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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来的日子里阳辰深居简出,阳家的子弟甚少见到他的身影,更不要说去验证那个传闻的真假,不少人都想要知道他是否还是那个废物,但都没有方法去证实,有了前车之例也不会有人胆敢上门挑衅。
“拍卖会?”
略显得有些清冷的房中,阳辰诧异的看着父亲让人送来的请柬,略一寻思,明白了是阳远想让他去涨涨见识,若换作以前恐怕这个父亲对于自己不会太多关注,更不要说是特地命人将请柬送来。
到底是因为崭露了修为的缘故,不必再背负那废物之名!
经过了短暂的沉吟,阳辰将这张请柬收入衣中,这几日下来他尝试了许多的方法,但是体内的巫力除却通过葬生吞噬他人气血之外,无法自行修炼增强巫力,而这具身躯还未经过融血,亦无法修炼。
“融吾巫族之血,塑吾通幽命魂”
“取道阳盛阴衰,铸巫不灭祭坛”
短短几句话却列出了巫族之人修行的境界划分,融血境、命魂境、阳盛、阴衰、以及巫祭之境,五个境界又有前、中、后三个小境界,对应着修士的炼气境、筑基境、金丹境、元婴以及化神两个境界!
修士讲究天资,资质越好则修行越是容易,但巫者却并非如此,他们所修与资质无关,通过以凶兽精血淬炼身躯,抽取强大的凶兽血脉融入自身体内,以此推动肉身之力更是滋生出巫力。
此为巫者的入门,亦是所谓的融血境!
阳辰如今体内的巫力距离融血境后期只差了半步,但这毕竟是祭献过后所得,并非他自身修炼出来的,这具身躯甚至还没有经历融血,想要真正的踏上修巫之路,他所要做的就是寻找强横的凶兽,抽取凶兽血脉进行融血!
在巫族中此事一般是由长辈去做,但如今这里是修士的星辰,阳辰必须想办法自行完成!
“看来这拍卖会还是得前去看看,我也闷在房中太久了一些,是时候出去走走。”阳辰自语一声,时隔半月久违的想要出门走走。
那场大雪早在三日前就停止,阳家之中一派繁忙,不少下人都拿着扫帚清理着偌大宅院中的积雪,出行之前阳辰特地去见了父亲一面,一路上不少阳家子弟看向他的目光满是异色,就连下人对待他的态度也有天翻地覆的变化。
这次阳辰本是单独出行,但举行拍卖会所在的地点却并非是在这座曜日城,而是在四千里之外的连云城,与阳家作为曜日城的主人一般,连云城亦有一个修仙世家盘踞,连云柳家!此次前往的那个交易会便是由柳家主办。
考虑到路途不短,阳远给他安排了一辆马车用于赶路,三匹通体雪白没有一丝杂色的踏云驹拉车,一位皮肤黝黑的魁梧汉子被阳家家主派来赶车,说是车夫,但眼神总在不经意间煞气外溢,不如说是派来护他安全之人。
三匹踏云驹四蹄生有白色绒毛,不似凡兽,伴随着一声嘹亮的鞭鸣三匹踏云驹齐声长嘶,奔腾中马蹄上的白色绒毛散出淡淡白雾,乍一看宛如云气,拖起整辆沉重的马车冲天而起,直奔南方而去。
四千里的距离对于凡人来说可能太过遥远,但只是小半日的光阴这辆马车就缓缓的驶入了连云城内。
连云城外百丈开始就存在这禁空禁制,奔腾在天的马车不得不选择重新落在了地上,驾车那位名为阳四的黝黑汉子一路上一言不发,却在马车降落在地后蓦地抬头望向了西方,眼中掠过一抹凶戾。
“咦,这不是曜日阳家的踏云车么,不知车中乘坐着的是阳家哪位嫡系?”西方一道赤虹同样朝着这处城门飞来,依稀可见那是一口红色飞舟,舟身覆盖着菱形的鲜红鳞片,更是在上方站着数道身影。
阳四的目光落在了飞舟上盘膝的一位褐发老者身上,而背后车厢中阳辰听到那道声音也往外探出了头,遥遥看向了老者背后白衣似雪的青年,先前那句话也是从这青年口中传出!
“赤鳞舟,三才陇家!”
阳辰双目微眯,喃喃自语道。
那一路上始终沉默的阳四亦是眯起了眼,第一次开口,头也不回的说道:“少主当心了,来人是三才城的陇家之人,陇家与我们阳家的关系一直都......不好!”
何止是不好,阳辰心中暗暗警惕,来自这具身体原先的记忆让他知道,这是势如水火的两个家族,无论是年轻一辈还是家中长辈都是相互敌视,同时他的目光也凝视在那白衣青年的身上。
此人,他有印象!
陇乌,作为陇家年轻一辈中的佼佼者,与方圆万里连同阳家、柳家在内的五大世家的四位年轻俊杰齐名被称作五公子,因其出现在人前总是一身白衣如雪,面上始终挂着淡笑,被称作白公子。
外界有传闻说白公子陇乌的修为已经跨过了炼气境,年纪轻轻就已筑基!
阳辰看到了白公子陇乌,后者自然也看见了从车厢中探首的他,脸上笑容不变,只是眉头微不可查的一挑,阳家年轻一辈有资格能够乘坐踏云驹的不过寥寥几人,但是眼前的少年显然不在他记忆中的几人之列。
在陇乌身后还有两男一女的陇家子弟存在,只不过前者太过引人注目导致三人并不出众,此时那稍有几分姿色的女子皱起柳眉凝望着阳辰,片刻后才有些不确定的开口道:“此人我似乎知道!”
此言一出,除却那老者外飞舟包括陇乌在内的三男都看向了女子,那女子脸上露出迟疑之色,开口道:“此人我曾见过一面,被看作是阳家最大的笑话,阳家家主阳远以一己之力在阳家最虚弱的时候震慑了其他四家,但却有了那么个废物儿子,虎父犬子!”
经她这么一说,陇乌眼中掠过一抹异色,笑道:“你说他就是那个阳家最大的废物,阳远的亲生儿子,阳辰?”
旁边的两位陇家子弟听完嗤笑出声,其中身材较矮的男子摇头失笑道:“看来阳远还是挺疼这个儿子的,居然能够让他乘上只有家中嫡系中的翘楚才有资格乘坐的踏云驹。”
另外那带着几分虚胖的青年眼中寒光一闪,看向陇乌大有深意的说道:“既然阳远这么疼这个儿子,若是他出事的话必定会疯狂,这里是柳家的地方,我们要不要......”说着举掌抹了一下脖子。
陇乌没有回答此人,眯起双眼目光与阳辰遥遥相视,两者之间的距离在不断缩短,短短几息就只剩下了不足百丈,蓦然之际这位白公子淡然的眼中迸发一道凌厉,瞬息从平淡如水变化成了暴雨狂风!
驾车的阳四神色一冷豁然站起了身子,随着他的起身狂风肆虐,一股煞气疯狂朝着四面八方席卷而出。
与此同时赤鳞舟上的陇家老者冷哼一声,同样有磅礴气势洪水泛滥,无形牵制住了正欲出手的阳四,两者的气势节节攀升,轰然在天空之上不断碰撞,虽是无形,但却传出一声声雷霆的轰鸣。
“这就出手了么,论起修为的话我暂时还不如你,但在这意念的交锋上,你不如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