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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日戈聿修习的是师父给的《神识心经》，他现在灵识还不太稳，想要达到轻松分裂神识就还需要一段时间的修炼。
由于修炼的某些法术没有能够拿来练手的对象，所以每隔十年灵南山都会派一些弟子下山历练，捉捉小妖，为百姓治治病。刚好，今年又是一个第十年，按以往的安排，是要等到五月份再下山的。
弟子下山历练，第一次都是由自己的师父带着一起。戈聿还记得第一年历练，那年是他修道的第二十年，各种法术都没有一个真正能上手的，历练途中完全是师父的小包袱。
师父去哪他就去哪，师父除妖打怪他就躲在师父设的结界中。有一次，他们在一片森林里遇到了大概两人高的变异妖兽黑熊精。师父是照常给他设了结界，一般妖物是伤害不了他的，但是那黑熊精却不是平常的模样。它本就前几日打败了一只修炼百年的老虎，在吞食老虎内丹后还饮掉了它的精血。此时黑熊正是妖力翻升后的样子，不仅突破了第三阶段，能幻化人形还拥有了完整的灵智。
当时师父如果没有和他一起，肯定能全身而退。师父知道黑熊精的妖力后，逐渐和它周旋起来，一路打斗将它往空旷的地方引。黑熊最初只是攻击林语书一人，后来明白过来中计了，便掉头往回跑。一路上踩断了很多小树桠，劈啪断裂的树枝声让当年的戈聿心生恐惧。
戈聿也做出了抵抗，但对黑熊的战斗力没有丝毫的影响。它在打破师父的结界后就直接用手捏住了戈聿的脖颈，将他提在了半空中。那一瞬间，戈聿感觉呼吸也变得急促，眼前已经模糊一片，脑袋里晕乎乎的，仿佛自己快要死在黑熊手里了。
他只模糊地看见一抹白色的人影御剑从不远处飞过来。至于最后黑熊是怎么死的，他并不清楚，但是他明白，如果没有师父的及时赶到和动用所有内力的一击，他可能早就成为黑熊手下的一把碎骨头了。
而当年林语书在打败黑熊过后就已经内力不支了，他强撑着身子移到了刚才被黑熊丢在地上的戈聿身边，把仅有的一丝灵力输入了小徒弟体内。最后林语书拖着沉重的身子背上戈聿回到了先前留宿的客栈。三师尊给林语书和戈聿喂食了药丸后，在客栈留宿了半月才回到灵南山。
那次历练给戈聿的印象很深，不仅是自己差点丧生，还有师父对他的保护，在回到灵南山后，师父用了两个月时间才慢慢恢复到以前的灵力。
之后的很多次历练都是戈聿同师兄弟们一起，也遇到过几次特别惊险的情况，但每次都能安然无恙地退出。
虽然早些年一直不知道是哪方仙君帮助他们，但是现在他大抵猜测到是自己的师父和玄灵仙长打了招呼。玄灵仙长也就是当初问他愿不愿意成为林语书徒弟的道长，也就是师父的师父。
这次师父闭关，弟子下山历练的出发仪式他也不能参与了，想到这里戈聿心里就空落落的。
自己现在的修为虽不算高，但和一般妖物交手是不会有什么问题，就算运气不好遇到如当年一般凶狠的黑熊精，他和师兄弟们联手也可以打败，再也不会出现第一次历练的情况了。
“真希望师父能早点出关，很想他每次送我们下山历练的样子。”戈聿叹了一口气后自言自语道。
此时小兔子在门口听到了戈聿的叹息，她想进去告诉戈聿这次历练她也可以一起去。但房门关的紧紧的，她也不能暴力破门而入，只好化作人形来到了木窗口，她可以从这儿跳进去。
戈聿还在想今年历练的事，就听见“啪”的一声，自己放在靠窗边桌子上的《道德经》掉在了地上，旁边还有一只消失好几天的小兔子。
含玉跳进来之前也不知道挨着墙有一书桌，上面还有书，她跳进来的衣衫不小心勾住了那本书，随后带着一起掉到了地上。怕戈聿看不惯她人形模样，便飞快地变回兔子元身。
小兔子的突然出现，戈聿没有多惊讶，本来就不觉得她会离开灵南山，但还能来找他让他觉得自己或许还有机会与她和好。
但话到嘴边，总是不知道如何开口的，好像不管说什么来作为再次相见的寒暄都不太合适。戈聿张了张嘴，最终没有发出一词。
小兔子其实也不知道说啥，但她想要和他们一起下山历练，就只能靠戈聿说情，此时就算再不知道说什么，也要开口说。
小兔子咬了咬牙，心里暗道：“罢了！不就是一句话嘛！我有什么说不出的！”
换上一个可爱的姿态，她挪了挪地方，来到离戈聿特别近的坐垫上，随后开口道：“戈聿，前几日我也没有那么生气，那晚离开后我就一直在后山修炼，没有离开过灵南山。”
戈聿看着兔子元身开口说话的她，感觉有那么一点点奇怪，之前兔子形态的时候，她并没有真正说过话吧。戈聿笑了笑，原来含玉并没有生气呢，这下不会再内疚了。
他回答道：“你不生气就好，前几日我也有做的不对的地方，之后去后山找过你，一直没见到。”
“我在竹林里，你没看见正常。”
小兔子回答后又继续说道：“戈聿，灵南山今年是不是又要派弟子下山历练呀？你会去吗？”
戈聿没有想到她会问关于历练的事情，明显脸上顿了一下，虽觉得奇怪但还是一一回答道：“今年又是一个第十年了，是要派弟子下山历练。我肯定会下山去的，每次的历练我都会去。”随后，他开玩笑着说道：“怎么问这个呢？难不成含玉也想去？”
“我，我是想的，但又不是灵南山中的弟子，我有什么名义和大家一起下山呢，就是随便想想罢了！”小兔子声音越来越小地说道，显得委屈巴巴的。
戈聿大概也明白了她的意思，就是想和他们一起下山，但这一来不就暴露她兔妖的身份吗？
“你不怕暴露自己是兔妖？”戈聿提醒着说道。
“我，我会尽量不表现出来，假装是你的灵宠吧，我不随意动用妖力。”小兔子一脸认真地回答道，为了能下山历练，她怎么隐藏都行。
“可是你不知道，何须师兄他最讨厌兔妖。前几日还和我说过他一百多年前和一只兔妖发生争斗的事儿。我觉得他可能不太愿意你跟着一起去的。”
小兔子心里咯噔一下：那何须不会是发现她就是当年的兔妖了吧？不然为什么刚好在她消失的这几天给戈聿说那件事。
“我的天，我不会这么倒霉吧，到时候能够跟着一起去，他可能就要想尽办法折磨我了。”小兔子心里嘀咕着。
戈聿见小兔子没有回应，以为她是放弃了，也就不再说话。
小兔子怎么会放弃呢，就算何须再卑鄙，也不会当着戈聿的面打伤她，历练还是要去的，不可能不去。
在戈聿继续练功时，小兔子来了一句：“他讨厌兔子和我没关系，我还是要下山的，要和你一起历练！”
“好，那明日我就去和三师尊说一下，看他同不同意。”戈聿有些奇怪小兔子为什么还愿意跟着去，但没有开口询问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