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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边疆雪 第025章、喧宾夺主

作者:路人张无敌返回目录加入书签推荐本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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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天晚上,施广英五人如约来到了晋王府。

    等走进晋王家的宴客大厅,施广英看到除了二皇子等人,竟然还有蒲州道安抚使洛远秋,转运使张逢辰,以及蒲州道监察使孙明元,还有曾经见过的疏国副相罗琦以及跟罗琦身边一个英俊的少年。

    此外施广英以为这顿晚宴不过是寻常家宴,而此时他发现不但有丝竹管弦,在一扇屏风后面还有歌女在边弹奏古筝,边唱着小曲。

    顿时一腔热血冲上了几位将军的头顶,在敌人重兵压城,随时都可能爆发大战的间隙,晋王和二皇子竟然还有心思寻欢作乐。

    想想云中城八万将士枕戈待旦,宵衣旰食,施广英恨不得甩袖离开。

    这时候二皇子和晋王已经迎了上来,见施广英等人都是满目愤慨,二皇子笑着说道:“施将军莫怪,施将军莫怪,我也知道现在这个时候,举办这样的宴会不应该,不过既然施将军和晋王都判断北夷人不可能开战,我想适当的放松一下还是可以的。这个宴会,一来是晋王祝贺施将军的球队取得了比赛的胜利,二来我也正好借着这个机会,慰问一下蒲州的大小官员,施将军莫见怪。”

    听二皇子这样说,施广英也便不好发作,便跟二皇子和晋王拱手施礼。

    这时候在不远处的罗琦也走了过来,跟施广英行了个礼,道:“施将军辛苦了。”

    施广英还礼之后,道:“罗相客气,我还以为罗相已经回国了呢。”

    罗琦笑道:“我这次来太原有诸多事宜,得等忙完之后才能回去。况且北夷来犯,我便马上离开,岂不是显得胆小怕事?”

    “罗相说笑了,天下谁不知道罗相文武全才,一身是胆,您曾单枪匹马杀入东夷军营,营救钦差大人。这样的英雄人物,哪个敢说罗相胆小怕事?”施广英道。

    罗琦笑笑,摆手道:“好汉不提当年勇,现在的战场是你们诸位将军的天下。”

    在大人物寒暄的间隙,田致雨跟在四人后面,见没人注意自己,便悄悄打量在场的诸位。

    这些大大小小的官吏都过来跟施广英打过招呼之后,便回到各自的座位,这些人也都平平无奇,唯独跟罗琦形影不离的英俊少年引起了田致雨的注意。

    这哪里是少年,分明是穿了男装,将长发隐藏在幞头之下的少女。

    那时候的人们真的不会以为穿上男人的衣服,将头发隐藏,就可以男扮女装了吧?

    田致雨想到,难道古人真的不知道喉结这回事儿?

    ……

    跟随众人坐下之后,晋王吩咐下人开始上酒菜,待酒菜上齐之后,二皇子首先举杯站起来,对着众人道:“受父皇委托,我从八月离开京城,巡视北方诸道,最后到了咱们蒲州。通过这段时间跟诸位大人的接触,知道诸位都不容易。借着叔父这次宴会,一来对所有百姓的父母官表示感谢,希望大家再接再厉,为我黎民百姓鞠躬尽瘁,二来对云中城将士表示慰问,希望大家守好国门,让百姓安居乐业。父皇也深知大家的不易,所以让我一定跟诸位好好学习,不负人民的期望。”说罢他将杯中的酒一饮而尽。

    下面的人也马上表示定不负皇恩、不负人民等等,也都纷纷举杯畅饮。

    接着二皇子道:“马上也是春节了,为了让大家尽兴,叔父特地请了春意阁的苏忆瑾苏大家来为诸位助兴。我也是久闻苏大家才艺出众,今天终于可以亲耳聆听,倍感荣幸,下面请苏大家不吝才艺,为在座诸位献上一曲吧。”

    田致雨看二皇子后面说话一直对着屏风,这才知道,屏风后面的,就是马本财提到过的春意阁头牌苏忆瑾。

    他不禁十分好奇,所谓的头牌究竟有多好看,会不会比地球上那些明星还要漂亮。

    不过人家始终坐在屏风后面,看不到脸,田致雨感到有些遗憾。

    过了没多久,屏风后面就响起了古筝,大厅里本来熙熙攘攘,古筝响起之后马上安静了下来,看来这个苏忆瑾,确实挺有名声。

    田致雨对古筝的欣赏水平有限,不过等前奏结束,歌声响起,他一下子就被吸引了。

    这样的歌声,没有任何伴奏,没有任何调音,却让人有一种毛发耸立的感觉。

    它有王菲的空灵,邓丽君的柔媚,很难想象一个人的声音竟然包含这两种特点,田致雨不禁也听得痴了。

    她唱得是李白的将进酒,声音舒缓而有张力,潇洒而又克制,田致雨一下子明白了孔老夫子说得余音绕梁是怎样一种感觉。

    一曲终了,所有人都还沉浸在这美妙的歌声中,突然一个铿锵有力的声音打破了沉寂,那人没说别的,高盛朗诵的也正是苏忆瑾刚才唱的将进酒。

    只是这人的声音更加高亢,更加悲壮,好像他就是李白一样。

    田致雨发现二皇子和晋王看那人的眼神都有点鄙夷,似乎这人大庭广众之下如此表现实在不知检点,有辱斯文。

    田致雨悄悄问身旁的张斌:“这人是咋回事儿啊?”

    张斌苦笑着摇摇头,低声道:“此人便是蒲州安抚使洛远秋,也是太原知府,”他悄悄看了一眼晋王,接着说道:“不过他这个知府当的有点憋屈,没啥权力,所以平日里有点放浪形骸,经常做出些让读书人哭笑不得的事儿。”

    田致雨马上明白过来,晋王强势,可能平日里经常插手地方事宜,这个知府就会左右为难,难免精神受到打击。

    这时候二皇子已经起身,道:“苏大家果然一鸣惊人,能聆听如此仙乐,这趟太原之行就值了。”

    此时那位洛远秋还在吟诵将进酒,只是声音越来越低,等念完“与尔同消万古愁”之后,又饮了一杯酒,无限感慨地说道:“千古唐诗,千古李白,可惜我东阳立国三百余年,竟没有出过一个可以比肩的诗人,自唐之后,文化凋零,斯文衰败啊。”

    见他疯疯癫癫的,在座的诸位都有点看他不起,二皇子更是看都不看他,径直走下台阶,高声道:“如此良辰,如此佳人,诸位再干一杯,祝愿我东阳永远昌盛。”

    下面众人也纷纷举杯附和,那个洛远秋又低声吟唱着什么,丝毫不在意众人的目光,也不在意二皇子和晋王越来越不高兴的表情。

    待二皇子走到田致雨跟前,将自己脸上的表情换成微笑,道:“致雨,前日足球比赛,你一展风采,另人非常倾佩,我敬你一杯酒,也是敬你那一支足球队,你代表他们吧,改日有机会去京城,可以和京城里的足球队再切磋一下。”

    已经起身的田致雨马上低身端起自己的酒杯,二皇子见状道:“致雨,你且放下你的酒杯,今日叔父盛情,将自己珍藏多年的好酒给我品尝,我不忍一人独酌,你且陪我喝一杯叔父的好酒吧,”说完他朝着不远处负责给他倒酒的下人打个手势,那下人马上端着酒壶酒杯过来,给田致雨满满倒了一杯。

    田致雨不疑有它,将那下人递过来的酒杯接住,对着二皇子行了酒礼,待二皇子喝完,他也一饮而尽。

    二皇子满眼喜悦,又要说点什么,那个洛远秋却疯疯癫癫走了过来,看着田致雨,又看看二皇子,道:“微臣也斗胆请二皇子赐酒一杯,想尝尝王爷珍藏的好酒是什么滋味,不知道二皇子可否满足微臣这个愿望?”

    尽管不想搭理这人,二皇子还是克制住自己的鄙夷,给那个下人使了个颜色,道:“给洛大人倒一杯酒。”

    洛远秋接过下人的酒,马上一饮而尽,道:“果然好酒,果然好酒,”紧接着又开始吟诗:“天若不爱酒,酒星不在天。地若不爱酒,地应无酒泉。天地既爱酒,爱酒不愧天。已闻清比圣,复道浊如贤。贤圣既已饮,何必求神仙。三杯通大道,一斗合自然。但得酒中趣,勿为醒者传。”

    说完他仔细打量田致雨,看的田致雨心里直发毛,又听得他说:“这位小兄弟面相真奇特,看着就不似寻常人,你,你可会作诗?”

    田致雨微笑着摇摇头。

    洛远秋也摇摇头,道:“不对啊,看你面向,应该是个满腹经纶之人,不可能不会作诗啊,别害羞,做一首。”

    二皇子和晋王看洛远秋本来都是鄙夷,不过见他此刻专门为难田致雨,不由得又有点开心,所以也不劝阻,晋王此时也走上前,道:“洛大人何必为难田公子,这诗又是人人都会做的?再说有唐诗珠玉在前,后人再作诗岂不是不自量力?”

    洛远秋摇摇头,道:“不能这么讲,不能这么讲,就算不能达到李杜的水准,也要写嘛,”说着他又望向田致雨,道:“小朋友,你说是不是?”

    田致雨看二皇子和晋王也都望向自己,略一沉思,道:“洛知府所言极是,不能因为高山在前,就畏缩不前。我师父也曾教导我说,越是面对优秀的东西,越是要努力去学习,去靠近,去超越。他曾经口占一首:李杜诗篇万口传,至今已觉不新鲜。江山代有才人出,各领风骚数百年。”

    听完田致雨的话,洛远秋立马两眼放光,忙道:“好诗好诗,有气势,有雄心,敢问你师父是哪位,是做什么的?”

    晋王在一旁道:“田致雨,你师父不是个铁匠吗,怎么还会作诗?”

    田致雨道:“家师早年间曾将当过兵戍过边,也曾游历天下山河,后来才隐居田家坳,做了铁匠,他也曾饱读诗书,平日里喜欢舞文弄墨,吟诗作赋。”

    洛远秋还在回味刚才田致雨说的诗,道:“无所谓无所谓,铁匠也可以作诗,乞丐也可以作诗,只要做的好,便是诗人。你师父可还有别的诗作?”

    田致雨看全场所有人的注意力都到了自己这里,本想收住,二皇子开口道:“一个铁匠,偶尔写两句大话,还真要赶追李杜不成?”

    作为接受过无产阶级教育的田致雨,对所谓的皇室可没啥敬畏之情,见二皇子满脸的不屑,便接着说道:“师父一生爱国,即使归隐山村,也念念不忘报效祖国。曾作诗教导我说:病骨支离纱帽宽,孤臣万里客江干。位卑未敢忘忧国,事定犹须待阖棺。”

    洛远秋听到这诗,不禁又开始喃喃自语,因为田致雨离得近,听得出他嘴里反复说的是位卑未敢忘忧国,最后眼角似乎还留下了泪。

    这时二皇子也不敢再漫不经心,眼神里满是复杂,望向田致雨也是五味杂陈。

    “你这位师父,可还曾有其他诗作?”洛远秋紧追不舍地问到。

    “家师平日里爱随口作诗,不过却并不喜欢留下笔墨,他常说牢骚太盛防肠断,风物长宜放眼量,所以大多数诗作念过之后也就忘了,也不希望我记下来。”

    “风物长宜放眼量,这是怎样的胸襟气魄啊,可惜,可惜,”洛远秋终于不再疯疯癫癫,只是不断反复吟诵田致雨说过的诗。

    晋王看向田致雨的目光也开始不一样,不过他更多的是怀疑,不相信这些诗是他师父做的,他走到田致雨身边,道:“你师父如此了得,你作为徒弟,想必也能出口成章吧,要不趁着这个机会,致雨你也赋诗一首,最好是乐府或者长歌,也许苏大家还可以将你的诗编成歌,现场演唱一番。”

    田致雨明显感觉晋王不怀好意,因为在古典诗歌里边,绝句算是最简单的体裁,真正考验功力的都是律诗以及乐府等长篇。

    但是唐诗之后的长篇,田致雨能想到的,都不大应景,有些念出来甚至会破坏气氛。

    他看二皇子眼神里的神情也是等着自己出丑,而洛远秋则是满含期待,再看看施广英等人,跟洛远秋也差不多,自己现在相当于代表了云中城,施广英这些行伍出身的人,也期盼田致雨能够一鸣惊人,为云中城争一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