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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着一环法师和爵士的光环,夏林虽然是贫民窟出身的十五岁少年,但还是有一定的社会地位的,毕竟没有人敢怠慢一位神秘的法师。
因此他很轻松地便顺着行人们热心的指点找到了马尾草大道,然后找到了门口木牌上绘制着珍珠鸟的格雷格商会。
格雷格商会从外面看上去只是一家普普通通的两层商铺,屋内用货架和吊杆展示着各种材质各种颜色的布料,那些布料所呈现的缤纷的色彩令夏林很是惊奇。
原来他还想过要不要从染料行业入手,毕竟他是记得苯胺紫等染料的合成方式的,不过夏林没有本钱,这些染料合成需要的原材料和设备他根本无从着手,因此也就放弃了这个想法。
现在看来,这个世界的染料种类已经足够多了,若是不能工业化大批量生产的话,恐怕他合成的化学染料未必会比这些天然染料有竞争力。
“你好,请问埃伦·格雷格法师在吗?我叫夏林·卡尔,是他在帝都皇家魔法学院的同学,这次过来有些事情找他。”
夏林迈入店内,一眼便认出了那个在店铺后半的桌子后面整理账册的男子就是管事,他上前用食指敲敲桌子,脸上带着温和的笑容对那个男人问道。
“夏林·卡尔?”
本来还沉浸在数字之中的管事有些不耐地抬头,然而见到夏林身上装束的一瞬间,他的态度立刻就发生了一百八十度大转变,脸上露出了热情的笑容。
在这个世界,法师袍就是身份的象征,就算是夏林面容稚气未脱,这个管事也不敢怠慢。
见到夏林胸前的一环法师徽章和爵士徽章,他更是确信这位就是自己少爷的同学,语气更加谦卑了几分:
“夏林法师阁下,你来得正巧,埃伦少爷马上就要来商会里核查账册,不如你到楼上会客室先坐一会,等埃伦少爷来了我会告诉他。”
“这样吗?那也好!”
夏林故作犹豫了片刻,然后答应了下来。心里却是松了口气。
他总算是顺利地过了最难的“门卫”关,只要过了这一关,起码有百分之七十的可能能够见到那个埃伦·格雷格了。
而只要见到正主,夏林就有信心说服他给自己一次机会来展现珍妮纺纱机的力量。
在管事的指引下在会客室内落座,在一旁的男仆询问要什么饮料的时候,夏林思索了片刻,便要了一杯红茶,开始慢慢品尝起来。
茶叶这种神奇的植物在南方刚发现不久,不过与茶叶相关的饮料已经在帝都风靡了起来。
这所谓的红茶并不是茶叶发酵制作而成,而是加入红糖和香料一起煎煮的饮料。
夏林之前只从哈珀口中听说过这种饮料,据说一杯就要五十个铜币,这次正好尝试一下。
还好,这红茶虽然味道有点古怪,但这其中加入的糖分还是让夏林很满足。
在夏林享受红茶的时候,他所等待的正主埃伦·格雷格却正坐在马车里,眉头紧皱着担忧着他父亲的病情。
自十年前他的父亲跟随皇帝陛下出征南方中了土人的诅咒之后,身体情况便每况愈下。
一年前格雷格子爵还能依靠自身白银骑士的实力勉强压制诅咒,到现在已经是长期昏迷不醒,只能依靠炼金师炼制的魔药来维持生命。
埃伦因此早早便挑起了家族的大梁,三年前就开始接受处理庄园和商会的各项事务,所幸的是有家族培养的忠诚的管事和男仆们的帮助,他这几年来做得还算不错。
但是等父亲病逝之后,他却没有信心能够完全掌控格雷格商会。
毕竟身为传承近两百年的家族,格雷格家族虽然不大,但也不小,除了管事与男仆们掌控的生意,还有不少生意都是交给家族的旁支来管理的。
而年纪尚小,实力不过一环法师的埃伦恰巧缺少压制那些旁支的威望。除非他能够展现出带领将格雷格商会发展壮大的能力。
思考着家族的未来,埃伦下了马车走进家族的商会,却见商会负责核查账册的管事殷勤地上前似乎有什么事情要告诉自己。
商会能有什么事情?莫非是账册出问题了?
埃伦心思急转间,却听管事说道:
“少爷,您的同学夏林·卡尔阁下正在会客室等您!”
“同学?夏林·卡尔是谁?”
埃伦一脸茫然,作为一个贵族子弟,他在学院中从来和夏林这样的平民学生没有交集。
就算是上课,他们这些贵族学生也是和平民分开上的,而且平时他也不会去刻意打听平民学生的消息,最多就是在贵族子弟们闲聊的时候,听说过那几个在法术实训课上比较出风头的平民学生而已。
“少爷……您不认识他吗?那个和您差不多大的男孩也穿着法师袍,胸前戴着一环的法师徽章和爵士徽章,应该就是今年的毕业生,所以我才让他进来等候您的!说起来,他确实没有告知下仆他的家族,是我疏忽了!”
管事神色微变,赶忙解释道。
“今年的毕业生吗?大概是军士生吧!那种人找我干什么?”
“算了,既然来了我就见一见吧!我们虽然不认识,但确实算得上是同学,你去拿些糕点来。”
听了管事的话,埃伦倒是对这个找上门来的平民军士生起了几分兴趣,他一挥手往楼上走去。
埃伦对平民没有什么偏见,只是没有认识平民的动机而已,毕竟贵族与平民根本就不在一个社交圈内。
不过既然一个军士生煞有介事地找上门来,他也不介意招待一次,展现一下自己贵族的风度,顺便看一下这个军士生找自己有什么事情。
夏林这时候已经喝掉了一半的红茶,剩下的红茶就放在那里,免得侍者再来添杯。
当埃伦走进会客室的时候,他正悠哉悠哉地欣赏着会客室中的装饰和油画。
有一副几个穿着铠甲骑着战马的人登在山丘上,对远处的河流与丛林挥舞马鞭的油画令他很是在意。
毕竟在这几个主角身上穿着的铠甲的材质,好像就是传说中一磅就要几十甚至上百金伦特的精金和秘银。
这两种神奇的金属只会与黄金和白银伴生,其优秀的强度、刚度、韧性、导魔性使得它们制作的护甲甚至可以给法师穿着而丝毫不影响他们施法。
也是因此,大陆上始终存在着一群狂热的炼金术师,妄想利用炼金术的力量将普通的黄金和白银变成这两种金属。
“这是十年前家父跟随伟大的皇帝陛下去征战南方的土地时的场景,在画面上都是皇帝陛下最信任的臣子,那个披着红色披风的人就是我的父亲。”
埃伦并不知道夏林究竟在关注什么,他见这个素未谋面的军士生对这副油画很关注的样子,便开口解释道。
“是吗?这场战役我们赢了吗?”
夏林早就听到了会客室的门开启的声音,他饶有兴致地问道,似乎真的对这幅画很感兴趣的模样。
“赢了,但也输了,我们击溃了土人部落的联军。
但是在敌人溃败的时候,土人的巫医却向皇帝陛下施展了一种可怕的诅咒。
我的父亲那时就在皇帝陛下的身边,他毫不犹豫地扑了过去,但他并没有挡住那道诅咒,而是与皇帝陛下一起分担了诅咒的力量。
这些年来,我的父亲和皇帝陛下一直都饱受着这个诅咒的折磨,就连圣堂的牧师都对此无能为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