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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铛”的一声脆响。
蔡兴手中匕首被秦晚瑟一记手刀敲落在地,反手扭了他手腕,死死摁在他后背。
她抬头,看着忽然出现在面前的男人,眉头紧皱。
“你不要命了?”
她完全有把握拿下蔡兴,但是他忽然凭空出现,险些打乱了她计划。
幸好她反应够快,不然这匕首,真要刺进他胸腔了。
左阳煦讪讪一笑,抬手难为情的搓了搓鼻尖。
“我本想英雄救美,不成想反被你美女救英雄,晚儿也太不给我面子了。”
听得他唤自己“晚儿”,秦晚瑟眉头不可见的皱了皱。
被她压制的蔡兴还在不停吠叫挣扎,秦晚瑟一弯腰,从地上拾起给柳介引毒的金针。
似乎是察觉她要干什么,蔡兴一张脸变得十分难看。
“你、你想对我做什么?我可是丹心房的弟子!对我出手等于跟整个丹心房为敌!丹心房可是连皇上都要礼让三分!”
察觉到秦晚瑟动作一滞,蔡兴得意了起来,“算你识相,早点把我放了,再好好讨我个欢心,此事我就既往不咎了。”
左阳煦听的眉心一拧,眼底泄露出了几分杀气。
“晚儿……”
正要开口让他来动手,秦晚瑟手一动,金针毫不客气的扎入了他的脖颈。
一根还觉不够,将方才那浸了毒的金针一股脑全扎在他身上,顺带来了一剂超强麻醉针,这才作罢。
“秋华嬷嬷,唤两个仆人来,扒了他的衣服,把百草堂的牌匾拿下来。”
秋华面上尽是难色,“小姐,真要……他毕竟是丹心房的人。”
秦晚瑟冷笑一声,“丹心房的人又如何?皇室礼让丹心房三分,乃是对医者的尊重,但此等渣滓,也配?!”
左阳煦在旁边附和道,“说的不错!”
“这……”
秋华一咬牙,唤来左右,扒光了蔡兴,按照先前赌约,将他摁在百草堂门口,双手抱着牌匾,为百草堂宣传。
这一幕,引来无数观看之人。
任蔡兴一张脸憋如猪肝色,也半点动弹不得,任由被人们当成猴子观赏嘲笑。
处理完此事,秦晚瑟才看向忽然出现的左阳煦,“安王怎么在这儿?”
左阳煦一双褐色眼眸亮着灵动的光,倒映着她娇美的面容,“偶然路过,信不信?”
秦晚瑟看了他一眼,“信。”
左阳煦有些讶异的瞪圆双眼,“你就这么信了?”
“难不成你骗我?”
“没有没有,”左阳煦连忙否认。
秦晚瑟不再说话,离了人群,往回走。
左阳煦小心翼翼的跟在她身旁,嘴角抿着笑意,怕被秦晚瑟发现,连忙一手握拳挡着咳了咳。
其实他确实是偶然路过。
气走了楚朝晟之后,闲来散步,没想到就看到了她。
人群中,她如一道微光,举手投足,莫名牵动他的心,往日经历过的一幕幕,不断与眼前的画面重叠,让他如处幻境,许久没能回神,直到看到蔡兴要伤她。
他脑海中刹那空白一片,几乎是条件反射似的冲了出去,挡在她面前。
没成想,反被她给救了……
想到这儿,他俊脸一红,有些不自然的看向四周。
“安王,”秦晚瑟顿住脚,停下来看他,眼神中带着他还未见过的认真,叫他莫名心下一颤。
“怎么了?”
“现在可有时间?不妨找处坐坐。”
左阳煦心下一喜,额前碎发被风吹的左右晃动,“前面就是西风楼,就去那吧。”
秦晚瑟颔首应下。
西风楼,也是京都数一数二的大酒楼。
秦晚瑟虽不缺钱,但是还是被这儿的菜目给吓到了。
“一壶茶千两?”
左阳煦笑笑,冲着她单着一只眼一眨,“皇亲国戚前来用膳,不用出钱。”
看秦晚瑟满脸写着不信,他抬手在桌上明珠一按。
只听“叮”的一声轻响,外面便有脚步声入内来。
身穿青衣的丫鬟冲着二人一福身。
“西风楼是不是有规矩,皇亲国戚前来用膳,不用出钱?”
在秦晚瑟看不到的角度,左阳煦一个劲的冲着那丫鬟挤眼。
那丫鬟不知此话何意,眼中迷茫了一下,又是一福身回道,“既是东家带来的人,自然是不必出钱的。”
“东家?”
秦晚瑟眉梢高高挑起,看向左阳煦,眼神耐人寻味。
左阳煦挫败的一扶额,挥了挥手,“算了,你下去吧。”
秦晚瑟笑了,“年纪轻轻便有如此大的酒楼,安王也是才华横溢,又何必遮遮掩掩?”
她不知道的是,这样的酒楼,左阳煦有很多,而且还涉猎了其他方面。
左阳煦舔了舔唇,“不想让你觉得有压力……”
“压力?”秦晚瑟愣了愣,这才回过神来。
在他眼里,估计觉得自己现在很穷,国公府不管她,楚王对她也不上心,若是突然说出来自己有这么大个酒楼,怕是会让自己自卑。
只不过……秦晚瑟比他想象的要有钱的多。
她本身就是棵摇钱树,要多少钱,只需炼制几颗丹药。
秦晚瑟假意不懂,岔开话题,“西风楼,这酒楼名字甚好,不知安王是如何取名的?”
左阳煦抬眸定定看向她,“西风向晚……”
秦晚瑟一口茶水送入口中,被他这话呛得连连咳嗽。
连忙伸手摸帕子,什么都没摸到,这才想起,方才手帕给柳介擦毒血了。
“用我的吧。”
左阳煦伸手,将自己的帕子递了过去。
天青色的蚕丝,一看便是上等货色。
秦晚瑟眼下无东西可用,不然也不想糟蹋了这贵重物品。
道了声谢,沾了沾嘴角的水渍。
“这帕子,我洗了之后再还给安王。”
左阳煦一手撑着脑袋看她。
“跟我不必如此客气,现在四下无人,你可叫我名字。”
“安王便是安王,不可乱了规矩。”
左阳煦拗不过她,也知有些事急不得,该慢慢来,便伸手给她倒了杯茶水。
“你专程叫我吃饭,定然是有话要说吧?说吧,我听着。”
说这话时,他眼底不可见的掠过一丝落寞,握着壶柄的手紧了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