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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第三世 庙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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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和尚和苑马寺的方丈去化缘去了。今天应该会回来。”小妹妹对我说。

    这个小妹妹说她叫什么名字来着。

    “姐姐,我叫卢小可。”她像是知道我的顾虑似的冲我笑笑。

    “姐姐,你上街是来找我们玩吗?”

    看来要先应付一下这群小孩子。“对啊,你们知道有那些好玩的地方吗?”

    “有啊有啊,最近苑马寺要举办庙会,东街那边好多吃的呢。”

    “对对,我们正要去那儿。姐姐一起吧。”

    随后我便被这些孩子拉去东街了,小孩子们一上街,就被两旁卖小玩意的商贩给吸引了。

    东街是条五里多长,五丈宽的大路,尽头便是苑马寺,虽说还未到庙会的日期,这条街便十分热闹。客栈,酒楼,茶馆,饭店,面馆都已装满了人,路上一些小商小贩摆摊推车卖一些奇奇怪怪的小吃,诸如面块糕点,甜水肉汤之类的。还有一些商贩正在收拾摆摊,一箩筐一箩筐的将那些商品挂出来。

    已是傍晚,落日余晖将街上的人影拉长,太阳从苑马寺的塔顶一点点的坠落。和尚敲打的钟声在稀疏又些许嘈杂的人声里隐没。

    听小可说苑马寺是附近好几个城唯一的一座寺庙。这次庙会大概会持续三天。

    “姐姐,你看那个。”小少爷跑到一家卖面具的商贩那儿,取下一个花面具,似乎很喜欢的样子。

    “两文钱。”

    可是我没钱啊。

    站了半天,嗯...这个...那个。

    “菇凉要是喜欢,这个面具我就送给你了。”

    这样也行?

    小可对苏策说:“县衙老爷没给你零花钱吗?你好意思问姐姐要?”

    那小少爷架不住面子,“谁...谁说我要花姐姐的钱了?”转身将铜钱递给老板“我还要给姐姐买一个。”

    终于算是躲过去了。

    不觉间天已入夜,街道灯火通明,街上便开始有杂耍卖艺的敲锣打鼓地营业起来,变戏法的,踩高跷的,跳舞的,吹笛弹琴的,一时间人山人海,小孩子们早已不知去向。当我回神想去找他们的时候一个男人撞到了我。

    “姑娘没事吧。”他栏着我的腰。“菇凉好生漂亮。”他直愣愣的看着我,怪不好意思的。

    他回过神对我说;“是在下唐突了,你没事吧?”

    “我没事。”我推开他,只想去找那些孩子们,大人不在身边,人多且杂的,我怕他们遇到危险。

    “菇凉是一个人出来玩吗?还是和熟人走散了。在下名叫...若是不介意,我可以与你一同寻找...”

    我不太想搭理他,便匆匆忙忙的走了。一路上遇到许许多多奇怪的年轻男子,大多像刚才那个人一样莫名奇妙的搭讪。或送花,或送吃的...

    那个姑凉好漂亮啊...

    我渐渐注意到周遭炙热的目光和悄悄地谈论声,虽然他们这样夸赞我我很高兴,但这未免也太过了。

    突然人群中有一个人吼道“玄净方丈回来了。”人们纷纷围上去,我周遭才算清净了些,趁此机会往人群少的地方走吧。

    走到一个较暗的小巷口时,一只手突然将我抓进那黑巷子中。

    我刚要大喊,那人捂住我嘴巴,是一只小手。“嘘!别出声!”一双明亮的眼睛望着我。

    是小和尚。

    “赶紧把妖气给藏起来!”他焦急的往巷口望去。

    “妖气...怎么隐藏啊,说实话我只会化人身...”

    “你...”小和尚又气又急,连忙捏着决。我看到巷口的灯光下,一只大象载着一团黑乎乎的什么东西走过,仅仅是那一瞬间他便立刻拉着我往庙会之外跑,踩过屋檐青瓦。身后的人群喧哗了一阵,似乎有什么人跟来了。

    他身轻如燕,拉着我跑得飞快,不似他以往叫嚣着抓我的时候那样笨手笨脚。

    “季梵!”一个苍老的声音在我黑夜中响起“季梵,你在干什么!”。季梵,是他的法号吧。

    “小和尚,他是谁啊。”

    “他就是方丈。”他拉着我跑得飞快,梁上的青瓦被他踩碎跳起,我感受到他手心的汗。“我早就警告你了,你为什么不听呢。”

    “我...”我想为自己辩解什么但...“他有那么可怕吗?”

    “那大象身上载的是一直千年蛇妖。”他拉着我直径向渡口跑去,身后的老和尚持的法杖冒出一阵金光向我们飞来,他使出的法力,用手臂上的圣光挡了一下,溢出来的金光将我的皮肤烧得疼痛难忍,我的鱼鳞也被烧落。

    他冷笑,嘴角有血流了下来,说话也显得吃力“你没发现,这附近,只有你一只妖精么?”。那一刻我突然感到害怕,手脚也利索起来了。

    一场紧张刺激的赛跑之后,他一把把我扔进湖里。

    “永远不要回来了。”

    我回头一看,一阵金光照亮他的身影。我后悔了...那是多么恐怖的法力和杀伤力。我疯狂的朝湖心游去,老和尚炸动了湖几下,便没再穷追不舍下去。

    我呆在山洞里,没敢再出来。这场经历让我感到不寒而栗。这附近的确只有我这一只妖怪,可想而知那个老和尚有多可怕。如果我不能把身上的妖气隐藏住,最后还是会被抓住的吧。我抚摸着我的伤口,尝试运作我体内的妖力将妖气收敛住,我渐渐感受到周围的生气变得干净起来。这样应该算是将妖气藏起来了?

    我才转世为妖不足一个月,都没来得及认真的修炼,当我运作我体内的妖气的时候,只感觉体内源源不断的有另一种熟悉的力量涌动,并随着我对妖力的控制而控制我的妖力,不似妖力的气流那样干净和生机,我甚至觉得它的活跃有一丝肮脏和危险。但那股强大的力量像一朵妖冶的花引诱我去使用它。

    我猜测这和我手上这只血镯有关。我断然不敢去使用它。只潜心的用那妖力创了一些法术。

    我躲在洞里的第二天是庙会举办的第一天。我担心小和尚的处境,他一定会因为我招到惩罚。

    我不能坐视不理。我来到那个进城的渡口,化去我的鱼尾,一身湿漉漉的从银光闪闪的水里出来,草丛里又放了一件干净松软的衣服。我将那衣服拾起不禁产生怀疑,小和尚都不想要我在回来了,还会在这里放一件衣服?

    那衣服淡淡的香味里隐藏着些许怪异的妖气,我突然明白那日如此异常的受欢迎是怎么一回事儿了,有人在那衣服里做了手脚。明白真相后的我将那衣服丢在地上,难以置信的思量着...

    不是小和尚那会是谁呢?难道说还有谁知道我是妖怪?

    我用法力将红衣变幻了出来,悟了一些皮毛法术之后,我才发觉那日我身上的异常,人心叵测,不能再大意了。

    警觉起来的我,感知到身后冰冷的视线。我十分生气,这个在背后偷窥我的人一定是始作俑者。

    “谁在那儿?”

    身后一个笑盈盈的声音传来:“姐姐为什么不穿我给你的衣服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