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童佳的生日聚会,在一个颇有特色的小餐馆里,刚好是周末,参加的人不少。因为是在郊区,蓝裳特意借了黄岑的车,谁知下楼后,林克已经在等她了。
“你不用开车了,坐我车去,我待会儿不喝酒。”
蓝裳点点头:“行,可是我今天也不想喝酒。”
林克奇怪地说:“你还有不想喝酒的时候,难得。”
“我又不是酒鬼。”
“你本来就是个小酒鬼,不,老酒鬼。”
两人吵吵闹闹到了餐馆里,发现竟然迟到了。
庄老师眼尖:“蓝老师,不带这样的,我的车不坐,原来是等林老师的车。”
“那没办法,我眼里只有豪车,庄老师,你明天换车,我天天坐。”蓝裳开着玩笑。
“蓝老师你男朋友呢?今天怎么没来?童老师说今天是可以携带家属的。”有一名老师好奇问道。
“对啊,对啊,蓝老师也不给我们个机会隆重介绍一下。”
林克的神情很平静,他来之前就有了心理准备,以为有人会提那天的事,没想到他们说的这个话题其实更让他心痛。
蓝裳的心仿佛突然被一块巨石撞到了,这段时间的刻意回避,狠狠被打地粉碎。
“你们这些人,早知道我就应该把黄主任强拉过来治治你们。有她在,你们一个个可老实了。”蓝裳勉强笑了笑。
童佳正好出来:“大家快点进来,都在门口聊天吗?”
林克走到蓝裳身边:“他今天不来?”
蓝裳点点头,跟前任男友说现任男友显然尴尬地很。
童佳正式介绍路姜给大家,在一阵闹哄哄中,有撺掇着喝交杯酒的,有提议来个深吻的,场面极为热闹。
不知是谁大声建议,既然在场的都是情侣,来个刺激点的热吻比赛吧。
在女孩子们羞涩的反对声中,被酒精熏染了男人们纷纷赞同。
林克看了蓝裳一眼,默默后退了几步。
蓝裳耳朵微红,感叹自己还不到三十岁,已经跟不上现在年轻人的开放步伐了。
“蓝老师,你怎么办?要不要跟林老师……”庄老师的话被路姜打断了。
“哥们,喝多了吧?赶紧开始,蓝老师当裁判,要公正公平嗷,不能偏心。”
童佳小声说了一句,还有林老师呢。
林克见大家都望着他,索性大大方方地过来:“这个裁判我来当,蓝老师你一边坐着,记得多拍点照片,这照片总会有用得上的一天。”
蓝裳松了口气,赶紧拿起手机,以后这种场合还是少来为妙,不用吃饭,吃狗粮就饱了。
路姜赶紧给楚岳发信息,他不知道这些老师们比自己还会玩呢。
闹腾到半夜,蓝裳困地要命,看着兴奋不已的众人,她除了佩服外,真的找不出第二个词来描述现在的心情。
林克走过来:“撑不住了?回吗?”
蓝裳点点头:“跟童老师打个招呼吧?虽然明天是周末,不过我这里还有一节选修课呢。”
“好,一起去。”
楚岳下了车,迎面碰上了正出门的两人。
蓝裳被吵了一晚上,中间又拗不过盛情,喝了不少酒,只觉得脑袋里乱哄哄的,使劲揉着太阳穴。
林克拿着她的外套,一边走一边担心地看着她,不时地提醒她注意脚下的路。
任谁看来,都是一对再正常不过的情侣。
路姜追了出来,暗自叫苦,这哥早不来晚不来,怎么这个时候赶过来了?
蓝裳看到了楚岳,微微点头,便要绕过去。
“我送你回去。”他很自然地拿过她的外套。
“不用,我搭林老师的车来的,你忙你的去。”不知是不是不舒服的原因,蓝裳的口气有些强硬。
“你醉了,跟我走。”楚岳闻到她身上的酒味,更不可能放手。
“人是我带来的,自然是跟我回去。”林克抓住蓝裳的手。
“放开。”楚岳的声音冰冷至极。
路姜见势不妙,赶紧过来:“林老师,哥,我来送蓝老师回去。”
“不用。”楚岳和林克异口同声。
蓝裳觉得他们聒噪地很,她神智并未失,只是反应慢了一些,不过这个时候,有些选择是不能逃避的。
“蓝裳,你喝了酒,懂了吗?你必须要跟我回去。”
“走吧。”她长叹了一声,跌跌撞撞地扶住楚岳。
路姜松了口气:“林老师,你先走一步,我保证待会看蓝老师安全到家。”
林克心如刀绞:“你们的车先走,我在后面。”
蓝裳抓着楚岳的胳膊,已经站不稳了,楚岳干脆抱住了她。
“林克,你回吧,我要先醒酒,这样子回去,黄老师会骂我的。”她点点头,不敢再看他失望的眼神,转身离去。
“蓝裳,你会后悔的。”林克用尽全力喊道。
蓝裳放缓了脚步,楚岳将她的头按在怀中,不让她回头,半搂半抱着继续向前走去。
模模糊糊地被抱着下了车,她随口问道:“到哪里了。”
楚岳的声音很低沉:“我家。”
“我才不要去你家,里面有什么伊莎贝拉。”她嘟嘟囔囔地抓着他的衣领。
“什么都没有,我把所有的东西都换了。”楚岳的脸紧紧地靠着她的额头。
“你要洗澡吗?”楚岳有些犹豫地问她。
蓝裳靠在沙发上,虽然很想跟他理论为什么不送她回学校,但是又觉得没有了必要,胡乱挥了挥手:“不用,我洗个脸刷个牙就好。”
楚岳长出了一口气,还好,还好。
艰难地洗漱完,蓝裳只想倒头就睡,因此楚岳试着阻拦她睡在沙发上的时候,她很爽快地把他当做拐杖,指着卧室说:“那我睡那里,你自便。”
楚岳哭笑不得地看着她的睡颜,这个女人还是这么心大,心神一转,若是今天他没有赶过去,她是不是就跟着那个林克走了?会不会也跟着他回去?
日上三竿,当蓝裳醒来的后,毫不意外地发现自己在楚岳的怀中,她重新闭上了眼睛,昨天晚上的一幕幕又从眼前划过,尤其自己身上的酒味在提醒她昨天一切都不是梦,真是难为他闻了一晚上还能受得住。
小心翼翼地从他怀中挣脱出来,赤着脚走出了卧室,这才发现房间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好像是换了一个地方一样,她忍不住回头看了看床上的楚岳,还好,人没换。
抄起外套,慢慢地将门关上,每一步都是胆战心惊,若是吵醒了楚岳,她不知道要怎么面对他。
客厅那边传来几不可闻的关门声,楚岳的眼睛倏然睁开了,从她醒来的那一刻,他就觉察到了,昨天晚上她选择了跟他回来,除了欣喜若狂外,也还有一份忐忑,只是没想到她的心结更重,竟然还是不肯面对他。
匆匆下楼,正碰上同样要出门的路姜:“嫂子。”
蓝裳很想装作看不见,不得不挤出一丝笑容:“很巧,你换地方了住了?”
路姜笑地露出两排牙齿:“不是我换了,是哥换地方了,搬到我楼上了。”
“为什么要换?”
路姜嘿嘿笑笑,带着两份小心:“哥说怕你不喜欢。”
“哦。”
“嫂子,你是要回学校吗?哥不送你吗?”路姜看了看她手里的外套。
“他还在睡,我打车走。”蓝裳不欲多说,太尴尬了。
“我送你吧,我正好去你学校找童佳吃早饭。”路姜甩甩车钥匙。
“真的?那就多谢了。”蓝裳点点头。
看着蓝裳上了楼,路姜赶紧给楚岳打电话:“哥,嫂子到学校了,你放心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