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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房里，沉萧手握书脊，白蓁规规矩矩站在一旁。
门外婆陀树垂下素白色的花串子，迎风浅浅飘荡。
沉萧点到书中某处，白蓁立刻能完整背下来，整个过程顺畅流利完全不磕绊。
问她问题，竟也能答得八九不离十。
小徒弟轻松过了关，兴奋得两眼放光：“师父，我是不是变厉害了？”
沉萧对此不作任何评价，凭空又拿出几本书给她，白蓁翻了翻，一脸委屈：“师父......”
这次的书共六本分上下十册，已经不是上次晦涩拗口的五行心法口诀，书中密密麻麻记载的全是白蓁不认识的文字，像字不像字，像图又不像图，倒像是某种咒术封印，白蓁欲哭无泪，这简直就是无字天书啊，书上写的东西她完全看不懂怎么办？
沉萧回了一句：“本门功法博大精深奥妙无穷，不能外传，故凡是本门精要术法和剑诀都有咒术封印保护，你现在已经突破长水期，可以试试看能不能解开一部分封印。”
白蓁闻言，忙静气凝神将真气凝于指尖，白光一现......什么也没有啊。
周身寒意微沉，她听见师父淡薄清衡的声音：“解禁术口诀，还用我再教你一次？”
白蓁嘴唇委屈抿紧，她觉得这种干了什么事都能被猜出来的感觉实在憋屈极了。她眼泪汪汪认错道：“弟子记岔了。”
她刚才大脑一空不小心施展了封印术，丢脸丢得大发。
都怪她，学得太多，学得太杂。
又一阵白光扫过，门外婆陀树影摇晃两下，白蓁以为自己眼花了，叠在最上面的两册书似乎轻微震动了一下，慢慢的书页上腾起两道明黄的八卦符咒，那八卦咒在空气中缓缓转了几个圈后蓦地消散。
再翻开那书，书中的文字已经是她所熟悉又陌生的晦涩心法和口诀了。
白蓁惊喜：“师父，我能解开了？”
她迫不及待去翻下面的几册书，却发现依然是原来看不懂的样子。
看出她的疑惑，沉萧解释道：“你如今的修为只能修炼八荒剑诀前面两册书，后面的八册，等你有了突破可以掌握这些剑诀的修为后封印会自动解开。”
白蓁表示理解。
白蓁大致翻了翻，这才惊讶道：“师父这所有的书都是剑谱？”
沉萧端起茶盏，不置可否。
白蓁翻开第一本，长海关入门剑法两百式。
嗯，还好。
白蓁又翻开第二本：青木崖、骆禺山、璧灵山......剑法综合。
......
感情这是八大门派的剑法都在这里了。
白蓁突然明白了，为什么长海关千万年来始终高居仙门之首。
知己知彼，百战不殆啊。
白蓁听到自己无比干涩的声音：“我，我是要不仅学会长海关的两百剑式，还要学其他门派的剑术吗？”
她本来想说的是未经其他门派掌门许可直接偷学人家的看门本领有些不太好吧，毕竟师父刚才还说过长海关功法博大精深不可外传呢。
沉萧手指轻扣桌面，漫不经心道：“这两册是你现在开始就要掌握的，剩下的八册八荒剑诀，涵盖了妖魔鬼三届的各种看家本领，你以后也必须要会。”
白蓁有些明白，为什么师父明明看上去云淡风轻温润如玉，甚至有时候还很好说话的样子，却让六界之人闻风丧胆望而生畏了。
你的看家本领都被人家掌握得一清二楚，你还敢和人家打么。
“你先将这些书都拿回去，以后每隔十日，在后山等我。”
“啊？”白蓁彻底傻眼。
师父大人要亲自教她？
“怎么？”沉萧翻过书页，颇有秋后算账的意味，“不愿意？”
白蓁忙摆摆手：“不是不是。”
幸福来得太突然，她有些怀疑自己的耳朵。
每隔十日，那岂不是从今天开始她每过十日就能见师父一次？
老天终于开眼了哈哈。
沉萧却突然看着她，眼神微凉看不出情绪。
额......
今天师父好像有点不大高兴。
白蓁目光闪烁，收回了明显得不能再明显的笑容。
“师父，这些剑谱我需要多久才能完全学会啊？”
只要能更快变强变厉害，她什么都愿意去学，学得最好，更何况这剑谱还是师父给她的。
“八荒剑诀若修到巅峰，可入先天之境。”沉萧嗓音淡薄，“为师不强求你多久能学会，只要你能摒弃杂念，静心修习，五年、十年甚至更久并无分别。”
什么叫并无分别，她如今已经快十七岁了，无论如何她一定要在五年内修得仙身，不然........
她飞快瞄了眼沉萧，却不小心视线与他对上，她心虚得低下头，也不知道在心虚什么，脸上泛起一抹红云。
她只觉师父深邃沉凉的双眼深不见底，似要将她整个人都席卷进去。
她仔细回想一下，近来应该没什么地方惹到他，那想来他心情不好就该另有缘由。
于是她颇为懂事地接了一句：“弟子回去一定刻苦研读，废寝忘食，努力钻研，决不辜负师父期望。”
沉萧闻言，唇角微微勾起一抹转瞬而逝的笑：“为师相信你的能力，这两册书，只给你十天时间，一字不落背下来。”
白蓁一头栽倒。恨不得扇自己两个大嘴巴子。
叫你多话，叫你嘴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