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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当小黑半截身体进入其中时，令人惊奇的一幕发生了。
任凭方羽如何瞪大眼睛，他就是觉得小黑短了一截。就像是被什么东西浓缩一样，进入其中的部分从原本的一尺长，变成现在的两寸。而且就连厚度和宽度，也减小了一圈！
“这是怎么回事？”他心里嘀咕，与此同时，抽出小黑。
让他奇怪的是，小黑抽出来之后，又立刻恢复原状，什么变化也没有。
“莫非……”忽然，一个念头出现他心里，“这个空间里面的东西，是一种类似于水的介质，连光都可以折射。”
只有这一种可能，解释的清楚刚刚发生的一切。
出于好奇，他抬起小黑，放在自己面前，小心的盯着剑面，却惊奇的发现，其上残留了一些浓郁的异种能量。
他把雷霆之力和灵力融合，一起灌输入右手食指，形成一个小小的能量漩涡，然后缓缓的伸了出来，轻轻的在异种能量上点了一下。
“啊……”
几乎在接触的同时，痛彻心扉的感觉从右手食指上传来，那一种能力似乎能够撕裂他的身体，使得其中的组织完全扭曲，然后重组。
即便是雷霆之力，以及灵力混合之后的强横力量，也无法阻挡这种力量的侵袭，反而像催化剂一样，碰着之后，让异种能量更加活跃！
一次尝试不行，就来第二次。
这一次，方羽并没有在手指上灌注力量，不过同时也换了一只手，用左手的小指来做这件事。如果这种力量真的腐蚀他的身体，那么损失掉这么一根手指，也无妨。
依旧小心翼翼的尝试，但是这次异种能量却好像痴呆了一样，虽说也在迅速的扭曲其手指的组织，但是速度比之前，慢了不少，而且痛感减轻了数倍。
他心里一喜，若是这些能量在他不动用雷霆之力和灵力时，对身体的伤害不大，那就有机会救出毛毛！
想到这里，他再次探出小黑，这回不是刺进去抽出来，而是像用勺子剜果冻一样，在这个空间中，使劲搅了一下，一大块一种能量被挖了出来。
可是当小黑从这个空间中收回来时，异种能量立刻开始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消失起来！
这可吓坏了方羽，他心里一急，整个左手下意识的抓了过去。
“啊！”
剧痛从左手袭来，猛地抽回手，却发现手上除了疼痛之外，并没有任何不适。而且之前手臂上受伤留下的疤痕，竟然消失了一些。
“怎么可能？”他被现实震惊。
这些一种能量恐怕并没有伤人的意思，反而对武者有着莫大的好处！
他修炼《天圣炼妖诀》，身体已经强横到极限。单手力量也到了一万的瓶颈，无法突破。而一万斤，也是传说中神级妖兽的幼崽，能够到达的极限！
可是在被这些异种能量侵蚀之后，整个左手的力量竟然增长了一些。
虽说增长的幅度不大，只是几斤。但是却真正的突破了理论上的极限，一万斤！
也就是说，困住毛毛的这个空间，很可能不是在限制毛毛，而是在帮助它突破！
一念及此，方羽心里越来越激动，但是他不是莽撞之人，这都是猜测，而且现在发现的一切，很可能都只是假象。
不过不尝试，永远不知道真相是什么！
他深吸一口气，慢慢的抬起左手，把整个手臂朝里面探去。
最先进入这个空间的是中指指尖，仿佛被一个巨大的石磨盘一寸一寸碾碎骨骼，痛入灵魂的感觉让人几乎失去理智。
方羽硬生生凭借心底深处的意志，完成了左臂的探入。
几乎同时，他又用力，把左臂抽了回来。
仔细检查之后，他的脸上浮现出惊喜的表情。是的，一种能量确实有淬炼身体的功效，而且对他的身体并没有任何损伤。此刻，整只左手，仿佛又开始进化，其中的细胞不断的破裂，重组，然后分裂！
“毛毛真是一员福将，有它在的地方，必定是宝物重重！”他笑道。
虽说用异种能量淬炼身体非常痛苦，但是却能够实实在在的提升自己的力量。
几乎没有任何旁的心思，他确定异种能量这一点之后，立刻压制住体内灵力，然后缓缓的把整个身体往这个空间里面伸去。
就像是不懂水性的人，慢慢入水，兴奋夹杂着恐惧，一点一点吞噬他的精神。
随之而来的，是无法忍受的痛苦！
“啊！”
一开始他还有劲惨叫，可是眨眼功夫，就没有任何声音发出。
因为可以很明显的看到，他的身体在不断的被粉碎，然后重组！
而且与此同时，他肌肤表面，出现一个个巨大的红色血泡。这些血泡快速生长，三分之一个刹那，就又完全破裂。
**波……
让人心悸的声音不绝于耳，方羽的意识此刻也渐渐模糊起来。但是他还是记得自己进入这个空间的目的是什么，然后下意识的朝着毛毛挪去。
这是一个惨无人道的过程，他浑身上下的肌肉骨骼都被一寸寸打断，然后在异种能量的支持下，缓缓重组。
要不是他精神极为坚毅，恐怕在进入这个空间的瞬间，就被痛死了！
不知道过了多久，他的身体终于靠近了毛毛。
突然，一道灰光从他背上的小黑上射了出来。
也不知道小黑是什么材质，在异种能量中，也没有任何变化，黝黑一片。
这股灰光并没有持续多久，而是直接冲着毛毛飞去，一个呼吸的时间，就完全罩住毛毛。而在灰光罩住毛毛的同时，毛毛紧闭的眼睛，猛地张了开来！
“方羽！”
张开眼睛的毛毛，下意识的大喝一声，震得整个空间嗡嗡作响。
此时已经失去意识的方羽却忽然灵光一闪，露出笑容，一把抓住毛毛的身体，一人一兽重新碰撞在一起。
“小爷……小爷没死！”毛毛大叫，可是在它叫喊的同时，看到了方羽身上发生的一切，“你！方羽！你在找死！”
“嗯？”方羽皱起眉头，虽然他听到了毛毛的叫声，但是痛感已经完全占据他的意识，任何反应都做不出来。
“这不是什么宝物，而是空间漩涡！”毛毛歇斯底里的叫喝，“虽然你的身体非常强横，而且在空间漩涡的作用下，似乎在重新变强，可是时间久了，不管是谁，都会在这里崩碎，成为天地间最纯正的能量，变成空间漩涡的养料。”
它不断的大叫，拼了命的解释，可是方羽没有任何反应。
“啊啊啊啊啊！怎么办，怎么办，方羽这个蠢货已经被空间漩涡侵入灵台，若是被其改造了灵魂，只怕瞬间就会完全崩碎成能量元气！”毛毛非常着急，不断的嘶吼。
但是方羽依旧像个雕塑，任凭异种能量在他身上改造。只见这些能量从他的皮肤，深入肌肉，然后进入骨骼。
此时，已经缓缓侵入到骨髓！
毛毛看着这一切，心里不断的盘算，若是被异种能量侵入骨髓，方羽就真的完了。
“对了，龙眼！小爷记起来了，空间漩涡都有龙眼！”
它眼珠子一转，立刻朝四面八方望去，只见正西边，有一个黑不溜秋的东西，然后一爪子抓住方羽，猛地朝那里奔去。
方羽体内，异种能量攻城略地，似乎感受到了毛毛的心思，进攻的速度不断加快。只是片刻，就攻破了骨骼，但是在它们完全侵入骨髓时，被《天圣炼妖诀》淬炼成透明的脊椎骨内部，突然出现一层薄膜。
这层膜非常薄，似乎轻轻一碰就碎裂。但是它在这时，却挡住了异种能量！
千钧一发之际，毛毛终于冲到了漆黑一片的地带，这里竟然是个真空地，没有任何东西。空气、天地元气、异种能量，一样都没有！
与此同时，方羽身上的变化缓缓停了下来，而他也睁开了眼睛。
“啊啊啊啊啊……气死小爷了，要不是小爷刚刚清醒的早，你现在已经变成了空间漩涡的养料。”毛毛见到方羽醒来，马上骂道。
“什么？”方羽对刚刚的事情也心有余悸，他没想到自己居然会痛到失去理智，而且险些丧命。不过看到毛毛没事，又笑了起来，至少，他的目的达到了。
“你还笑？”毛毛气不打一处来，“要不是小爷的传承记忆对空间漩涡有描述，这次你可真就死了！”
“空间漩涡？”方羽一挑眉头，疑惑道，然后左右看了一眼，发现自己身处的地方有些奇特，然后问道，“究竟是什么东西？还有这里，以及外面这个空间，都是什么？”
毛毛有渊博的可怕的传承记忆，对于世间各种奇怪的现象都有记载，这是它这个种族，数万年，甚至是数万万年累计的血泪传承。
而此时，终于体现出其应有的价值！
“你知道这个世界上，力量等级是怎么分的吗？”毛毛看了一眼方羽，这么问道。
“最普通的是天地元气，下来是极端气候条件下，产生的力量。最高级的，便是天地之力，类似于雷霆之力这种的。”之前方子明对他解释过这个问题，现在倒也比较清楚。
“不错不错，小爷没看出来啊，居然这么博学。”毛毛立刻跳起来，手舞足蹈，像个疯子，“你现在看到的空间漩涡，便是空间之力和时间之力，两种天地之力构成的神奇领域，所以它还有另一个名字，叫做时空漩涡。”
方羽表情一僵，空间之力、时间之力，那可是最高等级的天地之力，类似于雷霆之力的存在。
要知道，雷霆之力只有在度雷劫的时候才会出现，而且这种力量就是用来惩罚武者、妖兽修炼的，威力非比寻常！
他心里一阵后怕，当时也不知道怎么想的，直接冲了进来，真是无知者无畏啊。
“空间漩涡类似于龙卷风，在虚空中不断游走，任何陷入其中的东西，最终都会被同化，变成养料。我们现在所处的位置，就是空间漩涡的中心，俗称龙眼。”毛毛一本正经的解释道。
方羽也没有打岔，这时候虚心听讲最好。
“龙眼中风平浪静，是整个空间漩涡里最安全的地方。但是由于它位于空间漩涡的中央，所以想要从这里逃出去，就得看这个空间漩涡有多大了。”毛毛说到这里，忽然抬起右爪子，放在嘴巴里格叽格叽咬了几下，然后继续道，“这个龙眼方圆三米，空间漩涡恐怕就有三百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