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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辰时,狮血河西岸。
两军都选择在此集结,这是北陆传统。
拓跋良没有进入战场,洛州方面的军队由宇文钟、李瀚阳二位将军带领,军队来自狼旗与熊旗。从大军中飘荡的番号旗可以看出,狼旗的军队位于右翼,以轻骑兵为主,骑兵与战马全部身披黑甲,举着黑狼旗帜,名曰黑狼骑军。熊旗的军队位于中央,均为身着铁灰色重甲的重骑兵,高举灰熊旗帜,位于队伍右翼的则是洛州各个零散小家族凑出来的轻骑军团,虽说各色盔甲混在一起看似有些杂乱,但从整齐的队列中还是能看出严格的军纪。
最为瞩目的是位于大军最后方的机甲部队,共计一百零八台雪白的幽荧机甲排成整齐的一排,都做出站立式起跑的准备姿势。
宇文钟与李瀚阳两位将军就位军队的正前方,两人的马鞍上还挂着酒壶,身旁是举着军旗的侍卫官。
宇文昌这边的军队以弓骑兵为主,毕竟淮州大多数的战士都擅长射术,弓骑兵占据了军队了五分之四,而就在弓骑兵部队的后方,统一身披灰黑色盔甲的影武者军团正挥舞着手中的影兵器,这些才是宇文昌的主力,精锐中的精锐,而位于军队最后方的自然是唯有淮州才能组建的祭司军团。
虽说洛州的三大旗帜家族也有祭司,但毕竟大部分祭司主要集中在淮州,洛州的祭司一般都不作为真正的参战人员培养,而且祭司学习的知识注定了他们大多是坚定的守旧派,所以唯有宇文昌能凑出一支完整的祭司军团。
宇文昌同样是站在大军最前方,在其身旁,豹旗耶律家家主耶律钧天亲自上阵,手持一把六尺长的苗刀,想也知道这是一件强力的影兵器,而且应该就是所谓的曲幽。
“阿钟,情况不对啊,我们好像不能二打一,大哥找了耶律钧天那个老杂毛当帮手。”李瀚阳眯着眼,看向宇文昌和耶律钧天。
宇文钟喝下一口酒:“那又怎样,只能硬着头皮打啊,不过他耶律钧天算个屁,他的能力在马上没有用,就算有影兵器他也打不过我们,大不了先把他干掉,我们再和大哥一对一。”
“咱们好像不一定能干掉他,”李瀚阳笑了笑,“那老杂毛手里拿着的可能就是曲幽,既然如此,那家伙恐怕会很难缠,要不我们和那些南陆人说一下,我们可能还是需要机甲的帮忙。”
宇文钟摇头道:“绝对不行,大哥必须要由我们打败,说到底那也就只是个第二序列,只要理解了那是什么能力,我们一样有机会干掉他。”
李瀚阳笑道:“但愿如此吧,不过我也要提醒一句,大哥从来都不会让弱者和他站在同一条线上,既然耶律钧天站在他旁边,那就说明他和大哥一样棘手,等会儿你可得小心了。”
“又不是不知道,”宇文钟说着,看了看四周,“差不多了,那群祭司也要开始鼓舞之舞了,马上就要开战了,做好准备了吗,瀚阳!”
“没准备好也来不及了,阿钟,接受鼓舞吧!”
双方大军的鼓舞祭司几乎同时开始念诵符文,一时之间,那仿佛来自太古的吟唱覆盖了整个战场,马匹变得异常兴奋,不由自主地开始原地踏步,马背上的战士们感到前所未有的力量灌入身体,一个个兴奋地直喘气。
双方的将领几乎同时出发,稳住马匹慢慢走到两军之间。
这是北陆的规矩,在大战正式爆发之前,双方将领要先“交流感情”。
宇文钟率先说道:“大哥,不要再执迷不悟了,北陆需要朝着新时代前进,你这是在阻碍北陆的进步,写到史书上,你就是罪人。”
宇文昌冷哼一声:“用尊严换来的新时代吗,那样的新时代有什么意义,北陆屈服于南陆,我们的祖先为我们打下荣耀,我们却连尊严都守不住,就这个样子进入你们那可笑的新时代,你自己不觉得可笑吗!”
李瀚阳举起手中的刀,直指宇文昌:“那你现在就不可笑吗,有什么话不能好好说,一意孤行带着淮州搞背叛,你是要让北陆回到彻底的乱世吗,这就是你口中的荣耀吗!”
“李将军说笑了,”耶律钧天也开口道,“北陆没有陷入乱世,只是分裂而已,况且现在大家不是挺团结的吗,整个淮州都在坚定的支持我们,淮州可是空前的团结。”
耶律钧天如今大约五十来岁,头发仅有少许花白,虽年纪不如三位名将,但好歹是一族族长,气势上完全不输三人。
宇文钟冷哼一声:“大人说话,你个小辈也敢张嘴,别以为你站在这里算得了什么本事,没了影兵器你连待在这里的资格都没有,说到底,能让你在这里的不过是你手中的刀,而不是你的名字!”
说罢,他又面向宇文昌,笑问道:“大哥,真的没有回头的机会了吗?”
“根本不需要那种东西,战个痛快吧!”宇文昌怒喝道,同时高举手中的狼屠,朝着宇文钟面前挥下。
“好啊,那就战个痛快!”李瀚阳和宇文钟几乎是同时说出这话,两人也是几乎同举起刀,冲向宇文昌。
大战一触即发,两军的鼓舞祭司跳起诡异而庄严的舞蹈,不知是哪边先大喝了一声,两军发起冲锋。
四位将领之间的大战也随之开启,宇文昌挥舞着手中狼屠,以横扫之势直冲向两位对手。宇文钟提着一把五尺大刀迎了上去,两把刀接触的瞬间发出剧烈的轰鸣,分开之后,两位名将再次冲向对方。
李瀚阳自然是盯上了耶律钧天,耶律钧天手里那把六尺长的苗刀让李瀚阳有一种很诡异的感觉,但也只能硬着头皮上。李瀚阳提着一把四尺长弯刀,直冲向耶律钧天,虽说武器长度没有优势,但北陆汉子从不以武器长短论气势。
两人手中大刀接触的一瞬间,双方都表现出一丝错愕感,李瀚阳惊讶于这一刀在他眼里明明砍实了,但手上的感觉却像是扑了个空,不过一想到对方手里握着的是影兵器后,反倒是不以为然,胯下马匹朝着一边跑去,绕了个圈再次冲向对方。
耶律钧天自然是毫不示弱,虽说他方才也有些错愕于李瀚阳居然稳稳接住了这一刀,但毕竟对方是名将,且肯定能想到他手里的这把是影兵器,多少有些防备,而后他也不敢轻视对手,提刀再次冲锋。
两人的刀第二次接触时,双方大军也正式接触,宇文昌大军中的弓骑兵没有参与到冲锋,而是退居后方张弓齐射,最先抵达战场中央的是挥舞着影器器的影武者军团,在与熊旗的重骑兵交锋的瞬间,影兵器的强大就展露的一览无遗。
那层重甲就像是纸糊一般毫无抵抗作用,影武者挥舞着兵器如入无人之境,只管挥舞着手中的影兵器就能将敌人斩于马下。
而从一开始,这些重骑兵的目标就不是影武者军团,他们的目标是尽可能地朝着敌军的后方冲刺,目标直指淮州的弓骑兵和祭祀军团。
按照规矩,战场确实不杀祭司,但那仅限于鼓舞祭司,若是祭司作为战士参与到战局之中,那么理应将这些祭司视作战士,是可以杀的敌人。
侧翼的两支轻骑兵也径直冲向敌军后方,清一色的黑马奔向敌阵,弓骑兵们自然不可能坐以待毙,朝着冲来的敌军展开齐射。
几轮齐射后,洛州的军队已经来到淮州弓骑的面前,弓骑们立刻放弃用大弓阻挡轻骑的想法,从腰间抽出大刀迎接冲来的轻骑。
“杀!”“为了荣耀!”“站个痛快!”“去死吧,洛州佬!”“点燃我们的血液,荣耀属于永恒的北神!”
两军的轻装部队终于杀到一起,而影武者军团也与那一百零八台幽荧机甲接触。
八年的时间,天北关一共产出约一千件影兵器,也就是说在场有一千多位影武者,而幽荧只有一百零八台,也就是说每台幽荧机甲都要对付差不多十位影武者。
位于淮州军队最后方的祭祀军团也加速的符文念诵的速度,能踏上战场的祭司都掌握着能杀人的符文,这些人将以只是为武器,利用太古的力量与如今的轻骑展开大战。
第一颗火球在黑狼骑的队伍中炸开,这便是符文的力量,而后各种不可思议的攻击方式轮番出现在洛州冲来的轻骑军团中。
但这些轻骑显然没有被这样的攻击打乱进攻的节奏,几名轻骑径直掠过淮州的弓骑,来到祭祀军团的大阵前。
来自太古的语言在这一刻展现出它的伟力,大地开始震颤,一条火龙从祭司军团中冲出,直上云霄,而后俯身冲向轻骑大军。
哀嚎声不绝于耳,火焰的巨龙释放出灼热的吐息,与此同时,一只寒冰组成的巨蛇冲向洛州各大小家族组成的轻骑当中,张开深渊巨口吞噬着轻骑兵,凡是靠近它的战士都被附上一层寒霜,低温只需一个瞬间就能夺走一个人的生命。
与淮州军队后方的魔幻不同,影武者与机甲的战斗展现出一边倒的局势,影兵器的力量固然可怕,但是幽荧机甲却可以做出各种诡异的动作避开攻击,马腿被幽荧以横扫之势放倒,影武者只能下马冲向幽荧,但是以人类自身的速度根本无法跟上机甲,幽荧是真正的超机动机甲,其灵活程度几乎与人类本身无异。
影兵器也许确实可以对机甲造成威胁,但这一切的前提是影武者可以跟上机甲的速度,然而现实是,就算是能力偏向速度的影兵器,也难以跟上幽荧的速度,因为幽荧不光速度快,其动作也是异常诡异。
机甲的手部和足部都被换成阔剑,手臂部位还可以射出子弹,背部甚至还装载了弓弩,箭矢半自动上弦,箭头还能释放电能。
幽荧机甲在机甲骑士的操作下如同雪白的舞者,每一次轻盈的跳跃,腾空的间隙甩出鞭腿,将剑锋抽向影武者的脑袋,双臂抽向敌人的瞬间还有子弹从肘关节射出,俯身低头即可射出背上的带电弩箭,每一次的动作都像是在尽情的舞蹈。
影武者根本把握不住时机,他们连机甲的动作都跟不上,面对十丈高的雪白机甲,他们瞬间明白了旧时代的符文之力在新时代的电力面前是有多可笑。
但也不是没有人能碰到幽荧,还是有一两把能力偏向速度的影兵器靠着偷袭打中了幽荧机甲,但将能力全部集中在速度上的影兵器根本无法破开幽荧的外甲,而机甲骑士也能瞬间察觉到偷袭者的位置,瞬间予以反击。
在影武者的眼里,那就是神明,舞蹈般的动作让他们忍不住赞美对方,这是战争的女神,是他们与胜利之间那道不可逾越的高墙。
“拼了,我就不信这铁玩意没有弱点,为了将军,为了北陆的荣耀!”
一名影武者大喊着,提着手中的大刀跃向高空,那一刻他直冲上天际,握刀的双手青筋暴起,双目血红而狰狞。
然而他冲向的那台幽荧机甲完全没把他放在眼里,只是俯身点了下头,一支弩箭射出,直冲向来人。
“啊,他是……怎么把箭……射出来的?”
四溅的血液染上众人,弩箭轻松刺穿盔甲,贯穿了影武者的胸膛,而后弩箭就从中间炸开了,半径三尺的火球在空中炸开,如同盛开的花朵一般,那个可怜的家伙被炸成碎块,血肉飞溅的一幕犹如地狱。
“阿孥!”
一名影武者怒吼着他的名字,看到同伴的死去,他们的怒火被彻底点燃。
他们放弃了寻找机甲的弱点,选择发起强势进攻。
上千把影兵器绽放出璀璨的光芒,这是来自太古的符文在全力运转,影武者们只感觉面前的一切都变成血红色,手中的影兵器似乎还在为他们提供无尽的力量。
那简直是天使与魔鬼的战争,雪白机甲舞动着自己的钢铁身躯,背后的弓弩被刻意设计成羽翼的形状,幽荧机甲此时看起来简直就是自高天之上降临的天使。而相比下,影武者全身套着灰黑的盔甲,瞪着血红的双眼,挥舞着各式兵器,疯狂嘶吼的模样如同来自地狱的恶魔。
血液浸润了大地,机甲骑士们惊讶于这些影武者的变化,但他们不会因此迟疑,几乎是同时,一百零八台机甲背后的弓弩方向翻转,射出弩箭插在地上。
不知是何时,所有的机甲已经围成一个圈,刚好把几乎所有的影武者围在圈里,也许这就是为什么所有的机甲要浪费时间与影武者缠斗,他们不急于击杀这些目标,他们可是带着任务来参战的,带着萧竹的命令。
电力可是大乾最得意的发现,运用电力带来的神奇,才是大乾最拿手的能力。
电力的运输需要介质,而如今最方便的导电介质是什么?
是水,不纯的水!
这些影武者可不管机甲做出了什么行动,他们仿佛已经丧失了理智,不顾一切冲向自己的目标。
射出弩箭的同时,这些机甲也不忘抵挡面前的敌人,鞭腿抽出的同时,每台机甲都甩出上百枚弹珠。
第一轮来自影武者的冲击已经抵达,各种符文之力带来的神奇效果砸向机甲,火焰、寒冰、怪力、风速带来的效果在机甲身上轮番显现,但这一切都是无用功,败局似乎从影武者冲向机甲的时候就已经注定。
滚落在地上的弹珠悉数炸开,爆出磅礴水汽。
水汽遇上放电的箭矢会发生什么呢?
电光在影武者之间闪烁,这些掌握着太古符文之力的淮州战士终于体验到了来自大乾的电力。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悲惨的哀嚎不绝于耳,影武者们恢复理智,随时而来的是电击带来的痛苦。
“鬼神坊那些家伙到底把这玩意的释放电压调到了多少,居然能在水蒸气当中保持这样的效果。”一台机甲内的骑士看着面前的影武者因为电击发出痛苦的哀嚎,不由得冒出冷汗。
其身旁另一台机甲的骑士解释道:“关键还是他们的盔甲,应该全是易导电的材料,这一块的地面都被水汽弄湿了,他们穿着铁甲踩在地上,如果我们没把电矛插在地上,空气湿度多大都没用。”
“那接下来就是按太子的要求回收影兵器了,这些家伙已经不是威胁了,把他们的脖颈拧断就可以了。”说着,机甲们同时踏上前,朝着无法动弹的影武者走去。
“不要小看……我们的决心啊!”
就在此时,一名影武者大喊着,靠着意志克服了触电造成的肌肉收缩和痉挛的他,强行忍着电击带来的痛苦冲向面前的机甲。
有一个成功挣脱就会有第二个,不断有人用意志克服了电击带来的痛苦,再次挥舞着手中的武器冲向幽荧机甲。
“杀啊!”“拆了这些铁壳子!”“干掉他们!”
然而迎接他们的是机甲无情的刀刃,就算克服了电击,电流穿过身体带来的伤害是不可逆的,他们迟缓的动作在机甲骑士的眼里如同龟爬。
这样的动作是不可能战胜以超机动着称的幽荧机甲的,他们甚至没有反抗的机会,幽荧的刀刃挥下,人头滚落在地上。
屠杀开始了,这就是一场单方面的屠杀,而这一幕落在宇文昌的眼里,这名老将发出绝望的哀嚎。
“不!”
“大哥,别再执迷不悟了,放弃吧。”
宇文钟提着大刀再次冲向宇文昌,他也看到了机甲对影武者军团的屠杀,那才是真正的地狱之景,人类在机甲面前显得如此渺小,甚至没有挣扎的能力,一颗颗人头滚落在地上,机甲每杀一人就把机甲踢到场地中央,将所有无头尸体堆成一座小山。
这是一场毫无悬念的战斗,没有一个影武者拥有反抗的能力,直到最后一人死去,一台机甲踩在尸山上,将一面旗帜插在尸山顶上。
解决了影武者军团后,机甲朝着淮州军再次发起冲锋,他们绕过四位将领,朝着淮州的祭司军团冲去。
宇文昌怒吼着朝宇文钟冲去:“你们这些家伙,看看你们的盟友在干什么,他们在践踏我们的同胞,而你们却在与我战斗!”
“他们本不应该死去的,是因为你,你让他们和你举起叛旗,不得不和南陆的机甲对抗,他们本可以在淮州大森林里单纯地活着,却因为你的叛乱被拉上战场。”宇文钟怒吼着,挥舞着手中长刀,挡下宇文昌的狼屠。
其实宇文钟已经到达崩溃的边缘了,双手止不住的颤抖,狼屠的能力太过于霸道了,他也只能堪堪挡下。
面对恐怖的宇文昌,他只能大喊道:“瀚阳,你那边还没弄好吗,怎么处理一个小辈要那么久?”
“阿钟,这家伙的武器很棘手啊,我到现在还弄不清楚这家伙手上那把刀的能力!”李瀚阳与耶律钧天的战斗陷入胶着,对双方而言,这都应该是毫无悬念的战斗才对,但实际情况却不能如愿。
李瀚阳毕竟是四大名将之一,战斗经验自不必说,其刀法也是异常霸道,若是常人与之对阵,恐怕不用几个回合就会被斩于马下。
然而与耶律钧天的战斗却给他一种诡异的感觉,他能看到自己每一刀都确确实实与对方砍实了,但是手上传来的感觉却像是没有砍中对方,而且他与耶律钧天的每一次交手都像是被战斗本能牵着走,每一次都是靠着本能的出击才堪堪挡住耶律钧天的挥砍。
这份本能是在常年战斗中养成的,是这位老将面对危险必然做出的本能反应,而耶律钧天手中那把刀居然能给李瀚阳带来危机感,足以见得这把刀有多可怕。
“李瀚阳你还真是老了,”宇文钟笑道,“怎么连个五十岁的小家伙都打不过了,你管他手上是什么,把他的脖颈砍断不就好了。”
“你他妈说的轻松,你怎么不来?”
“因为我的敌人比你还棘手啊!”
宇文钟艰难地抵挡着宇文昌的进攻,毕竟对手是手持第二序列影兵器的四大名将之首,征战沙场多年的老将加上近乎神迹的兵器,换做一般人早就败下阵来了。
“和我作战还敢闲聊,你就这么不怕死吗?”宇文昌怒喝着,战马已经来到宇文钟身前,手拉缰绳,战马前蹄抬起,宇文昌的狼屠随之斩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