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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仙官高声呼喊行礼:“尊者到!”
众仙纷纷起身。
冲天瑞气伴随紫气金光从天的那一头由远及近,带着铺天盖地的威压气势。
苍冥、伏波、紫月三人腾云而至,苍冥尊者万年肃穆的老脸难得堆起了笑容,一路不停和众仙家点头致意。
苍冥尊者昨日白蓁已经见过,身后一人青锦绸衫,腰间系着一根墨黑色蟠离纹束带,一头长若流水的发丝,一双眼眸慵懒至极。另一人颜容姝妙端丽冠绝,看形容应该就是伏波和紫月尊者了。
场地空中浮着数把椅子,苍冥三人依次落座,最上方的椅子依旧空悬。
仙曲古乐响彻云霄,白雾烟岚飘渺弥散。
白灼一旁低语:“掌门位高权重,想必是要抵着时辰才来。”
白蓁偏头看他,乌亮的大眼睛里盛满了疑惑。
白灼继续解释:“你想啊,不装作公务繁忙脱不开身的样子,怎么在八大派这么多人面前撑住架子啊。”
旁边林逸和恍然大悟:“想不到灼兄真知灼见,佩服佩服。”
众人落座,苍冥挥手示意开宴。
接下来就是决赛了,白蓁紧张得手心里生了一层薄汗。
比赛采取淘汰制,由抽签来决定对手。
九霄广场事先已用结界划分出数个比赛场地,五行结界在零碎的日光下发出流光溢彩的光芒。场中央矗立着一个巨大的木桩,上面挂了百余把木剑,每把剑上都挂了一根红色的剑穗。
昨晚肖岩已经和他们粗略解释了今天的规矩,考虑到新弟子没有实战经验怕拿捏不住分寸误伤对方,也考虑到以往的车轮战要耗费十几天的功夫,这次的比赛在保证公平的提前下尽量从快、从简,故一干长老们前几日闭上门来讨论来讨论去,最终决定决赛是由外门派长老和本派已收徒的长老们来对阵这些孩子,这些孩子们修为比起仙门中人天差地别,所以他们会手下留情,控制好招式内力,点到即止。而本次取胜原则便是谁能在不出结界的情况下取到长老们的剑穗就算胜出。
宴会进行到一半,抽签后的榜单已经贴示出来了。
林初羽开心地晃着白蓁:“太好了我竟然对阵肖仙长哈哈哈!你说肖仙长这么温柔的一个人肯定会对我手下留情的吧!逸和你呢?”
林逸和还在找自己的名字,半晌后答道:“我对阵青木崖易掌门。”
林初羽“哦”了一声,她好像没听过这个名字,但是青木崖她还是知道的,很厉害的一个门派。
转身却看到白蓁盯着榜单煞白着一张脸,林初羽关切道:“怎么了?”
林逸和顺着她视线望过去,白蓁对阵的那一栏里正写着“玉虚子”。
白蓁拍拍她的肩膀,微微一笑:“没事。”转眼去寻白灼,却见白灼那一栏里是空白。
怎么回事?决赛只此一场,也能轮空?
慢慢很多人都发现了这个问题,显然白灼是被配对后剩下来的那个人。
人群中窃窃之声渐起,却听得上方苍冥咳嗽一声,法相庄严道:“今年本派众多内门弟子尚在外来不及赶回,空出来的名额,由本尊亲自顶上。”
众人乍舌,苍冥尊者亲自上?
仙门中人没有哪个不晓得苍冥尊者的名号和实力,虽说他名义上只是长海关的长老,其实力却比一般门派的掌门还要高出不少,长海关千万年来雄踞仙门之首,很大一部分原因就是出自苍冥尊者以及他座下的琅琊峰,堪称仙界虎狼之师。
哦,对了,不仅如此,苍冥尊者还是六界实力第一的长海关掌门的师兄,同门亲师兄。
人群中自发向这个写着白灼名字的地方投去同情的目光。
比赛钟声响起,众人告别向着各自的场地走去。
白蓁所在场地设在九霄广场最边缘,底下便是万丈深崖,深不见底,站在边上隐隐可闻风声鹤唳,此场地一共分五场,白蓁被分在第二场。第一场由灵犀对阵一个她不认识的中年人,许是中年道人见灵犀年纪尚小不由轻敌,低估了灵犀身为北虚宫少主的实力,十几招之内剑穗被灵犀轻易取下。
灵犀身体轻盈一跃落地,对着场外得意地扬了扬剑穗,那边端坐着的中年夫妇满意点了点头,向她投来一个嘉许的笑容。
第二场轮到白蓁上场,心里不免有些紧张。
玉虚子浮在半空中,慈眉善目居高临下看着她。却发觉白蓁似乎还不会御剑,无声无息的飞落下来和她同站在地面上。
白蓁冷冷注视着他,玉虚子生就一副菩萨般慈悲面容,暗地里竟也能做出杀害兄长篡取掌门之位这般惨绝人寰心狠手辣的事么。
钟声一响,白蓁即刻运起木剑,朝玉虚子飞去。
无论实力和耐力她远远不是他的对手,拖得久了她气力不济想拿到剑穗更是难于登天,必须速战速决。
木剑轻灵机巧,挥舞间回转如意,白蓁这一剑几乎凝聚了所有的劲力,向对面横劈而下。
玉虚子却变招一晃,剑势顺式一挑,而后剑气纵横刺破西风,笔直向白蓁刺来。
风凌厉如刀,枯黄落叶被高高卷起,形成一个漩涡。
白蓁足尖点地,急退三尺,脊背已贴到了一根树干。
剑气破空之声传来,剑光冲天而起,一把木剑居然能使出如此威力,可见执剑之人修为高深。
白蓁盯着他快如光电行水流水的动作神情镇静专注想从中看出丝毫破绽来。
玉虚子剑招变幻无穷,剑在空中虚虚实实挽了好几个剑花,数道飞虹从天空垂落,看似威力无穷实则明显收敛了内力。
饶是如此,白蓁被他逼得节节后退,左右躲闪间催动真气发动剑招毫无疑问地被他一一化解。
白蓁急得满头大汗,玉虚子的道行高出她太多,她根本近不了他的身。
突然剑气直扫过来,白蓁身体猛地一晃,几乎要掉到结界外面去。
眼看木剑带着凛冽的剑势凌空而至几乎到得她眼前,白蓁没多想竟徒手去接那把剑,手掌心瞬间被剑气割破,鲜血汩汩流出,而她似乎感觉不到疼痛。
玉虚道人心中一震,这丫头为了赢,竟这般不要命。
心中莫名一酸,突然想起自己小时候,为了能让师父多看自己一眼,也曾这样不要命地想证明自己,可是最终呢,修为高又如何,师父还是把掌门之位传给了师兄。
或许很多时候,命运既定了轨迹,再努力也是没有用的。
玉虚子沉沉叹气,待要收势回身,却见白蓁用尽所有内力硬生生将木剑掰成两断。
虽只是把木剑,但到底承了他几分修为,顷刻间断刃之处几道银光冲天飞出,寒意差点闪伤她眼睛。
不知为什么白蓁竟觉得玉虚子看她的眼睛凭空添了几分悲伤。
趁他愣神间隙,白蓁足尖轻点木剑一个飞旋转身,轻松取到了他的剑穗。
玉虚子苦笑一声,看向白蓁的眼眸里多了几分赞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