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浮连山绵延八百里,有名的山峰有十几座,不知名的山峰无数。
在这十几座有名的山峰中,以浮连峰最高,又恰好位于浮连山群山正中位置,于是浮连山之人大都以浮连峰作为据点聚居。
久而久之也便在浮连峰上形成了一个山寨,名曰浮连寨。
本来浮连寨地处偏僻,并无官府管制,盘踞八百里浮连山,自给自足,倒也过得怡然自得。
但在一千多年前,一伙不知从哪儿来的悍匪,来到浮连山,硬生生的把浮连山众山峰中仅次于浮连峰的云海峰给霸占了去,并趁机想要掌控整个浮连山。
浮连寨的人们不得已推举浮连山山主领导大家对抗云海峰悍匪。
但不知是浮连山风水不佳,还是苍天不想浮连寨的人们在这里继续生存下去。
一连几任山主,不是死于瘟疫,便是无故失踪。
到最后整个浮连寨人心惶惶,谁也不敢在担任山主之职。
更不巧的是,那一年八百里浮连山大旱,蝗虫为患。
浮连寨的人们,走的走死的死,眼看浮连峰就成为一座空峰。
正在这时,云海峰的悍匪们,再次大举攻来。
那些坚守在浮连寨的人们,登时又死伤一大半。
眼看浮连寨面临灭顶之灾,八百里浮云即将易主。
就在这时,忽然一位仙人从天而降,举手投足之间,斩掉云海峰悍匪无数,众匪徒赶忙落荒而逃。
那位仙人走时,留下谶言。
“浮连山之主,需天机之所指,必外人之所得。”
言下之意,浮连山山主必须是知晓天机之人所指示,且非浮连寨之人方可。
当时的人们并不相信,那位仙人的话,因为浮连山地处偏僻,一般人很难找到入口。
让人想不到的是,就在仙人走后的第三天,一位落魄书生阴差阳错来到了浮连寨。
浮连寨等人半信半疑的把这位书生,尊为浮连山山主。
说来也奇怪,这书生虽然灵武不通,但是却头脑灵活,才思敏锐。
在与云海峰悍匪的交锋中,屡次借助朝堂的军武力量,把云海峰悍匪打的落花流水,那些悍匪一度躲在云海峰五里之内的范围不敢外出。
想起来当时的浮连寨,甚至浮连山也难得太平了相当长的一段时间。
但那书生毕竟只是凡人,在位四十年后,重病而亡。
云海峰众匪盗闻到讯息,登时又开始兴风作浪。
浮连寨的人们,按照当日仙人留下的谶言,寻找知晓天机之士指引。
说也奇怪,那负责寻访之人,刚一来到道初城中,就看到一位相师,上千询问浮连山山主人选之时。
想不到的是,那相师竟然一口说出浮连山山主人选的衣着相貌。
负责寻访之人,依着相士所言,果然寻找到符合之人,并请回浮连山尊为浮连山山主。
从那以后,历任浮连山山主,都是由道初城的相师指定,已经成为了一个传统。
奇怪的是,也有些图谋不轨的相师,觑准机会,知道浮连山山主死后,便想去道初城行骗。
但这些人,不是到不了道初城,就是无故消失。
只有那些真正知晓浮连山天机的人,才能在浮连山山主死后出现在道初城。
半年之前上任浮连山山主病逝,云海峰悍匪故态复萌,烧杀抢夺无恶不作,并且在一点点扩大范围,向浮连寨进逼。
高矮胖瘦四个人,是浮连寨说话分量最重的四人,也是此次出外,寻找浮连山山主的主力军。
他们的名字,按着高矮胖瘦分别为张小春,王小花,李小秋,赵小月。
张王李赵,春花秋月都被他们给凑齐了。
至于中年女子复姓洛河,单名一个燕字。
本来他还觉得自己无处可去,在这里呆上一段时间也好。
听完张小春的话语,他忽然发现这个便宜山主,也不是那么好当的。
云海峰悍匪已经占据了近千年时间,想来已是根深蒂固,自己这个山主坐不坐得稳,还真要两说。
不过乌尘也不担心,这个山主坐得稳就坐,坐不稳大不了走人。
与此同时他跟张小春还打听了浮连山所处的位置。
浮连山位于东川煊赫古国境内。
东川众国之中,有三大古国实力最强,占据范围最广,附属的边国也最多,这三古国分别为煊赫古国,陀螺古国,云机古国。
三大古国实力庞大,且距离遥远,按理说一般都会相安无事。
但不知为何煊赫古国先祖有过数次横跨万里征讨陀螺古国的举动,作为回礼陀螺古国也有过类似的行为。
也就是煊赫古国和陀螺古国有着一般人说不清的仇怨。
这或许也是乌尘在道初城并没有看到自己的悬赏通缉的原因。
张小春还告诉一个让乌尘颇为意外的消息,浮连山不远处就是东川排名第三的灵道宗门上玄门所在。
万灵宗位于陀螺古国实力范围之内,上玄门则在煊赫古国管辖之下,这其中有着什么联系不成?
在张小春的带领下,乌尘来到浮连峰下,仰头一看但见浮连峰山势雄奇壮伟,气象不凡。
这时张小春向远处指了一指:“山主,那就是云海峰。”
乌尘凝目一看,但见云海峰也是奇高无比,但整座山峰都被一层黑雾笼罩,看起来阴气沉沉,十分压抑。
来到浮连峰之上的浮连寨,但见木屋处处,整齐有序,因为天色阴暗,早就点起了灯火。
乌尘莞尔一笑,他本以为浮连寨之人占山而居,就算是本地居民,也未免沾染匪盗跋扈之气,但现在一看,知道自己是多虑了。
张小春带着乌尘刚一走进寨中,忽然一个虎头虎脑的男孩儿来到跟前道:“小春叔,小春叔,刚刚我和刚子看到山下有一行火把经过,定然是商队,我们要不要一票!”
这小男孩话语干脆无比,也颇为好听。
可是听完之后,乌尘脸上就是一沉。
张小春赶忙瞪了那小男孩儿一眼道:“瞎说什么?咱们寨子的人都是自耕自种,自给自足,你难道忘了么?
快叫你爹他们出来。就说山主大人来了。”
“你是山主嘛?”小男孩抱着手臂,一脸不服气的看着乌尘。
乌尘没有说话。
张小春把脸一板道:“赶快去报信,再废话我收拾你。”
那小男孩儿冲着乌尘和张小春做了个鬼脸,转身跑了开去。
张小春回过头来,却见乌尘面色不愉的看着他。
张小春挠挠头道:“山主大人,不要生气,不要生气。我们只是偶尔为之,偶尔为之的。嘿嘿。”
“最好是这样。”乌尘虽然并不把自己当什么名门正派的弟子,但是如果这里真是个土匪窝,他也会惩诫一番,免得他们越走越偏,到最后酿成祸端。
过不多时,一片黑压压的人群来到山寨门前,咋一看去差不多有数千之数。
这些人中多为老幼妇孺,年轻少壮的青年尤其稀少,粗看起来仅有百余个。
洛河燕走上一步,似乎看出乌尘的心思道:“山主大人,寨子里的青年男子,除了你现在看到的,其他的都被云海峰的匪盗们给杀了。”
听到洛河燕的话语,整个浮连寨上空弥漫起一股厚重的悲伤气氛。
就在这时,一个头发花白的老者走到乌尘跟前,虚弱的道:“山主大人,您可算来了。你可要为咱们寨子那几百年轻儿郎报仇啊。”
说着话,以那老者为首数千浮连寨居民都跟了跪了下去。
与此同时,此起彼伏的哭声,响了起来。
哭声呜咽,愁云惨雾。
乌尘急忙上前一步,把那老者搀扶而起:“老人家快快请起。我且问你一句话,希望你如实回答。”
“山主大人请讲。”那老者颤声道。
“浮连寨一共被杀了多少人,什么时候的事情。浮连寨是否也其他山寨一样,劫掠过往行人?”那老者刚想说话,这时他身边一个中年男子走了上来。
这中年男子容貌和老者有几分相似,应该是这位老者的家属。
只见那中年男子行了一礼道:“家父年事已高,请让我代为回答山主大人吧。”
“请讲!”乌尘点了点头道。
那中年男子道:“启禀山主大人,半年前上任老山主仙游后,云海峰的匪盗共来攻打八次,寨子中的儿郎共折损五百零七人。
至于寨主大人的最后一个问题嘛。”
这时只见张小春,王小花等人向他猛使眼色。
那中年男子状若未见一咬牙道:“本寨确实也做过下山劫掠之事,只是我们都是劫富济贫,见到穷苦人家,不但不会抢夺,还会赠送些粮食,送他们上路。
如果山主大人不信,我葛二蛋,愿意对天发誓。”
说着话他竖起手指。
乌尘把手一摆道:“不必,我相信你。”
在葛二蛋说话的时候,乌尘留意了每一个人的面部的细节,包括那些在场的孩子。
葛二蛋没有说谎,就算他说谎,数千村民的表情也不会作伪。
“张小春。”乌尘看了旁边的高个汉子一眼道。
张小春急忙走上一步道:“山主大人。”
“你可知道,那云海峰匪盗修为几何?是灵道弟子,还是武道修炼者?”乌尘目光闪烁。
张小春想了一下道:“启禀山主大人,那些贼人,每次来时,都浑身冒着黑气,如同妖魔。
他们之中灵武都有,绝大多数都是狂武,狂灵的实力,据说他们的头子已是侯灵境界的高人,却并没有看他出手过。”
乌尘闻言,向在场众人扫了一眼。
张小春,王小花等人和其他青壮实力都在狂武八重,七重左右。
这些实力不高的人,却能和云海峰的悍匪对峙千年,想来修为也不会高到哪里去。
毕竟这只是世俗山野,并非修炼门派。
至于云海峰悍匪的修为,应该也在伯仲之间,但更可能那些人并不是灵武两道的修炼者,是邪巫之流的人。
至于他们说的云海峰的强盗头子,估计修为虽然足以碾轧浮连峰所有人,但却不敢出手。
因为他一出手,很有可能惊动不远处的上玄门门人,只要他们一来,云海峰匪盗,顷刻就会灰飞烟灭。
在知道云海峰匪盗的实力后,乌尘总算心中有了些底,当然这些村民之言,也不可尽信,先看看态势再说。
想到此处,乌尘看了众人一眼:“诸位乡亲,我既然已经来到这里,便不会袖手旁观。
现在天色已晚,大家先回去休息吧。”
众居民转身准备离开,就在这时,刚刚回答乌尘问题的葛二蛋忽然道:“山主大人,我等还没有请教您的尊敬大名呢?”
乌尘拍了一下额头道:“这我却是忘了,我姓吴,名小土。
大家以后就叫我小土好了。不要山主山主的叫我,不习惯。”
“原来是吴山主,二蛋告退了。”葛二蛋说完掺着他的父亲离开。
众人一边向前走,一边不时向后看乌尘一眼,小声议论着。
乌尘虽然是新来的山主,但毕竟只是一个陌生人,在没有得到承认之前,这些人显然对乌尘并没有太高的期望。
“山主大人,你不要生气。乡亲们都是好的,只是他们都刚刚失去家人,难免提不起信心来。”洛河燕上前一步柔声道。
乌尘点了一下头道:“这个我知道,你不用担心。”说着乌尘向前看了一眼:“不知道这里有没有住处,可以让我借宿一晚?”
洛河燕听完道:“这个当然有,山主大人你有自己的专用屋院。
只是你刚来寨子,我们本应该给你设宴接风。可是”
洛河燕说着脸上现出一丝为难之色。
张小春接着道:“不瞒山主说,就在三天前,云海峰的贼人刚才来过这里,把寨子的东西都抢走了,还有十几个小伙子就死在了这里。”
张小春指了指乌尘脚下,面色低沉。
乌尘下意识看了一眼脚下,虽然地面打扫的很干净,但依稀可以看到有些鲜血痕迹。
难怪自从站到这里,便闻到一股隐约的血腥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