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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朝晟掀起眼皮,眼角余光在凉亭处一瞥。
人呢?
跟别的王爷在饮酒作乐呢。
眼底光芒又是一沉,一张俊脸此刻压着一团浓云惨雾,只手上倒酒的动作行云流水,一杯接一杯下肚,任由那冰凉的酒水在腹中烧起火来。
永安没得他回话,却似是习以为常,并不恼。
有旁的人小声提醒了一句“在凉亭”,她便顺势看了过去,果不其然看到亭中坐着一女子。
素色衣裙加身,举止有度,谈笑间似清风白云,暗敛锋芒。
远观之好似高崖青莲,清新淡雅,十分可人,并不似传闻中那般阴沉唯诺,令人嫌恶。
安王左阳煦本生的人中龙凤,可此女子在其身旁,却丝毫不弱,反而似是金石相照,越发显得其清新脱俗起来。
永安眼底不着痕迹的淌过一丝晦暗光芒。
梨儿去送帖吃了个闭门羹,她还不信,目下亲眼见了这位传闻中的德阳郡主,却是有几分信服了。
不过,只是第一眼罢了。
能让楚朝晟当街跟李君凌动手的女人,她需好好观察一番。
究竟配不配?
心思电闪而过,她回头对着楚朝晟道,“我去请王妃过来。”
楚朝晟依旧没有吭声,不过倒酒的动作却是慢了下来。
她粉衣飘飘,身后跟着两个宫娥,在人群中占尽了目光,顺势将那些目光一并拉到了凉亭处。
“五哥,真是许久不见,今儿个赏花宴可算是把你这个大忙人给盼来了。”
她声音婉转,带着几分娇嗔,却不让人反感。
只是两个大活人坐在凉亭处,她却独独跟左阳煦打招呼,全然将秦晚瑟当成了空气。
秦晚瑟也不恼,坐在原位,气定神闲的品酒,也装着没看到永安。
跟左阳煦闲聊几句,这才恍然似的看到秦晚瑟。
“这位是……”
秦晚瑟眸光微闪,指尖摩挲着一杯酒水。
她不相信这位永安公主不知她是谁,这么说,不过是想给她些难堪罢了。
看来外人口口相传的才女,也不过是个伪善之人罢了。
左阳煦忙道,“永安久不出宫,你二人还未见过面,她便是亲国公之女,秦晚瑟。”
永安眼底掠过一丝惊诧,“这位便是晟哥的王妃德阳郡主?”
她一双眼在秦晚瑟身上来回打量,摇头吁叹一声,“可与传闻中有些不大一样。”
秦晚瑟传闻中是什么样,大家心里都一清二楚,虽说她与传闻中不大一样,却是刻意提起了她的难堪处。
声音不大不小,传到了众人耳中,引起一片低笑。
秦晚瑟放下酒盏,起身直面永安,一双眼灼灼分明,噙着浅笑,但笑容不达眼底,让人生出几分疏离之感。
“惊闻公主才女之名,晚瑟早想拜访一番,只苦于没有机会……”
永安眼底光芒虚闪,嘴角缓缓朝上勾起。
她哪儿是没有机会?
只是永安不给她这个机会罢了,如今这赏花宴,也只是施舍与她的。
秦晚瑟凝着她的面容,继续道,“今日一见,公主……也果然与传闻中大不一样。”
传闻中是才女,亲眼所见却并非如此,是说她徒有虚名,不过如此……
永安眼底光芒一震,很快掩了过去。
水袖下的手在掌心掐出一道血痕,面上却不动声色的淡然一笑,“叫郡主见笑了,永安并没传闻中那么神乎其神,都是世人夸大罢了。”
秦晚瑟细眉微挑,并未作声。
“这凉亭内景色虽好,但却不够热闹,园中早已备好了两位的位置,随我来。”
轻盈转身,墨发随行一甩,带起阵阵芳香。
左阳煦回头看了秦晚瑟一眼,见其面上并无波动,心下安了安,落后永安半步,稍稍靠近了些许秦晚瑟,不至于叫外人看她孤零零一人,就这么走着。
不出意外,永安在楚朝晟面前停了下来。
“都是自己人,坐在一处也方便些。”
秦晚瑟准备寻一处随意坐下,却被永安点名止住,邀着她坐到了楚朝晟身旁,而她自己,则坐在楚朝晟另一边。
左阳煦见状,撩袍坐在秦晚瑟下手。
永安拍了拍手,吩咐左右招呼来者众人分别落座。
与楚朝晟等人一桌的,便是秦晚瑟讨厌的那四人组合。
睿王二人、钱家二人。
“去取流水来。”永安笑对宫娥道。
“永安姐姐,我说句实话,你可别恼。”钱霜儿扫了对面秦晚瑟一眼,率先开了腔。
永安笑道,“自然不恼,你但说无妨。”
“今日这赏花宴,可不如往日。”
永安面上笑意僵了僵,轻声问道,“霜儿妹妹哪里不满?可以说出来,明年再办,我便改进。”
“赏花宴,来的皆是品行高洁之人,可没有今年这般杂七杂八的人……”
这人说的是谁,自然是不必明言,众人皆知。
只是秦晚瑟面上倒没有多大变化,李星霖旁边的陈雨柔先是娥眉一蹙,旋即低垂下头,取了杯茶水浅饮。
她是一介舞姬出身,钱霜儿这话,也扎到了她心头。
钱文柏眉心一皱,低叱一声,“霜儿!”
钱霜儿瘪瘪嘴,委屈道,“哥,我如今话都不能说了吗?”
秦晚瑟笑了,“此话倒是没错,哪儿有偷东西的贼跟家主坐在一桌的?”
“你!”钱霜儿面上倏然一红,怒瞪两眼,“你说谁是贼?”
秦晚瑟淡淡的看着她,“哦我倒是忘了,钱府已将霸占我国公府之物如数奉还,不算是偷了。”
东西都从你家里还出去了,还说不是贼?
钱文柏双目一沉,重重吸了口气,冷然凝着她,“秦姑娘,此事已然两清,就莫要再一而再、再而三的提了吧?”
秦晚瑟笑答,“确实,陈芝麻烂谷子的事,何必一直提?恁的惹人生厌?”
钱霜儿咬紧牙关,垂下眼帘,掩盖过眼底一闪而逝的狠毒。
楚朝晟坐在原位,手上酒水不停,两耳不闻窗外事,恍若个局外人。
“今日永安办的赏花宴,几位赏脸前来,给我几分薄面,可莫要砸了我的场子,往日恩怨,今日暂且休戈,如何?”
众人皆默,算是同意。
不一会儿,左右宫娥取了流水台来,在众人面前围了一圈,灌注进水,将一只倒满酒水的酒盏放置其内。
“诸位,行酒令,跟往年不一样,每一回合,胜者可以指定一人问一个问题或者做某件事,若不肯答不肯做,就罚酒……一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