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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做什么？”
“请我吃饭呀，她们这么说，我的确很委屈，既然我委屈了那你就请我吃饭，吃完我就不委屈了，怎么样？”
纪寒时：“……”
他不知道这个女人是真的没有心，还是将心事都藏在心底。
都被人指着鼻子那样说了，她却像个没事人一样。
纪寒时心情复杂。
江凝眨了眨眼睛：“怎么？不愿意啊？”
纪寒时摇头。
“当然愿意，只不过，你确定这样就可以了吗？”
“嗯，我确定。”
见她这样说，纪寒时也不好再说什么。
当即便让邹牧去帮他订了位置。
中午。
两人便一起去了餐厅吃饭。
纪寒时请客，自然不会去普通地方。
两人来的是一家五星级餐厅，吃的是西班牙菜，江凝虽然在国外呆了五年，但本质上还是华国胃，对那些淡而无味的西餐不感兴趣。
幸好西班牙菜算是口味比较重的，她吃着还算可以。
席间，她向纪寒时解释了她准备裁员的事情。
天晟成立了将近十年，公司里有一部分老员工，都是从公司刚开始发展的时候便入职的。
这些人在那时候也算是尖端人才，为公司的发展虽不说立汗马功劳，但到底还是出过力的。
但此一时彼一时。
那时出过力，不代表他们现在还在出力。
时间早就把当初那群热血澎湃的青年变成了一群懒惰自私的人。
若是工作中摸摸鱼也就算了，她可以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可这些人不仅在工作上摸鱼，对公司新入职的员工也很不友好，甚至发展出了一些欺压新人的作风。
比如名义上是师父带徒弟，实际上却将自己的工作交给徒弟完成，再霸占徒弟的劳动成果，或者干脆让徒弟当枪，明码标价帮她设计多少幅作品以后就可以帮他转正。
江凝有想过直接整顿这种作风。
但她发现，这在公司内部几乎成了一种约定成俗的规矩。
想要轻易改变，只怕不可能，要么伤筋动骨，要么就没办法完全改变。
所以，她才想到要彻底换血这一招。
只有这样，才能将这股歪风邪气给遏制住。
否则天晟集团现在看起来发展得不错，但迟早会被这批蛀虫给毁掉，新人永远上不来，老人混水摸鱼一直霸占着已不该属于他的位置，尸位素餐，公司迟早会被他们拖垮。
只是，想要改变谈何容易？
做这种事的人，能不能成功还不好说，但通常都会换来一顿骂名。
江凝倒不怕挨骂，她只是怕纪寒时会顾念旧情，不同意她这么做。
阐述完自己的想法后，她便认真看着纪寒时。
纪寒时也在看她。
男人的脸上倒没有不高兴的表情，有的只是深深的探究。
江凝被他看得有些不自在，清咳一声，问：“你觉得怎么样？”
纪寒时点了点头。
“很好。”
“真的？”
她眼睛一亮。
“真的。”
纪寒时也十分认真，只是到底有些不解。
“我以为，你之所以答应来天晟任职，是为了姜家，就像你非要嫁给我一样。”
江凝：“……？？？”
她正在喝水，喉咙里噎了一下，差点喷出来。
江凝咳嗽了两声，连忙擦掉嘴边的水渍，尴尬道：“呃，那倒不是。”
“所以你是真心想做好天晟？”
江凝愣了一下，紧接着回答：“是。”
她想过了，一码归一码。
她和纪寒时的恩怨是一回事，工作是另外一回事。
她本来就是设计师，对珠宝设计这一块有很大的抱负，现在既然有机会，她自然也想做好份内的事，如果能创造出一点成绩那就更好了。
没理由为了她和纪寒时的恩怨，工作也不好好做了，那她sunny这个招牌要是砸了的话，等计划完成，她还怎么生活，拿什么养活孩子们？
因此，这份工作她不仅不能敷衍，还得好好做，做好了才有以后。
纪寒时沉声道：“你不怕得罪人？”
江凝有些不好意思。
“得罪人当然是怕的，谁不怕啊？只不过比起得罪人，我更看重公司的未来，说起来你不信，我对天晟是真的有感情，我希望不仅仅是我，公司的每一个人都能有所成长，有所收获，有一个美好的未来。”
纪寒时显然听进去了。
整个人都显得有些怔忪。
他忽然觉得，江凝或许不是一个好妻子，但一定是一个好下属。
这么为老板着想的员工，他不是没见过，只是没见过她这样的。
纪寒时不由失笑。
“既然你都这么说了，我还有什么理由不同意呢？你放心的去做，有什么问题交给我。”
江凝这才笑了，举起杯子：“好，那我就以茶代酒，敬你一杯。”
纪寒时也拿起杯子，和她碰了下。
两人都喝下了这杯茶，紧接着相视一笑，有些莫名的情愫在他们之间产生。
这天过后，江凝就开始大刀阔斧的对公司进行整顿。
骂声自然是有的，一群老员工顿时怨声载道。
但也有很多新员工，之前一直被压得出不了头，如今看到了希望，都把江凝当成救命稻草似的，尊敬得不行。
而她和纪寒时之间，仿佛也因为那场谈话，关系变得暧昧起来。
纪寒时欣赏她，这是一定的。
当一个男人开始欣赏另一个女人的时候，那么离喜欢也就不远了。
这天，江凝刚好遇到一个比较嚣张的员工，她是公司刚起步时就进来的了，算起来都在公司呆了近十年。
以前她比较低调，江凝也没有注意到她。
可近几天，才发现她不仅在工作中拿回扣，甚至在外面开了一个个人工作室，私下截胡公司的订单，转到她自己的工作室去做。
这就直接触动到公司的利益了，是比上班摸鱼，工作出错更严重的存在。
江凝发现以后，就立马让人收集了证据，想让她走人。
可对方却不干了。
仗着自己是公司骨干员工，对江凝多加威胁，希望她能把这件事当作不知道，或者小惩大戒也就算了，不要赶她走。
江凝不愿意，两人就此争吵起来。
纪寒时走过来时，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