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寂静的山村热闹起来,楚家的老奶奶八十大寿,是全村的大事,不仅是因为大家都是沾亲带故的同族人,更是因为楚家大女儿嫁给了一个据说极为富有的人。这人看重妻子,这些年不仅给村里修路铺桥,还资助了不少家境贫寒的孩子们读书,甚至许诺只要家里愿意,村里的孩子都至少可以读书到十八岁。那些与楚家较为亲近的人家,孩子们更是连大学的费用都不必出。对农村人家来说,这上了大学可就是鲤鱼跳龙门了。
孟明远与楚汀溪一早就赶到了这里,给岳母拜寿。每年回去的机会不多,自然是要珍惜。
不多时,亲戚们纷纷赶了过来,楚汀溪一一打招呼。
楚岳的外婆有点耳背,但是今天非常高兴,拉着许久未见的大女儿自顾自说个不停。
楚汀溪容貌秀丽,虽已年过半百还是面色红润的很,她虽然是长女,这些年生活地很舒心,单单从外貌上竟然比自己的两个弟妹年轻许多。
楚岳的三舅母快人快语:“吆,看妈,只要见到大姐,咱们这几个人可就都要靠边站了。”
丈夫连忙扯了扯她的衣襟。
楚汀溪笑了笑,没有接她这话,倒是对跟过来的二弟妹说了声:“芳菲,去把我带回来的东西分一分,待会咱们去几个老人家那里走走,我这好不容易回来一回。”
一个憨实的中年妇女答应了一声,转身走了出去。
“大姐,今天回来怎么没见楚岳啊?外婆过寿,他也忙地回不来吗?一年到头也总共回不来几趟。”
楚汀溪淡淡地扫了她一眼,不好在众人面前拂了这个弟妹的面子:“在路上呢。”
“儿子都不跟你一路回来啊,大姐你对孩子也太放心了,孩子可是当妈的命根子,不能就这么不管啊。”
“云霞,楚岳都三十多了,还担心什么?你太小题大做了。再说了,你这么会管教孩子,可以去开个什么班了,要不,你有空给咱们妯娌几个讲讲课?”一个胖胖的妇女打趣道。
楚汀溪对着她微微一笑:“七嫂子,婶娘身体还好吧?待会我跟明远去看看她老人家。”
“好地很,要不是年前摔了一跤,今天就要闹着过来陪你妈说话呢,你七哥不让,这不大早上还挨了一顿骂。刚才汀海兄弟拿车跟你七哥接她去了,哈哈。”
“那就好,你和七哥可是咱们寨子里有名的大孝子,我们可都得向你俩看齐。”楚汀溪的话又贴心又质朴。
“大妹子,这么说我可不好意思了,得了,以后更得加倍对我家老婆婆好了。”七嫂子开着玩笑。
“对了,你家的大侄女有人家了吗?”
六嫂子摇摇头:“现在的年轻人,咱们是搞不懂怎么想的,每次我一问她,她就说还小,要我别担心,我啊,有时候就瞎琢磨,这读书读多了,不会读傻了吧?”
“哈哈,看七嫂子说地这是什么话?不过我家那个熊孩子,也是这么说的。”
七嫂子的话明显引起了共鸣,大家纷纷抱怨起来。
楚汀溪微笑着,时不时地插上一句话,她记性很不错,谁家的孩子是男是女,年龄大小,甚至他们的妈妈们前些年唠叨过得陈年旧事,她都记得一二。
楚岳外婆看着小儿媳妇忿忿不平的样子,又接收到小儿子恳求的目光,急忙道:“云霞,去帮你二嫂忙去,待会去给你大姐带路。”
“不用了,还是请芳菲和七嫂子帮我带个路,三弟妹你就在这里好好招呼大家吧。”楚汀溪站起身。
楚岳的三舅母脸色立刻耷拉了下来,有那相熟的妯娌连忙互相招呼着,场面还好没有冷下去。
楚岳外婆叹了口气,这小儿媳妇怎么就跟大女儿对不上脾性呢。
那边孟明远也去拜访了几家妻子的亲戚,他本就是和气的人,又顾及着妻子的颜面,自然是一点架子都没有。
等到楚岳和路姜赶到的时候,便只有三舅母站在外婆身边小声地抱怨着什么,那面上的表情十分地不满。
“外婆,祝您福如东海、寿比南山。”
“姑婆,祝您福如东海、寿比南山。”
“你们两个一起来了?你妈刚去村里了。路姜你妈呢?”
“马上到,一会儿就来了。”路姜递给她两个厚厚的红包。
小舅母云霞大喜,连忙伸手就要接过来,嘴里说道:“你们这两个孩子真知礼,来就来吧,还带红包。”
那边楚岳拜完寿后就收起了笑容:“楚天炎,帮外婆把红包收起来,要是下次外婆再丢了钱,看我怎么收拾你。”
从他身后冒出个半大小子,笑嘻嘻从云霞手中飞快地拿过还没有捂热的红包:“放心吧,我这次拿账本记着,下次专门跟大哥哥汇报。”
路姜拍拍他肩膀:“行啊,吃一堑长一智啊。”
楚岳又跟在坐的认识不认识的舅母阿姨们打了招呼,有楚天炎在,提醒他该怎么称呼,其他的寒暄都交给路姜就好。
有几个人觉得楚岳怎么老是绷着个脸,进门后就对老太太笑了笑,白白生了一副这么好看的脸,不过倒也没敢说什么。
楚岳打完招呼正要出去,就听到三舅母云霞笑嘻嘻道:“楚岳,我听说你还没有成家呢,小舅母这里还可有好几个不错的姑娘,都是大学生,跟你很配呢。”
来了,楚岳挑了挑眉,与楚汀溪一模一样的双眼凝视着她:“多谢小舅母的关心,这事我心里有数。”
云霞一噎,不过她知道自家大姑子是十分要面子的人,虽然对她不满,但在外人面前很少让她难堪。想来这个外甥虽然接触不多,应该也不会敢太出格。
“人家姑娘都来了,就在我家呢,你们这么多年轻人,大家凑在一起也热闹热闹。”
人群中也有人动了心,楚岳是不敢想了,但是楚家老太太这大寿,可是来了不少的年轻小伙子大姑娘。
路姜笑嘻嘻道:“三舅母,你带了几个姑娘过来,也疼疼我呗,我这也没有着落呢。”
“你凑什么热闹?自己找去。”云霞不满道。
“三嫂子,都是外甥,可是分地这么清啊?”一个爽朗的女声从外面传来。
有相熟的人打招呼:“秦微姑奶奶回来了啊。”
“还好,各位嫂子没有忘记我啊。”
路姜老老实实地叫了声妈就不敢言语了。
楚岳喊了声小姨也把战场让了出去。
秦微拉着楚老太太说了好大一会儿话,她比楚汀溪更为健谈,不一会儿大家似乎已经忘记了方才相亲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