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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色大亮。
阳气升腾。
邪祟退避。
江离离开了太平村,他一人一马,背上一把剑,用布包裹着,
腰间,悬一把大刀,
腰间束带上,挂着一个包袱,
那包袱里,包着一颗头颅,是白毛僵的头颅,
有这个作为证明,县衙才引起重视,巡捕房才会出洞。
这是江离来到这个世界后,第一次远离太平村,赶赴县城。
一想到途中会遭遇藤家的截杀,他心中多少有点凄惶。
因为要在天黑之前赶回村子,所以必须纵马疾驰,不能有丝毫的怠慢,
太平村距离河阳县城有百里路程,如果顺利,能在太阳落山前赶回来,
如果途中遭遇麻烦,也只允许他有一个时辰的耽搁,
如果再晚,那只能是死路一条。
天黑以后,阴气浓重,邪祟猖獗,成群结队,百鬼夜行,
不光是邪祟,那些妖魔鬼怪,魑魅魍魉,都会冒出头来,
虽然江离手上有一件灵器,但也只能震慑一下低级的邪祟,遇到强大的鬼怪,也是抓瞎。
关键是,江离县城一行,关乎到太平村的命运,关乎到村里几百口子的性命,可以说是责任重大,
如是他在天黑前赶不回来,不光他要死,全村所有人都活不成。
所以江离只能快马疾驰,不敢有一丝一毫的怠慢,出村百米远,拐进一个山道,
山道崎岖,马速稍慢。
在一人一马刚经过后,道旁树后,闪出一个木偶小人,转动眼珠,当看到江离后,便迈步跟了上去,
那木偶虽只有一米高,双腿短小,像个孩子,但跑起来,却是比人类还快,能追上马匹,
而且跑动起来,悄无声息,
江离没有发现,他一心赶路,根本不敢心有旁骛,虽然他心里清楚,自己可能会被盯梢跟踪,但他不会把时间浪费在这无关紧要的事情上,
只要他面前的道路不被阻,他一往无前,就绝不会有一丝一毫的停留。
当江离远离太平村约有三里地时,那一直跟踪他的那个木偶人,陡然加快了速度,绕到了他的前面。
它的出现,让江离身下的枣红大马受惊,那发出嘶的一声惊鸣,前腿高高的扬起,急急停下。
江离差点没从马背上跌落,他堪堪在马上稳住身子,看到前方是一个木偶挡道,心下怪异,料到是强大邪祟,
有些强大的邪祟,可以附到一些东西中,然后在阳气旺盛的白天出来作祟,
当然这里所指的邪祟,往往都要是坟墓级别了。
“孽障。”江离怒喝一声,摸出一枚焰爆符,向着那木偶人打去。
木偶人闪身避开,十分的灵活,然后它倒是直接,一个纵跃,便向着马上的江离,扑了过来。
江离稳住座下大马,不使他受惊,待得那木偶靠近,并指一指,径直向木偶戳去。
木偶小人对江离轻巧一戳表示无视,它径直冲上,但还未靠近时,便被江离戳中,
电芒窜出,挫击上去,咔嚓一声,那木偶人猛地一颤,
然后,如失了生命般,颓然跌落。
一道灰烟,从木偶中腾起。
江离电贯双目,一眼扫见,
下一刻,只见那灰烟腾空而起,仿佛灰蛇,如被招引,斜向上飞窜,与此同时,道旁的一颗树上,跃下一道人影,
在跃下的过程中,被那腾起的灰烟附上。
那人稳稳落在地上,他面孔苍白,不带一丝血色,仿佛是长年不见阳光,
他中等身材,身姿矫健,手中一柄长剑,闪着寒光。
他盯向江离,双目精光闪闪,眼神怨毒,脸上写满了杀机。
和木偶人一样,他没有丝毫拖泥带水,看了江离一眼后便果断出击,向着江离扑来,
江离见那木偶上的邪祟附在这男子身体,内心惊罕,不敢大意,眼看那男子持剑袭来,他拔出背后长剑,准确说是灵器,挥之格当,
咔嚓!
两剑相克,那刺客手中的长剑,被江离手中的剑形灵器,生生削断。
下一刻……
就在那刺客一怔之际。
江离一剑挥出,那刺客反应过来后迅速地作出避闪,但还是晚了一步,唰地一下,其右臂被划破,鲜血迸溅,染红了衣衫,
那刺客蹬蹬蹬连退了三步,一脸惊疑地盯着江离手中的剑,嘴上喃喃,“这,这是什么兵器?恁地厉害……”
他根本没想到,江离手中的剑,不是兵器,而是一件灵器。
之所以没想到,是因为灵器价格高昂,且往往有价无市,别说是在这穷乡僻壤,就是在河阳县城那等富贵之地,能拥有灵器之人,也都是少数,
别的不说,光是那灵器的价格,都可以买下半个村庄了。
江离一个山村少年,如何能拥有灵器?
所以那刺客根本没往灵器上想,而只怀疑是一把上好的兵器。
江离根本不给他思索之机,欺身而上,惊鸿七剑式施开,形成剑之风暴,向着那刺客席卷而去。
那刺客失了兵器,赤手空拳面对江离的剑之风暴,哪敢硬抗,唯有避闪,他身法施展,疾闪如电。
刺客身法虽快,但江离的剑法更快,且彼此距离太近,这时哪避得及,眼看一片剑芒加身,那刺客身上噗噗连声,爆开数处伤口,血水迸溅。
刺客连声发出闷哼,向着道旁闪避,连滚带爬的很是狼狈,本来他是来行刺江离的,结果现在,变成了被江离反杀。
想想都是一阵窝火!
“来自腾继祖的怒气+50”
看到这刺客也姓腾,他立即想到是藤家在截杀他。更加确定了始作俑者是藤家无疑。
眼看刺客一路避进了道旁密林,江离顿住步子不再追赶,他的目地不是反杀刺客,而是赶路,
他折身而回,抬目扫去,就见自己的枣红大马这时发出一声惊张大叫,这时只见,马背上已经多了一个大汉,那汉子四十岁左右年纪,七尺身材,生得魁伟至极,
且他体型彪壮,骑在江离的马上,压得江离的大马四腿微弯,仿佛都支持不住其重量。
在江离看向那大汉时,大汉也在看着江离,他以逸待劳,一副好整以暇的姿态,
他居高临下,俯视着江离,神色倨傲,那种高高在上的样子,有一种强者俯视弱者的既视感。
那大汉让江离颇感压力,这压力不是来自他的彪悍体型,而是他控制住了自己的座骑。
今天,不光他的安全重要,那匹马的安全也重要。
因为,没有马匹,他就无法到达县城。
然而,就在他担心自己马匹时,那大汉从背后拔出大刀,双手握紧,对着那马的脖子,作出一个虚劈的动作给江离看,然后冲江离笑了笑,露出一口森白牙齿,道“小子,我给你三个回合的机会,如果你能在三个回合内将你的马夺过去,我就连马带人将你们全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