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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桐已经不知道自己在这个小黑屋子里被关了多少时日。外面毫无声响,这像一个被隔绝的世界。她感觉自己在暴瘦,手臂更加纤细了。她内心无数次呼喊,变成一次次绝望。她开始仰望,想找到最后一丝生机。四周乌漆麻黑,只有洗手间上方有一线亮光。这亮光就像与外界唯一的链接。外面到底是哪里?
月桐想到了一个办法。手边的零食有纸质包装,她咬破了手指,写下了血书的“救”字。摘下自己的手链,那是他送给她的领花,用血书包裹着,折成一个扁扁的形状。她来到洗手间冲着亮光的缝隙用力往上抛,物体被抛到亮光的缝隙之外,另一个世界。虽然仍然感觉渺茫但总算是最后一线希望。
景浩鸿和若琪分工明确,若琪跟踪年轻男人,景浩鸿跟踪中老年女人。下午的见面也是于事无补,双方说了套话推迟签约,接下来便分头跟踪。
中年男子住在市郊的一个还算不错的小区,房子面积也挺大,他一个人转转悠悠,像个无头苍蝇。一个人吃饭点了很多菜,一看就是铺张浪费惯了的人。酒足饭饱竟七拐八拐来到了一个足浴店,很显然是个常客,里面的老板娘和几个女孩都热情的招呼。
“简直是个牲口!”若琪暗暗骂道。
转转悠悠又回家,一切都没什么异常,看不到线索,对这个层次低下的男人的日常生活倒是了解了不少。
中老年女人这边生活就不要太精彩了。几个老年女人珠光宝气的搓麻,在她的大别墅里,一边拉家常一边讲着毫无营养的低俗笑话。接下来又做Spa,散步,遛狗,生活与普通老年人无异,这样跟踪兜兜转转,几天过去了完全没有任何线索。
“怎么样?”两人碰头。
“没有任何线索。”
“我这边也是。”
你确保跟踪了每一个时段吗?”
“是的。”我还在那货对面的楼里装了望远镜。没发现线索。
“我连夜守着,没有看见别墅里有除了老女人以外的任何人影。别墅内我也都搜查过了,什么线索都没有。”景浩鸿失望的回答。
“他们到底把月桐关在哪里了呢?”若琪不禁自言自语。
“明天我会进行更彻底的搜查。挖地三尺也要把她找出来!”景浩鸿是真的急了。他没想到自己说的倒真的是月桐现在所在的地方,可惜他不知道该在那里挖地三尺。
第二天,早已摸清老女人生活规律的他赶在老女人出去搓麻的下午再次潜入别墅。以自己的刑侦技巧,出入自由。但可惜的是,哪怕细细排查,仍然不见任何可疑的地方。
“月桐,你到底在哪里!”他内心越来越悲伤。想到月桐从小到大就生活在这样把她当血馒头吃的家人身边,为她感到深深心痛。
搜查完别墅,又搜查车库,一辆奔驰停在车库里。车里什么都没有,这时角落里一个东西引起了他的注意,捡起来一看,惊呆了!
“月桐!月桐!”他喊道。没有回音。手里拿着血书,看着领花手链,他的心在滴血。“月桐!”他趴下来,从缝隙往里看,漆黑一片。拿出手机照亮,“月桐!”
月桐此刻已经气数将近的感觉,没有任何力气。但恍惚中她听到了他的声音。顿时像抓住了救命稻草。“浩鸿!”她向洗手间爬去。
“浩鸿!”即使微弱,他听见了她的声音!
“月桐!等我!我来救你!”
“浩鸿!”她还在呼救,细若游丝的声音。
景浩鸿找到了地下室入口,心里默默骂自己,竟然数日搜查遗忘了这个地方!用腰间金属工具撬开门锁,看到月桐披散头发躺在地上,潮湿的地上还有水,他的内心几乎崩溃。“月桐!我来了!”
“浩鸿...”她晕了过去。抱起她迅速跑了出去。到最近的医院。
“患者已经体力透支,需要进一步检查。你是病人家属吗?需要签个字。”
“我是”。办理了所有入院手续,看着被推进抢救室的月桐他心如刀割。
等待期间若琪也赶到了。听景浩鸿大致描述了经过,若琪气坏了。“这还他妈是人吗!”
一个小时过后,月桐被推进了一个单人间病房。她面色苍白,还没有苏醒,头发从床边垂下来一点。短短两个星期,似乎暴瘦了二十斤。整个人完全没有了活人的气息,身上插了一些管子。
“病人目前情况很不好,极度贫血外加体力透支,心脏也出现问题。已经输过血了,需要住院密切观察。”
“月桐...”他握住她冰凉的手,眼泪流了下来。男儿有泪不轻弹,只因未到伤心处。此刻他的心都碎了。她曾跳江想一死了之,现在她明白了她想一死了之的原因。这个世界或许对她已经残酷到极限了,她再也承受不来了。
“月桐,以后有我,我一定寸步不离的保护你。”他心中暗暗发誓。
第二天早晨,阳光透过窗帘缝隙,照在他的脸上。整晚守候,加上半个月的体力心力透支,他已经趴在床边睡着了,手里仍然紧紧的握着她的小手。若琪比较舒服,躺在另一个陪护人员的床上睡得很香,可能是一块石头终于落地了,心也踏实起来。
“水...水...”月桐轻轻的声音,仍旧闭着眼睛。
“月桐,在呢。”慢慢扶起她,把桌子上的水递到她的嘴边。
她小口喝了一口,皱皱眉头睁开眼,看到了他正注视着自己。
“浩鸿!”哇的一声哭了出来,双手搂住他的脖子。他也轻轻抱住她,因为以她现在的身子,过于柔弱,生怕过于用力把她抱怀。“不哭不哭哦,我在呢,以后我都在,绝不离开你半步。”
“嗯。”月桐仍在哭泣,从开始的放声大哭变成嘤嘤哭泣。她受了太多委屈,此刻在他怀里,无论如何也不想撒手。就这样紧紧的抱着他,嗅着他的气息。
那边若琪也醒了,听见声音恨高兴,“哎,你终于是活过来了,把我们两个是快折腾死了……”说着走过来坐在了床边。
月桐抬起头看见若琪,此刻他也是那么多可爱亲切。伸出手摸摸他的头发,像摸一只宠物。她像一个小孩子,又钻到景浩鸿的怀里,不说话,闭上眼睛静静呼吸他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