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场面,一时间,陷入了一种诡异的氛围中。
大厅内,一些千户眸光不断闪烁,或是在犹豫,或是在跃跃欲试,但却没有人敢第一个出头。
倒是方同身边的数名亲信锦衣卫,则是不约而同的抽出绣春刀,只是还没来得及行动,便被陆凡一方之人给围住,缴械控制了起来。
方同也被这突如其来的状况给整懵逼了。
虽然锦衣卫干的就是拿人的事情,但在这里的,无一不是锦衣卫中的中高层官员,上级打压下级的事情不在少数,但下级将上级给拿下的,今日还真是第一次见到。
“陆凡,你要干什么!”
“本官是指挥佥事,是你的上级,你这是以下犯上,本官要告到指挥使大人那里,要告到陛下那里,信不信治你个谋反之罪!?”
方同声色俱厉,更是看向大厅中的一众锦衣卫千户。
“本官受歹人挟持,你们就如此眼睁睁地看着,真就不怕指挥使大人问罪?”
他这话一出,大厅中的五名千户以及数十名百户,顿时面色有些犹豫不决。
毕竟方同曾是北镇抚使,积威犹在,而且背靠指挥使那座大山,若是得罪了他,以后在锦衣卫衙门,他们恐怕要惨了。
但那陆凡也不是善茬啊,刚上任就敢把前任镇抚使给拿下,背后没靠山谁敢信?
而且此人一个多月的时间从一个总旗一跃升为从四品的镇抚使,可以说绝对是皇帝心中的红人,这种硬茬子,他们也实在是不敢得罪!
而且自古以来县官不如现管,陆凡如今才是他们的顶头上司,若是得罪了他,恐怕等不到指挥使大人的责难,自己等人就得先被押入诏狱了!
“怕他做什么!”眼见原本听话的千户们此刻犹豫起来,方同面色狠辣了几分,爆喝道:“他以下犯上挟持上官,这可是事实,此事捅出去,这陆凡别说北镇抚使职位了,不被下诏狱都是轻的,你们还用担心以后被他打压排挤?”
他这么一喊,顿时有人心动了。
方同说的没错啊,挟持上官,那罪名可不小,哪怕陛下再偏袒陆凡,估计这镇抚使职位也得黄了,没有官职上的压制,何须怕他个毛头小子?
当下有一名脾气火爆和方同关系好的千户站了出来,带着麾下数名百户,抽出腰间长刀,将陆凡给围了起来。
“陆大人,下令放人吧,别让我们难做!”
陆凡不为所动,冷笑着瞥了一眼那身材魁梧的壮汉,随后环视四周,道:“可还有人要站出来?”
他这么一说,本来颇有些意动的千户、百户们,反而顿时迟疑不敢上前了。
陆凡哂笑一声,抬手制止了王定安等人想要上前的打算,而是转身,独自面对四周手持绣春刀,将他团团围住的锦衣卫军官们。
这一刻,陆凡弯背,弓身,体内筋肉拉响,骨骼弯曲发了咯嘣咯嘣的声响,在这声响之中,巨大的力量积蓄起来,然后爆发释放出去。
下一刻,陆凡动了!
拔刀!冲刺!飞掠!
他出刀的速度太快了,快到大厅中众人只来得及看到一道白色的匹练横斩而出,但身体,却根本来不及反应。
嗤嗤嗤~~
长刀切割脖颈,斩断咽喉的声音响起。
随之而来的,是一道道如喷泉般涌起的血液,鲜红而又妖异,带着浓重的血腥气,将这本就庄严肃穆的北镇抚使大殿,染上了一层死亡的气息。
噗通!噗通!
尸体仆倒在地的声音此起彼伏,陆凡踏着一具具尸体,随意一脚将那名千户的尸体踢开,甩了甩绣春刀上的血迹,冷眼看向大厅中其他人。
“还有谁想出头的,也可以站出来,本官保证不难为他!”
我信你个鬼!
本来还犹豫不决不知究竟该站队哪边的一众千户、百户们,齐齐向后退去,看向陆凡的眼神中,带着敬畏,带着恐惧,更带着几分难以置信。
这究竟是什么身手,顷刻间,竟可连杀数名经验丰富的锦衣卫官员,这还是人吗?
而更令他们感到心惊的,则是这位新任指挥使大人所表现出的狠辣以及果决,一言不合便杀人,这也太凶残了吧?
那可是正五品的千户啊,这新来的镇抚使,说杀就给杀了,他如此肆无忌惮,真就不担心指挥使大人后续的问责、惩治?
“反了!陆凡你这是在造反!”
方同此刻也是吓得六神无主,大家同朝为官,都是在锦衣卫衙门里混的,互相之间使绊子、下阴招也就罢了,可如此明目张胆直接杀人的狠人,还真是第一次见到!
陆凡不说话,在地上一具尸体的百户袍服上,将染血的绣春刀擦拭干净,随后方才扭头,看向方同。
“掌嘴!”
话音落下,沈炼没有丝毫犹豫,一把将方同从座位上提起,随后抬手,大耳光子就扇了起来。
啪啪啪!!
清脆的耳光声此起彼伏,直至将方同那张胖脸打的如同猪头一般后,沈炼方才停了下来。
“这家伙脸皮真厚,扇的我手掌都疼了!”沈炼咧嘴一笑,扇前任镇抚使的耳光子,这感觉太爽了。
对于方同,沈炼没有丝毫好感。
他在百户的位置上任劳任怨,本该早就升任副千户,但就是这猪一般的前任镇抚使,一直压着不肯松口,使得他待在百户位置上迟迟无法升迁。
阻人前途,如同杀人父母,若非自家大人没开口,他恨不得现在就一刀结果了对方。
不得不说,自从跟着陆凡冒着造反的危险杀了凌云凯等一众锦衣卫后,沈炼等人的胆子如今变得越来越大。
原本在他们眼中高高在上的千户、指挥佥事,此刻在他们眼中也不过如此,早已没有了以往的威严。
“本官奉陛下之命,接任北镇抚使一职,负责朝野上下阉党余孽的侦查与清剿!”
陆凡踏步上前,从沈炼手中接过递来的镇抚使大印,随后大马金刀的端坐在大厅正中央的太师椅上。
下一刻,他眼眸微微眯起,带着几分杀气,环视一众锦衣卫中高层军官。
“那么现在,诸位觉得,这大殿中,谁会是阉党余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