的衣衫,紧跟着姒璃歌入内,由着南烛去招呼楚纪山。

    “殿下?”青黛面色担忧地看向姒璃歌,悄声低问。

    姒璃歌又怎会因这些许小事而让她忧心,只摇了摇头,正欲开口,眼角的余光瞥见南烛并着楚纪山一同入内来,姒璃歌飞快地自青黛手中接过衣裳,向内室指了指,闪身而入。全程不曾迸半个字。

    楚纪山瞧在眼里,不由将眉一挑,将目光自姒璃歌身上移到南烛脸上,一脸的询问之色。

    南烛只憨憨一笑,道:“小妇患有喉疾,无法出声,若有失礼之处,还望郎君海涵!”

    “原来如此!”楚纪山作恍然状,道:“是在下唐突了!”

    话虽如此,可脸上不解的神情,却并没来得及收敛。

    南烛虽避世山野,却也擅观人面色,只消一眼,便知这楚纪山心中的狐疑,实则半点未消。

    常言道,娶妻娶贤,纳妾纳色。在这楚纪山眼里,他有青黛这个美妻在前,偏又纳了这么一个丑容的哑妾,显然是不合常理的。

    当初山邺人满山搜捕姒璃歌,都搜到了跟前,应对稍有出错,姒璃歌就怕保不住了。

    当时情况紧急,他们将错就错,根本没来得及细想这其中的矛盾之处。

    且姒璃歌的身份毕竟摆在那里,纵使给姒璃歌按了一个妾侍的身份,然,假的终归是假的,他与姒璃歌之间,终究比不得与青黛之间那种不经意间带出来的亲密与恩爱。也难怪让人起疑。

    南烛心中暗叹一声,道:“我这小妇,实则也是个苦命人,本就生的丑陋,自小受人排挤,家里遭人变故,为族人所不容,我早年受过她父母的恩惠,她父母临终之际将她托付与我,我总不能忘恩负义,弃她于不顾,好在内子为人大度宽容,怜她不易,自她来了之后,待她如亲姐妹,倒是全了我的报恩之心!”

    这一番话,倒是将姒璃歌的身世安排的合情合理,楚纪山恍然,朝着南烛颔首道:“先生高义!”

    “郎君谬赞,南烛实不敢当!”南烛连忙道:“以她父母对我的恩情,她之与我,与亲妹无疑。如今却只能委屈她,空担这妾侍的名头,也不知道将来,遇着她的良人,会不会介意她的名声!”

    这便又解释了他与姒璃歌之间明显的疏离感。

    “如今世道艰难,她一弱质女子,又被族人不容,莫说先生只是假托纳妾助她脱离苦海,便是当真纳了她,也是她的福气!”楚纪山道。

    两人的对话,隔着薄薄的门板,姒璃歌听得真真切切。

    她虽见多识广,但接触的,多数为世家贵女,名门贵妇,鲜少接触穷苦女子,纵使知道民间女子不易,却也万万没有想到,在世人眼里,民间女子竟卑贱如斯。

    姒璃歌系衣带的手不由顿了一顿。

    先祖当初建国之时,援引中原习俗,废除了鸣鹿断发文身,成婚凿齿的旧俗,先王在位时,陈王后更是立了无数的条例,为鸣鹿上下的女子造福。

    然而,时至今日——哪怕明知南烛所言尽是编撰,然而其言既然能让楚纪山深信无疑,显然是过的极是逼真。——这民间普通女子的日子,怕就是南烛口中所说的样子!

    连年的战争,几乎拖垮整个鸣鹿,又哪里还顾得上这些民间女子过得是否幸福?

    倘若此番战事能歇,她定然要向父王好好建言,鸣鹿理当重拾先王及先王后颁发的朝令,好好的休养生息,鸣鹿再经不起征战!

    只是她的母后才能上,根本无法与先王后相提并论,这往后的事关鸣鹿女子的福令,还是得由她来帮母后操持起来。

    姒璃歌长长地吁了口气。

    这么些日子了,也不知母后在北州过得如何,父王可有到达北州,杜笙的兵马可否无恙?

    这一想,顿时便又愁思百结。姒璃歌觉得,不管能不能找到端木素琰的下落,她都要设法尽快赶去北州才行!

    这一岔神,她这更衣的时间便久了些,久到楚纪山都换好了衣裳,姜茶都喝了两碗,也没见姒璃歌出来。

    楚纪山不由便多问了一句,道:“怎还不见先生那位小夫人出来喝姜水?”

    当着楚纪山,南烛不好多说什么,只好让青黛前去看看。

    青黛亦是通透之人,虽说楚纪山是姒璃歌的救命恩人,但到底不知其底细,姒璃歌身份又特殊,又岂能轻易让人知道。

    但南烛前脚刚说他们将姒璃歌当成亲妹,后脚便不闻不问,显然不妥。

    “妹妹胆小,怕是今日受了惊,不敢出来了,我端进去吧!”青黛爽利地起身,端了一碗姜茶,便去寻姒璃歌了。

    外间的响动,姒璃歌早已听在耳里。心想着这位楚地来的郎君,未免也太多管闲事了些。

    待得青黛进来,姒璃歌趁机指了指外面,无声问道:“那人怎地还不走?”

    青黛了然,微微摇头,只将姜茶递到姒璃歌跟前,朗声道:“妹妹赶紧喝了,免得凉了!虽说如今天气暖和,可这山间晨寒,最容易着凉了!”

    而后,趁着姒璃歌咕噜噜喝姜茶的间隙,附在姒璃歌耳边,以仅供两人能听的声音道:“那郎君也不知什么来路,我瞧着不像是等闲之辈,回头你自己要当心些!”

    作为被救者,姒璃歌于情于理,都要出去向楚纪山郑重地道谢,这个礼,姒璃歌懂。

    姒璃歌喝了姜茶,又绞了绞头发,这才随着青黛出了房门。

    “妇人家,绞了会头发,便晚了些!”青黛笑着朝南烛道,又引着端端方方地朝楚纪山行了个大礼。

    楚纪山避过不肯受。

    南烛等人自是不肯,道:“救命之恩,如同再造,郎君理应受此礼!”

    姒璃歌作势又拜下。

    楚纪山连忙虚托一把,道:“若田姑娘当真要谢,不妨就给我当个向导,好好逛一逛这栖雁山的美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