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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宁伸出手按在兜帽男人的脸上,几乎是瞬间,名为痛苦的情绪花朵一样在男人脸上迅速绽放。他颤抖的四肢在地上不断敲打,宛若一只大号的垂死节肢动物。他突然开始憋气,血液从下而上填满面庞,直到最后把那张脸涨得青茫茫一片。
诺诺饶有兴致的在男人身边蹲下,伸手戳了戳他的面庞。
“像个茄子唉。”
“别闹。”杜宁没好气的抬了抬头示意诺诺走远一点。而后用手抓住男人的衣领使他坐起身子。
男人发出剧烈的咳嗽声,一直憋在嘴里的那口气顺着口腔内的唾液流淌而下,配上乌青的脸色使他看起来宛若水中恶鬼。
杜宁左手成掌用凹处的关节在男人的眉心敲了一下,男人眼里出现了短暂的清明。
“我问,你答。”
男人不明所以的点点头,杜宁很快就提问了:“你在猎人网站的Id是什么?”
“杨治”
“密码?”
“sjzkwyy。”
男人哆哆嗦嗦的说着答案,乖巧的简直不像话。杜宁暗红色的左眼闪过虹光,男人再次窒息一般四肢抽搐着躺在了地上。
杜宁当然知道是问不出太多东西的,但他需要用这些猎人实验一些东西,如果试验成功,杜宁接下来的行动就顺利很多了。
“为什么不问他们有多少人?”诺诺凑了上来“他们既然要到同一个地方领盒子,一定是知道大概人数的。而且问一问是把盒子发给他们的的人长什么样也好。”
“问不出来的,对方也是很谨慎的人,不过他倒是做的不错,给我送来了很多的试验品。”杜宁回过头来。
不远处,沿河路上的人好像越来越多了。他们年龄性别各有差异,但相同的是,他们都带着可以装物品的包。西装男人的储存包,女士的单肩包,以及看上去像是学生的人背着的书包。
里面好像都能放下一朵花。
“话说他到底看到了什么?”诺诺眼中跳跃着感兴趣的神色,这个女巫好像对超出常理的事物有着独特的偏爱。
杜宁偏着头去看着她“你也想感受一下?”
“好啊好啊。”
...
她睁开自己的眼睛,眼中是一片冰蓝,空荡荡的。
汹涌的海水从西面八方袭来,宛若流沙般在她的体表挤压着,碰撞着。就像忠实地守卫,想要将这个闯入者的整个身体都挤碎。
原来是水刑...诺诺听说过这种刑罚,水刑就像是个单向阀。水不断涌入你的喉呛和鼻腔,因此你只能呼一次气。即便屏住呼吸,还是感觉空气在被吸走,就像个吸尘器。
“水刑”自中世纪问世以来,一直被公认为是一种酷刑。甚至曾一度被某些公约以不人道的说法禁止。
诺诺突然想起自己曾经看过的一本书,里面的主角是一个会无限复活的人。于是害怕她是怪物的村民把她放在铁笼子里扔下了海。
她在一次次的窒息中死去,又一次次的复活并被海水呛醒,就这么忍受了数百年。
这恐怕是世界上最恐怖的刑罚吧,诺诺努力的游动着四肢想要游上去,却怎么也上不去。于是她徒劳的摊开双手,躺在了海底。
等等!如果自己憋气的话,是不是外面看起来会很丑?诺诺突然想到了这个问题,她可是看到那个男人醒来的丑样了,自己可不能那么丑。
于是她大口大口的努力喘气,任由秤砣般的海水涌入腹腔,任由疼痛在内心弥漫。
如果我死的话,能不能死的好看一点?
.
绘梨衣的耳朵微微动了一下,与此同时路明非也回过了头。但身后的沿河路上虽然人来人往,却没有任何异常的现象产生,
是错觉吗?路明非隐约觉得自己刚才好像听到了痛苦的闷哼。他回过头来看着绘梨衣,绘梨衣从身前的袋子里掏出一颗团状的蒲公英。
袋子是路明非从卖冰淇淋的阿姨那里要得,蒲公英也是他在河边弯腰采的。有一说一其实挺累的,但看到绘梨衣好像很喜欢的样子,路明非顿时觉得那点疲劳也就那样了。
而且这些日子也没少锻炼嘛,不在乎了。
绘梨衣轻轻地吹了口气。蒲公英立马就被那口气吹散了,它们欢快的在空气中跳跃着离她而去,绘梨衣的手中只剩了一根光秃秃的杆。
路明非注意到她的手里还攥着很多的杆,不明所以的问她为什么要留着它们,绘梨衣掏出小本子写字:
“不想让它们以为失去漂亮就没人要了。”
这个女孩...
路明非只觉得心口凉凉的,就像个大锤咚的一声砸在了心上,怪异感顺着胸口上浮在口腔中弥漫,涩涩地。
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有这种感觉,是因为绘梨衣的无知吗?可能有吧,路明非总觉得她像个第一次来到外面世界的孩子,连个蒲公英都不认识。
但这并不是一个坏事不是吗?虽然她不认识蒲公英到底是什么,也不知道蒲公英飞散出去的绒毛本身就是它的新生体,它们会在泥土里扎根,吸取水分直到再次成长为蒲公英,然后被人吹散。
或许是因为她和自己一样吧。
路明非其实是一个十分感性的人,他有那么一些时候会有一种错觉,他会觉得自己或许也是一颗蒲公英。有人把他捡起来了,轻轻的在他身上吹气,他在空中绽放后本身的身体死去了,却在世界上留下了更多的影子。
所有人只在乎他的绒毛漂不漂亮,但绘梨衣在乎的却是他会不会孤单。
他承认,自己有点喜欢这个女孩子了,因为她在乎的竟然和自己一样。他有点开心,觉得自己和绘梨衣好像有什么微妙的默契。
“路明非?”柔和的声音轻轻响起。
路明非惊得抬起头,侧前方的白裙女孩微微弯着腰,好奇的注视着他和绘梨衣。
陈雯雯?她怎么在这里?路明非下意识的回过头去看绘梨衣,却发现绘梨衣的小脸淡然的吓人,眼中的那丝小情绪不知道何时消失了,只剩下漠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