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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4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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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云初亲自为千千敷上药膏,千千也不再胡言乱语了。他唤来苏木去帮他熬药。

    苏木瞧见云初用白玉瓷碗装着一碗鲜血,而他左手袖口还有星星点点的血迹,他担忧极了,“师尊,您这是做什么?”

    “没事,快去,把院子里的雪莲、后山的龙涎草加上这个一起熬药。加上今日,一连七七四十九日,你都来我这里取血熬药。”

    “师尊!您三思!”苏木跪在云初面前,不敢接药。

    “苏木,就一点血而已,不碍事,现在救命要紧!快起来,我决定的事情自有我的道理。”

    “可是师尊,您这样流血,万一伤了仙元可怎么办?苏叶已探到了伏魔塔上头已经有了裂痕,封印了七万年的魔族如果有恶灵趁机逃出,那我们灵羽界乃至神族,难道又要经历那场暗无天日的血战吗?届时,您如何能全身而退。徒儿斗胆,劝您三思!”苏木拜了三拜。

    云初将他扶起,拍了拍他的肩膀,“苏木,你和苏叶是我最信任的人。我对你们没有什么可隐瞒的。为师的姻缘树开花太晚,而小洛,她是我命中注定的人。无论如何,我都要保护她。”

    “师尊,万一伏魔塔还有不测,徒儿担心您的安危!”

    “为师必将与灵羽界共存亡,这是为师的使命。你不用担心,哪怕为师元神俱灭,那也算为神界羽化,死得其所。但如今,如果我连一个凤族公主,自己的心上人都无法保护周全,那我不也白白枉担了上神的虚名?”

    苏木望着眼前的师尊,他眼里有着一种他从未见过的柔情和执着。他双手接过药碗,举了个躬,回道,“师尊,请放心,苏木一定按照您的吩咐去办!”

    云初一直很欣慰,苏木总是能理解他,做的事情也挑不出一点毛病。

    云初转身回到床边,千千脸色缓和了许多,他掏出帕子轻轻抹去千千脸上的汗珠。

    他仔细端详这只刚成年的小凤凰,她长得很娇俏,很俊美。湖水一样明澈的眼眸慌乱的时候,眼神喜欢飘忽着,那细长微卷的睫毛此时因为禁受着体内的蛇毒微微颤抖着,那弯弯的眉毛也微微蹙着,白皙无瑕的皮肤透出淡淡红粉,那樱桃小口泛着红,不用涂胭脂,也让他想咬上一口。

    他也只对他的小洛有这样的非分之想,并且,他觉得这是一件天经地义的事情,她就是他的人。

    她只能是他的小洛,除了他,谁也不能对她有非分之想。哪怕仅仅是她的幻象,谁多看一眼,他就觉得应该被他当场用鹤翎化成的利剑给一剑劈死。

    他想起她喝醉的样子,真是我见犹怜,从小就掉毛的她是怎么一路靠着历劫留在仙界的。

    按照常理,一位成仙的人历劫一次,便可增进许多修为,奈何她尝遍世间劫难,修为竟是如此浅显。而刚成年,她又要受情劫之苦,未能体验情之美好。

    他不是不能和她双修,按如今她对他的反应,想必,她不会讨厌他。虽然,她迷糊的时候还惦记着夜离笙,惦记着和他在凡尘的情义,他也不会在乎,他知道她爱的人是他,这就足够了。

    云初将千千的手塞进被窝里,俯下头,轻轻在她的额头印上一个吻。他一个二十几万岁的上神,什么绝色美女没见过,但是,任凭她们再美艳妖冶又如何?他从来不会在意。

    也许,这二十几万年的独身就是为了等待她的出现和成长,那一次去历劫,他见到了她,就仿佛开启了尘封已久的心扉,任一树桃花开到荼蘼。

    凡尘时,他不知他是上神历劫投胎,他驰骋沙场时就爱上可以同将士们同存亡,不惜自己的生命去采养神芝的紫嫣公主。

    历劫回来,他在道法会上嗅到了似曾相识的气息,彼时,她是那个为了情伤,哭得荡气回肠的小洛。

    她爱恨都淋漓潇洒,为了报恩,即便还不懂情之一字,也愿意以身相许。

    为了救桃桃,她愣是让圣灵树的刺在脚底戳了一百多根刺,却也不放弃。

    凡尘一世未尽的缘,她最后大彻大悟抱着他痛哭,他是幸福的,可是,他死了,她如何再幸福下去?

    于是,回归仙元后,他一刻都不想错过,诓也要把她诓在身边,与她好好相爱一场。

    于是,他悄悄坐在床边,静静陪着千千,直到苏木将药端了进来。

    “师尊,药好了。”

    “好。对了,苏木,我们玄云谷也没有多余的房子了。那个衡芜公主就住在小洛的西厢房。小洛就住在我屋内吧。”

    “遵命!我这就布置去。”

    “对了,你让衡芜公主将要请教我的问题写下来,我会回复她。”

    “好!”

    苏木退了出去。

    云初使了个苏醒的法术,千千总算两眼迷离地看了他一眼。

    “我……我在哪里?”

    “忘了吗?”

    千千环顾了四周,羞涩地红了脸,“你的房间啊!”

    “我是谁,看清楚了吗?”

    “恩,玄云谷,云初上神是也!”

    “好了,神智清楚多了,没有再喊着你亡夫的名字。让我有种罪恶感。”云初莞尔。

    “反正都是你,再说,我也记不得离笙的模样了。”

    “恩,忘了也好。皮相嘛,过得去即可。但你现在记住我的模样便是了。”说完,云初去端了碗药过来。

    千千吸了吸鼻子,闻到了一股淡淡的腥味。“这是药吗?”

    “恩。受伤了,喝点药好得快。”

    “不喝不喝,我最怕苦了。”千千摇头拒绝。

    “乖,听话,这药不苦的。”

    “我才不信,小时候,父君,母亲都这么诓我。”

    “真的,不诓你。”

    “我不喝行不行?”

    “不可以的。长鬃蛇毒如果不在七七四十九日内解掉,那你也会变成一条长鬃蛇,还会被封印在天泽潭底,那多惨啊!你看,我这个药有雪莲和龙涎草,有甜味儿的。”说完,云初有模有样地就着碗抿了一口。

    千千索性捂住鼻子,“不喝,不喝。”

    “那这样,我陪你喝!”云初拿起药碗,果断一口将药含在嘴里。

    千千目瞪口呆,还没回过神来,云初的唇已经印上她的唇瓣,那棕红色的药汁从云初口中源源不断流入她的嘴内。

    她呼吸时,药顺着咽喉全咽了下去。果然,除了有些酸苦以外,这药带着腥味,还有一丝丝的甜。其实,真的没那么难喝。

    她偷偷又换了口气,眯眼看到云初的双眸一瞬不瞬地盯着她。她轻轻挣开眼,猛然才惊觉,这算是自己的初吻吗?

    他的唇瓣没有离开,她感觉他的呼吸也停止了,脸上有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原本清白的脸刷上了一层红霞似的颜色。

    她嘴角有一滴药,凉凉的就快要滑落,她想舔掉,毕竟每一滴药都要珍惜。不曾想,她触碰到了他温热的唇。

    她一点都没有意识到,她这波操作是天雷勾动了地火,他侵袭她因为惊讶而启开的花唇,直到她也笨拙地回应他。

    她的小手被他的大手紧紧包围着,舒展地落在头顶,她动弹不得。她微微发酸的唇瓣,紧促慌乱的呼吸,反复品尝着他给的,从尘世欠来的热情……

    时间仿佛都静止下来,唯独窗外的风,轻轻溜进来,拂动着白色的纱幔,吹进了荷塘的馨香,很久很久,他发现她不懂得如何换气,气喘吁吁。

    他笑了笑,她却有些恼了。

    “你……笑什么嘛!都怪你……”

    “恩,都怪我,要不,这次我亲得不好,下次我们再好好补一补课。”

    千千羞得抓起被子盖住脑袋,“我,我累了,有些眩晕了。”

    “恩,好好睡一觉。晚上,我来陪你!”

    云初掀开被子的一角,千千却使劲往被子里缩着。

    “我真的困了!快走吧!”

    云初嘴角噙着一抹笑,他转过身,抚摸着双唇,悠闲地离开寝殿。

    尚宸宫的大殿上,苏木和苏叶、衡之在等他。

    苏叶和衡之此番借着送药的名头,顺带去了大荒天水河畔的伏魔塔。苏叶生得比苏木更雄壮伟岸一些,体力也最好,是玄云谷飞得最久的一只黑鹤。

    “师尊,徒儿按照您的吩咐飞至伏魔塔最顶端查看,发现,这一十八层的伏魔塔在最顶端有了裂缝,非常细微。徒儿内力有限,但已竭尽所能,将裂缝封印,并贴上您给的符咒。”

    “你贴上符咒以后,可有异样?”云初眉头微蹙。

    “伏魔塔裂缝封印前后,周围都风平浪静,也无其它妖邪气息溢出。估计徒儿去的时候,那逃逸的小魔头已离开多时。”

    “伏魔塔越高层,镇压的是灵力较低的邪灵,越往底下,邪魔的威力和修为越大。我们不能掉以轻心。魔界的冥鹫一族几乎都被关押在伏魔塔了,万物相生相克,存在即是合理。七万年的那场大战,冥鹫族也自有它的苦衷。冤冤相报何时了,如能六界相安无战事,那便是六界苍生的福分了。若只是小妖魔逃逸,并无危害灵羽,我们就多加防范,也不必赶尽杀绝。”

    “师尊宅心仁厚。”衡之感慨。“那场大战,冥鹫几乎惨遭灭族,也是凄惨不已。多数冥鹫族被封印在伏魔塔,也不能位列正道的上仙上神,其中,也不乏有些无辜的冥鹫族人。”

    “小师弟,你这话说得没错,但千万别在外头说。”苏木提醒衡之,“世界并非都是非黑即白,冥鹫族也并非都是邪恶之人。当年,师尊也不忍如此行事。只是……”

    “只是我灵羽族一日无王,且还未能够团结一心,与神界并肩齐驱,若能为六界再立下大公德,也许,能度化更多的族人,甚至是冥鹫一族。”云初目光灼灼,“你们三人听着,从今日起,你们每日辰时之前轮流至天水河畔,查看伏魔塔!一有异样,即刻通知我。”

    “是!”苏木、苏叶、衡之领了命令。

    “苏叶,明日你去一趟鹏族,让鹏族的三大将军不能放松警惕,潜心操练,保护仙元的培元丹玄云谷定会随着鹏族天兵的增员而追加,请将军们放心!”

    云初交代完要事,正准备让大家散了,衡之却叫住了他。

    “对了,师尊,我那妹妹在外头等着,说是要亲自问您几个问题,您看是不是让她进来。”

    云初心下想,这个公主,真是个头疼的问题。但如今,玉虚炉是她的,自己有求于人,又能如何?也不能拂了她的面子啊。

    “好吧,你们都在,一起提提看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