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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来,咱们讨论下新人的分配问题。”林云看着朱大勇,有些烦躁地说道。
嗯,讨论,只能是讨论,不能直接下令。这几个货若不愿意,他们能把朱营长给活活玩死,到时还得他站出来收拾烂摊子。
班长、副班长们,死一般的沉默。这些家伙,精得跟贼似的,朱大勇一来,他们就知道这个家伙不能要。
降职的事都听过,但哪有营长一下子被撸成列兵的?师部那群人虽然闲,也不至于闲到为一个列兵的分配专门发道命令吧?
仔细一琢磨,他们心中敞亮:这位前营长能量很大,把他放在身边,等于给自己带上了一副枷锁。没准今天他笑眯眯地喊你班长,一觉睡醒后,你就得点头哈腰地叫人家首长……那不得活活憋屈死?
“风烈,你说!”林云只好点名。
“头儿,你好像一直缺个……”风烈悠悠道。
“勤务兵!”张德彪抢答。
“对!”赵铁胆补刀。
“完美!大家呱唧!”司务长带头鼓掌,一波神操作彻底清空了林云的血槽。他一直担心三个战斗班班长像以前那样,把黑锅甩给他,没想到风烈胆子够大,给这口锅找到了更好的归宿……
骑墙四顾,尽是抽梯辈!林云欲哭无泪。死道友不死贫道,这是我教的啊!老子当初为啥不给这帮瓜货多灌输点正能量?这三观偏了,十头牛都拉不回来了……
让我给他当勤务兵?洗衣盛饭打洗脚水?朱大勇欲哭无泪。就算去炊事班,也他么比干这个强啊!曲哲那小子若是知道了,怕不得笑死。
“那就这样。”林云无奈地点头。他仔细想了下,其实风烈的建议倒也不错。朱大勇的身份不寻常,放在哪个班都不好带,不如留在自己身边,抽空倒点鸡汤给他补补,没准将来还能派上大用场。
但来而不往非礼也,看着欢呼雀跃的一群手下,林云冷冷一笑,抛出了一记重磅炸弹。
“现在我宣布最后一件事。本月底,分队将组织一次全科目考试。本次考试前十名,将有机会到风语原上休一次长假。请大家提前作好准备,特别是文化课!”
文化课!
雪花飘飘——
北风萧萧——
天地一片苍茫——
刺骨寒意升腾,众人瑟瑟发抖。
头儿,是第九分队所有人梦中的恶魔。文化课考试,就是这个恶魔的终极大招。
骨干们考差了,头儿会把他当着全队的面拎出来花式吊打,那语言毒得让当事人恨不得自己从没来过这世界上。普通队员考差了,全班人会陪着他,在每日讲评时被班长从天黑一直喷到天光。那种一个人死还要拉上几个人垫背的巨大压力,直欲叫人疯狂。
不就考个试吗,这些家伙至于吓成这样吗?朱大勇对此很不解。毕业于皇家军事学院的全优学员,无法理解学渣们的痛,直到这种痛变成他的刻骨体验。
第九分队,很快掀起了一股学习的热潮。
疯狂的热潮。
三班。
“班长,你就算考不过,你也不要上吊啊!”
“上你美啊!老子这叫头悬梁锥刺骨!锥子,锥子呢?哪里有锥子,给老子拿一把来!”
“没得锥子,只有缝衣针……班长,这个虽然刺不到骨,但刺得贼痛,来,试试。”
“哎哟,你扎老子干嘛……把针给我,我要发狠读书!”
二班。
二班副刚躺下拿起书,耳边突然传来咚咚咚地闷响。
“这他么谁啊,要拆房子啊?”全班都被惊醒,有人愤然道。
二班副摸了摸墙:“听声音的位置,好像是一班长。我去看看。”
二班副冲进了一班,看到张德彪蹲在床上,手拿凿子锤子在墙上打洞……几个兵围着他在喊加油。
“班长,你这是弄啥?”
“二班副啊,我看你每晚亮着灯在床上看书,想凿个洞跟你借个光啊。”张德彪嘿嘿笑道。
二班副气结:“你……你不会过来看啊,你凿个球啊!”
“天天跑多累,躺床上看多舒服啊!”
“那你自己弄个灯啊!”
“晶石灯那么贵,你又不是不知道,我才被头儿坑了一大笔钱,穷啊!他么的,他让我去整营长副营长,最后还他么让我拿钱给他去平事……”
“所以这就是你凿墙的理由了?”二班副感觉很心塞。
围绕刻苦学习文化知识,各种闹剧在兵站里交替上演,饱受文化课考试荼毒的队员,以此发泄着内心的不满,向某人提出抗议。
某人没有任何反应,任由他们折腾,成天带着朱大勇东游西荡看好戏。
直到一天清晨,兵站里一大早便响彻了鸡鸣声。鸡鸣声后,便是朗朗的读书声。
嗯,这是闻鸡起舞,而且舞到了某人的房门口。
“谁他么再打扰老子睡觉,直接当考试作弊处理!”某人怒吼。
考试作弊可是零分……要关小黑屋的,卧槽!
众人如鸟兽散,但心中仍忿忿不平。
打扰你睡觉和考试作弊有关系吗?没有一毛钱的关系。
但你是考官你说了算,这事真没地方说理。
我们要当官,我们要任性……我们不要考试!
至于休假?我呸——两年来还头一次听说,从头到脚都弥漫着阴谋的气息。
当然,有人对风语原的假期,还是很期待的,比如张德彪和赵铁胆,以及一些家在风语原上的士兵。
富贵不还乡,犹如锦衣夜行。当兵这两年,他们都攒了不少钱,家中人也过上了富裕的生活。他们渴望有机会回到风语原,在周围人艳羡的眼神中风风光光地回家,在漫长的离别后享受下久违的亲情。
升官发财,世俗里最具诱惑的两件事,他们在头儿的带领,靠自己的努力完成了一半,他们已然改变了自己的命运。
黄昏,体能训练结束。
朱大勇拖着疲惫的身子,走到风烈身边坐下,不停地喘着粗气。新任勤务员,三个班长轮流带着训练,每周轮一次,每周都有新的体验。
“营长,还坚持得住不?”风烈望着他,微笑道。
“叫我朱大勇,我不是营长了!”朱大勇苦笑道。
“你不来这里,我们眼里不会有你这个营长。你来了,哪怕挂着列兵军衔,头儿和分队的每个人,心里依然把你当营长。”风烈淡淡地说道。
想要赢尊重,不仅要靠实力,更要靠自己的态度和行动。朱大勇将第九分队看得很高,甘愿俯下身子向他们学习,这不是每个边军军官都能做到的。
朱大勇微微一怔,有些温暖和莫名的感动。
“头儿和我们一样,都喜欢胡闹。有些事,你不要往心里去。”风烈又道。
“为什么要胡闹?”朱大勇随口问道。他是个标准的军人,九分队的作风他并不适应。
“头儿说,军旅太苦,总得给自己找点找乐子,不然人会疯掉的。”风烈嘿嘿笑道,“比如月底的文化课考试,我们是真怕啊,所以这两天瞎球折腾,他也由着我们。”
“他把你们都带偏了。”朱大勇笑道,“我有个问题一直想问。那小子哪天死了,你们真不给他报仇啊?”
“嗯。头儿若死了,九分队没人给他报仇。因为,在他死前,我们定然全都死了!”风烈如是说道。
我们活着,谁也别想杀他。朱大勇听懂了,陷入了沉默。
许多年后,朱大勇每次回忆起风烈的这句话,都会热泪盈眶。九分队的官兵们,在漫长的时光里,在连绵的战争里,在最悲惨的绝境里,一次次用生命守护了他们的头儿。他是这段历史的亲历者,又是这段历史的见证者。只是在那段历史里,这支小部队拥有了另一个响亮的名字。
没有庄严的誓言,没有神圣的效忠,这支诞生于草根间成长于战火中的传奇部队,用铁血意志昭告世人:只要他们有一人活着,天下便无人能杀林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