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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朕若不这样,八年前他不可能扶我坐上皇位。”
顾思年的声音在耳边似有若无的响起,让余欣柔的心情也随着他一阵起伏。
她一直以为,面前这个小皇帝懦弱无能,所以纵使知道他心悦自己也提不起任何兴趣。
在她心里,只有顾城渊那样强大的男人才能配得上他。
可如今看来,他们所有人都小瞧了顾思年,顾思年的心思远比她想象的要深沉许多。
“所以……皇上这些年都是装的?”
余欣柔的声音莫名发颤,若真是如此,顾思年到底要做什么?
他不可能一辈子这样伪装下去,他的最终目的……是要和顾城渊抢政权吗?
“也不是。”顾思年眸光淡然,“十八岁之前,朕确实一直无法正常说话。但……后来发生了一些事,就……莫名治愈了。”
顾思年对这段过往显然不愿多说。
余欣柔垂着头,伞外飘来的细雨沾湿了她的长睫,显得有几分脆弱:“皇上你为什么要告诉我这些?”
顾思年停下了脚步,在护国寺最大的禅房外,将余欣柔的身子转了过来,俯身凝视着她:“朕对你的心意,你当真不知道吗?”
见余欣柔垂着头不发一言,顾思年顿了顿,又道:“等七皇叔回宫,他会扶持我做稳皇位。柔儿,届时你就当我的皇后好不好?”
坐稳皇位……
那势必意味着要扫除政权上的障碍,而顾思年在政权上唯一的障碍只有……
余欣柔身形一颤,抬起头眼底满是震惊:“你要动摄政王?”
余欣柔此刻面部表情的波动比听到顾思年装结巴来的还要大,顾思年眼底飞快的闪过什么,低缓开口:“你要告诉十七皇叔吗?”
“我……”
余欣柔还想劝说顾思年,但当她看到顾思年眼底的阴鸷时,突然有一种强烈的感觉,若是此刻她回答是,顾思年很可能会当场杀了她!
可不管答是或不是,原本很简单的字眼如今都卡在她的喉咙不太能说出口。
顾思年之所以现在告知她事实,除了云安亲王要回来之外,更是想要试探她是吗?
“别怕,柔儿,你面对我根本不需要这么害怕。”
顾思年的声音像是带着安抚,但余欣柔听着却没有一点安抚的作用,因为她恍然想起,她的把柄也正被顾思年死死的捏在手里。
顾思年说过他知道穆坚白在这里,那顾城渊也必然能查出来,没有顾思年的参与,穆坚白只怕很快就会被搜到。
若是那个女人已经被杀害,顾城渊得知一切都是她唆使……
余欣柔身子都僵硬了,一股恐惧自上而下升起,她无法想象,顾城渊到时候会做出什么来。
就算她除去了那个女人,顾城渊对她的好感恐怕也到头了。
顾思年就是算准了她的心思,所以此刻才会肆无忌惮的告诉她真相。
余欣柔很艰难的从喉咙中挤出字眼:“臣妾……会替皇上保守秘密。”
顾思年满意的笑了,宠溺性的摸了摸余欣柔的脑袋:“乖。”
随后将手中的伞递到她手里:“你回去吧。”
“皇上你……”
“朕还有事。”
顾思年缓缓直起了身,往后退了一步,将身形隐匿在巨大的树影下,将周围的雨帘隔开了一道幕布,笔挺的身形孤傲冷漠,竟有几分帝王气息。
余欣柔抿了抿唇,福了福身:“是,臣妾告退。”
在余欣柔的身形渐渐消失在雨雾中时,顾思年的身后缓缓走出来一道人影,若是余欣柔在此处,必然能够认出面前的人正是她的亲生父亲——余相。
余相撑着把伞走到了顾思年的身边,低垂着头语气中充满感激:“多谢皇上。”
顾思年缓缓勾唇,对余相的态度也显然十分敬重:“之前修贤的事情,朕很对不起余相。今日又怎会伤害柔儿呢?朕疼她都来不及。”
余相抬头望着已经没有身影的雨帘,道:“柔儿她现在被奸人蒙蔽,甚至都不愿和我多说两句话……”
“余相放心,她迟早会想通的。”
顾思年挺直了背,双眸被夜色掩盖,看不清眼底的神色。
顿了顿,顾思年又道:“穆坚白捉到了吗?”
余相恢复正色,眸光微凛:“除了摄政王的人之外,臣发现还有一股势力也在追捕余修贤,但到底是哪方势力,一时间还没有眉目。”
顾思年眯了眯眸:“不管如何,穆坚白不能落入顾城渊的手里,他是朕制约穆德泽必不可少的一颗棋子。”
“臣明白。”余相点了点头,“我们的人正贴身跟在穆坚白的身边,寻机便可将他捉捕。”
顾思年淡淡颔首,转眸看向身侧之人:“这次多谢余相相助了。”
余相半跪下身:“皇上严重了,臣身为祁文国民,为皇上效忠乃是理所应当。”
顾思年轻轻勾唇:“那朕……就先回去了。”
接过余相递来的新伞,顾思年步伐缓慢稳妥的消失在了雨幕中,余相站在原地看着他笼罩在月色下的背影,恍然觉得,自己是真的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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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下得越来越大,顾城渊怕宣尹若淋雨,只能抱着她去了最近的一处山洞,又捡了些干柴,点起了火,将她抱在石凳上坐下,贴在她耳边低问:“还冷吗?”
宣尹若刚恢复成人形就打了一场架,出了一身汗本就十分虚弱,又淋了一场雨,脸色腾起不正常的潮红,但眼神却透着莫名的清亮,朝顾城渊张开双臂,撅起嘴不太清醒的嘟囔:“王爷,抱抱。”
顾城渊眼底涌起一抹浓烈的情绪,小七刚恢复成人,不可能和人有仇,今日被抓多半也是因为自己。
洞外淅沥的雨声落在石洞中发出滴滴答答的轻响,面前的少女在火光的照映下分外动人,顾城渊突然内心有一种冲动,这是此前从未有过的冲动。
在原地呼吸了几瞬,可这冲动丝毫没有被压下,反而愈发加重,激烈的涌上他的心头,冲破他仅剩的屏障,一瞬间脱口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