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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1 看热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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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晤语微微一笑:“杀敌那是因为两方对阵,立场不同,我们别无选择,可敌人未必都是敌人,也未必都该死不可;杀坏人恶人却是绝对的痛快,这就好像是上天让你来执行公正,我更喜欢这种绝对的感觉。”

    “绝对?”晤言歪着脑袋想了一下,然后轻笑道:“这‘绝对’的意思,其实就是证明你的心还不够硬吧,你上阵杀敌时,一定是看见了某些老兵或是小兵恐惧不已的眼神,他们家中都有人等着他们回去,所以你不忍是吧,那为什么每次杀敌你又那么爱出风头呢?”

    晤语看着水帘一样的大雨,声音在雨声中显得沉着:“有时候速战速决也是减少伤亡的一种有效方法。”

    “对敌人仁慈就是对自己残忍,不过速战速决也好,死对方的人多一点,己方的人就死少一点,对方的兵有人在家中等,我们的兵也有亲人在家中等,我们的兵死得少,能回家与亲人团聚的人就多,让他们看到咱们的所向无敌,他们也就知难而退了,他们退了我们就赢了。”晤言边说边点头,好似悟了一点什么似的。

    晤语不禁侧头看他,轻笑问道:“为什么你的心情总是能够保持得这么好呢?有什么秘决可以教授一下?”

    “因为我长得俊,天生的俊,你觉得呢?”

    晤言朝他挑了挑眉,将他这句话当成称赞了,他自己一向这么认为,长得俊又能跟在主子身边,他是两者都占,哪还来那么多烦恼?

    “若是长得俊就可以没有烦恼,那主子的眉头是不是可以松一松?”

    “他是因为长得太俊,又出身名门,出身名门的人自然责任亦要比旁人担负得多,难免要分担一些普通人的烦恼,不然怎么显出他的能耐?”

    “你倒是看得挺开。”

    “所以我不自寻烦恼。”

    唐府后院,唐苑吃了药后便睡着了,她的情绪仍是十分低沉,锦瑟的事情对她打击太大,吕宛秋待她睡着后,方才轻轻地将药碗端了出来,却见韩义晞已来到了廊下。

    见了她,韩义晞往屋内张望:“睡着了?”

    吕宛秋微点头:“昨夜又做恶梦吓得半夜都没睡,现在才刚刚睡下。”她顿了顿,建议地说道:“公子,奴婢觉得也许表姑娘出外散散心会好一些,外面春和日丽,视野辽阔,有助于平复心情,表姑娘情绪一直不稳也是不好。”

    韩义晞沉吟着,其实他也有想过,义尧想要去学医,正好他有个好友就在居月谷中潜心修学,只是考虑到唐宛从未出过远门,一时未下决定。

    那居月谷风景优美,又远离喧嚣,山中林深清幽,又异草众多,这个好友与他知心相交,是个可相托交命的,比邻而居的正好又是个避居的医者道士,正好可以让义尧与她们同行,互相照顾。

    “那这两天你们收拾一下东西,待我禀明了姑母与母亲,再过来接你们。”

    吕宛秋自然没有问题,看他走进去了,方才慢慢走出去将药碗还给厨房那边,出来后又到了锦筝的房里,只见锦筝侧躺着靠里睡着,这些天,她和唐宛一样,都是药不离口的。

    吕宛秋轻轻转身走了出来。

    唐家除了唐宛以外,便只有唐老夫人与唐夫人,唐宛有个哥哥,却是随在唐父身边在丹阳读书,因此唐府比之韩府更为清静了,连下人也似走路轻声的。

    想着唐苑以前每天都笑嘻嘻的,锦瑟与锦筝也都开朗活泼,为唐府添了多少欢乐,可如今……她不禁轻叹了口气。

    第二天吕宛秋和唐苑说了想出去街上买些东西,毕竟若是出远门,又是居在山谷中,想来购买东西也不方便,她得上街采购一些以备所需。

    甘云是雍州的治所,街上宽敞热闹,吕宛秋在唐府住了几日都是静静的,看见这般热闹多人的景象嘴角不禁微微笑了一笑,又见许多人忽然都朝着一个方向奔去,她不由有些好奇,便向路上的行人打听。

    那路人说是林琅行刑的时刻到了,所以大家都去看热闹了。

    吕宛秋不由怔了怔,她向路人道了谢,看着前方围着的人群,垂了垂眉便往另一边走去了。

    林琅是害死锦瑟的人,知道他要处斩,这样的恶人是罪有应得,吕宛秋不禁想起了那天在马车贺连沂跟她所说的话,其实,他真的像是一个好官,并不是单单从这件事情上的处理,而是他那天跟她所说的话。

    她垂着眉想,然后走进了一家店面,到里头买了些东西,待到出来走回刚才的那条街上时,只见人群也都散了。

    晤言和晤语是出来看热闹的,看着林琅行刑,他们就觉得他们是在为百姓做了件好事,为民除害的感觉,那是真不赖的!

    晤言拿着手中的剑抛高来又接耍去。

    这把剑和晤语的那把剑都是主子请了名铸剑师宋羽给他们专门打造的,俗话说得好,工欲善其事,必先利其器嘛,要杀敌人,那当然是拿把削铁如泥的好剑去杀才过瘾,所以他甚是爱护这把利剑,还给它取了个名字叫“不见”。

    意为只要他的剑出了鞘,保管对方的人头就不见。

    晤语的那把剑嘛,起得就稍微文雅一点,叫“春尽”,他说,“春”是一年之初,四季如春的景象是美好的,“春”也代表着对方不管快不快活但总还活着,可若他的剑出鞘了,那么对方的“春”也就将“尽了”。

    他当时嗤地笑一声,笑他的剑名还不如他的“不见”,直接利落,多形象,明明都是要对方的命,弄那么文雅能少受一点痛苦不成?

    他正玩得不亦乐乎,却抬头就见前面一个正弯着腰买东西的女人,眼神一下就亮了起来。

    “喂,看那个人是谁?”晤言嘻笑道,用手肘碰了一下晤语。

    晤语便往那方向看去,然后说道:“韩家的婢女,那天主子抱走的那个。”

    “不止,还是那年我们跟主子去拜访荀括回来,途上向她问路的那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