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乔海伦心说一个喝醉酒的男人到了温柔乡里还能控制的住自己?
没可能的。
不过她还是交代了一句,“这事不管如何,回去谁都不许提。”
小乔和小董立即明白了,这事眼看是没办法拦住了,所以乔海伦要做的是事后禁止他们传扬和谈论。
不管她把杨思源看做是弟弟也好,还是生意上的伙伴也好,这件事对杨思源终归是有影响的。
比如说,将来某一天他们的公司越做越大了,忽然有个心怀不轨的人出来,说杨思源当初年纪轻轻就知道在港城找小姐了。
有些人可能不在乎这些,当个笑话听听得了,但有的人在乎,特别在内地。
假如公司做大了,面临上市的时候,有人借机传扬这事,甚至恶意的添油加醋,对杨思源个人,对整个公司的上市都会有影响的。
生活作风问题,在国人的传统思想里从来都不是个小问题,就像是某种道德底线一样牢牢控制着人们的言谈举止。
很多商界政界大佬,因为这种事搞坏了名声,导致人生和事业崩溃的大有人在。
乔海伦希望好的结果,但在她实在控制不了的情况下,他只能选择把知情者的范围控制在很小的圈子里。
……
再说杨思源这边。
他糊里糊涂上了大宾士,并不知道车要开去什么地方,连方向感似乎都已经暂时下线了。
耳边是同样喝高了的黎家成在吹着什么牛比,杨思源也没听进去,整个人只知道傻乎乎的笑着,没来由的就想笑。
这是真喝傻了。
车是向北开的,绕过一条蜿蜒山路,又重新回到平坦。
新界这会儿还大都是农村,本地农民其实也大都不再务农了,多在城里租房上班,周末才回到自己乡间的大宅。
在港城,人多地少,城里住房相当紧张,房价非常夸张,这会儿城里楼房均价就七八千一尺了,也就是七八万一平,你敢信?
超过70平的屋子就能叫大宅,超过一百平那都可以称作豪宅。
新界这边呢,有个港城特色的丁权屋,也就是港府针对本地男性土着,给予的居住福利。
每个男性成年后可以拥有一块700尺的土地让你自己盖房子住,最多可以盖三层。
所以新界这边的农村房子,大都是标准的占地700尺的三层小楼房。
后来城市居民抗议居住权不平等,加上本身土地有限,到回归后,这政策就仅限于97之前出生的人了,之后就没了。
宾士停在一座小楼门前,黎家成搀着杨思源下车,拉着他进了小楼。
从外边看,这座乡间小楼也没什么值得说的,平凡得不能在平凡。
但杨思源一走进去,立即看到了他这辈子都难以忘怀的一幕。
中厅里没别的家具,就一个神龛,然后三面墙围了一圈皮沙发。
屋的四角挂的一溜是粉红色的花骨朵灯,照的整个屋里都是那种极具诱惑的氛围。
神龛里供了个老头,叫管子。
管子是谁?
管子也就是管仲,春秋时候齐国的宰相。
这老头两千七百多年前为了给齐桓公招募天下英才,创立了青楼。
别误会啊,那会儿的青楼和后来的青楼还真不是一码事。
那会儿的青楼,是文人墨客聚集的地方,大家一起交流学习心得,谈论时事,讨论文化思想。
因为建筑周围种植了各色植物,抬眼望去一片郁郁青青,于是这种文化交流的地方被大家称作青楼。
后来不知谁起的头啊,觉得只是简单聊天,交流学术似乎太无聊了,于是开始带着自家美酒和美女同去。
饮酒的同时欣赏美女演奏乐曲或舞蹈,更添了几分雅致之意。
再后来,大家也都知道了,就变成了那种场所。
于是管仲他老人家,就成了青楼的祖师爷。
要是老爷子知道他一番好意变成了如此,怕是得掀了棺材板也要出来把事情说个明白。
但也说明一个道理,这人啊,越是有文化有知识,越是特码会玩。
杨思源认出管仲老爷子来了,怎么会不知道黎家成带他进了什么地方?
那三面墙边长长的皮沙发上,得坐了近二十个浓妆艳抹,花枝招展的姑娘。
老鸨抬眼看见黎家成,便笑盈盈地上来招呼,一看便知黎家成是这里熟客啊。
黎家成贼熟练,不光自己点了俩相熟的姘头,还给杨思源也叫了个有经验的货色。
什么叫有经验呢?
杨思源迷迷糊糊,抬眼瞅见那姑娘眼光涟涟,便明白有经验是什么意思了。
黎家成见扶住了杨思源,只是给了她一个眼色,便搂着自己的俩姘头上了楼。
杨思源恍惚之间,也被带进了一间小房间。
房间里摆设简单,最显眼便是一张红色的心型的巨床。
姑娘话不多说,把杨思源往床上一丢。
一阵窸窸窣窣的轻微声响,他忽的意识到怎么回事了,猛地一挺,整个人站了起来。
姑娘也吓了一跳,杨思源赶紧找借口,“洗手间在哪?”
姑娘撇嘴一笑,指了指房间内的一个小门。
杨思源愣挺着不让自己摔倒,晃晃悠悠摸了进去。
他撑到洗手台前,赶紧把脑袋放进去,又举着手打开水龙头。
一阵清凉冲刷着他的脑袋,他这才在糊涂里找回了二三分清醒。
等脑袋有点激得慌了,才抬起头来,努力睁开眼,从镜子里看到了醉酒后狼狈的自己。
他狠狠地盯着镜子里的那双眼睛,心说杨思源啊杨思源,你究竟在想什么呢?!
这是啥地方啊,你就敢来?
是的,你是个正常的男人,自然有该有的需求。
但地方和人,都不对啊,这就失去了最基本的底线了。
有需求,你可以找个正儿八经的女朋友,感情水到渠成之时,自然而然,那叫合情合理。
可这地方,找个此类女子,就太下作了。
最简单的自律要求,你的潼南之身不能撂在这种地方,这样的女人身上。
那双眼睛在挣扎,在求生。
杨思源忽然知道该怎么做了。
他抬起手来,猛地用力抽了自己一个大嘴巴子,硬声告诉自己,振作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