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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日的午后,阳光明媚,因已到深秋,气温有些低。
苏离一觉醒来,掀开被子还忍不住打了个寒颤,裹紧了自己的外套,抱了抱双臂起来去喂宠物。
说来也奇怪,李漠这也不知道养的什么品种宠物,竟然都统一只吃生肉!
你说猫只吃肉吧,还能理解,这小鸟……一啄一口肉,囫囵吞下……这画面就……
啧啧,苏离一边喂一边摇头表示不太能理解。
“笃笃笃”,几声敲门声把正在专心喂鸟的苏离吓了大跳!
猛的转身看向门口,一个中年男人正站在门口朝里张望,男人穿深蓝色衬衫,深灰色西裤,外面套一件灰色夹克,从材质品牌来看,这套衣物应该价值不低,但就这套搭配来说,好像时髦太过,或者说,是冒了点土气。
男人见到苏离,立刻扬起微笑,礼貌问道:“你好,这里是李大师的事务所吗?”
苏离愣了两秒:李大师?难道是李漠?
苏离反应过来,忙把剩下的小肉粒丢进食槽,转身迎了出来:“是,请问你有什么事?”
男人迟疑了一下:“我可以先进来吗?”
“哦,好,可以,请进。”苏离忙侧身示意男人请进,并拉开了桌前的黑色转椅:“坐这里吧。”
见男人进来落了座,苏离又忙转身去倒了杯茶递给他。
男人接过茶道了声谢,然后问:“你就是李大师吗?”
苏离摇头:“我不是,我是事务所的员工,李漠她在楼上。”
男人点了点头:“那能麻烦你通传一下吗?我有委托要找李大师。”
“哦,好。”苏离应承一声,就咚咚咚上楼去找李漠。
说实话她有些懵逼,竟然真的有生意?这闲了一个季度,突然生意上门,还怪不适应怪激动的。
三楼的铜门锁了,苏离进不去,只得在门上敲了敲,喊道:“李漠,李漠,有生意上门了。”
等了一会,李漠才拉开铜门:“知道了。”
苏离瞥见铜门内侧竟然也雕刻了许多复杂的图案,与大门的铜门有些类似,但不待看清,李漠就随手把门关上了。
李漠率先走在前面:“走吧,接客。”
……,苏离嘴角抽抽两下,咋感觉哪里不太对劲?见李漠噔噔噔几下就转弯朝二楼快速下去,苏离赶紧拔腿跟了上去。
到了一楼大厅门口,李漠停了一下,目光看着大厅里闪现出一丝的不悦。
苏离顺着她目光看过去,见那个中年男人坐在黑色转椅上,手里拿着桌子上的金雕鹰正认真看着。
苏离顿时了然,李漠不喜欢陌生人动她的东西。
许是听到了脚步声,男人赶紧把鹰放到桌上,站起来转过身,看了一眼李漠,眼里闪过一丝惊讶,随即恢复了礼貌的微笑:“李大师是吧?”
李漠冷脸微点了下头,显得十分的不热情,径直走到了桌后坐下:“说说你想委托的事情吧。”
男人伸出手:“你好,我是徐灿,从莫老爷那儿听说的李大师,听闻李大师才能非凡,希望能帮帮我。”
李漠看了眼徐灿伸出的手,却没有与他握手的意思,只又微点了下头:“直接说你的委托吧。”
徐灿尴尬的收回手搓了两下,又递上自己名片,才道:“是这样的,我想跟我妻子离婚……”说到这,他颇为歉疚的低了头。
苏离大惊:这个世道,还真的有人想离婚来找事务所的?神马情况?
李漠倒很淡定:“说说你想委托的内容吧,期望我怎么帮你?”
徐灿又搓了下手:“我只希望李大师帮忙说服我的妻子,同意协议离婚就可以了,我愿意给她一半的财产,只求她放过我和小佳。”
“???”什么意思?这是有故事了?
不等李漠发问,徐灿就开始叙说起来:“我妻子患有抑郁症……小佳刚出生不久,就曾被她发病时咬掉了一根指头……”说起这,徐灿一脸的痛苦之色。
苏离也忍不住皱起了眉头,甚至身上瞬间都起了一层鸡皮疙瘩,哎,这种事情,听起来都觉得恐怖且悲伤。
顿了下,徐灿继续道:“有给她治疗过,但效果都不太明显,病情总是反复,近两年病情越来越严重了……”
徐灿拉起了自己的衣袖,上面是青紫交加的一些伤痕,甚至有缝过针的伤疤:“这都是她弄的,身上还有很多,起初还只发现她发病时对自己对小佳下手……”
徐灿梗了一下:“后来我怕她伤着小佳,就把小佳接离了她身边……现在,她越发控制不住了……发起病来,就没了理智,我都阻止不住。”说到这,徐灿几欲要哭了。
苏离也忍不住在一边悲伤起来。
徐灿停了停,又接着道:“我家人极力劝我把她送医院里去,可我始终不忍心,我不想把她送到那种地方去,她不发病的时候还是很好的,只是,发病了控制不住自己而已,所以我还是坚持把她留在家里治疗。”
徐灿的神色显得更为痛苦了:“我本是不想放弃的,本想只要她在家好好治疗,总有好的一天,到时候我们一家人……”
徐灿梗了梗,眼圈都发红了:“可我没想到,她越来越严重了,上次她找到了小佳,她一时失控差点把小佳……还好我及时发现挡住了。”
徐灿忍不住后怕的抖了抖,在自己侧后背比划了一下:“从这里到这里,有这么长的伤口,她说,小佳是她的孩子,她要小佳留在她身边,她闹的太厉害了……我没办法,我绝望了,只能离婚了,我要把小佳彻底跟她脱离关系……可她不肯。”
“李大师,求求你,帮帮我,我真的没办法了,我不能让小佳再受到她妈妈的威胁,抚养权没有归我,我也没有权利不让她找小佳啊。”
徐灿佝着胸,低垂着头,一副几欲奔溃的绝望模样。
任谁看了都难免心生可怜,苏离看着眼前这个男人,忍不住升起了同情,微微红了眼眶,真是家家有本难念的经,他家的尤甚。
李漠静静听他说完,突然道:“据我所知,好像抚养权归你,你太太应该也是具备探视权的吧?”
徐灿明显一愣。
李漠没有就这个问题继续,转而又问:“徐先生,请问小佳几岁?”
徐灿又愣了下,然后答:“六岁了。”
李漠微点头,低下头在本子上写下6,又问:“如你所说,你太太既然有这么严重的抑郁症,甚至已经产生了难以自控的攻击性,也许还会自残?这恐怕已经不是简单的抑郁症了,那么这么些年,你既担心她伤害小佳,又为什么不把她送往专业的地方隔离治疗?”
徐灿愣了愣:“我说过了,我舍不得送她去那种地方……何况我一直有给她请专业的医生治疗的。”
李漠又微不可见的点了下头,笔杆轻轻在本子上敲击:“听徐先生的意思,若能离婚,财产愿意分割一半,但你要抚养权?”
徐灿点了点头。
李漠:“冒昧的问一句,徐先生与你太太,多久没曾同房了?或者说,不住一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