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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起其他工作,张易的工作已经算是很轻松的了,唯一的缺点就是每天要面对那么多的死者,心情总归是好不起来的。
“张易,来活了。”
入殓师吴左无情打采地喊了一声。
“家属呢?”张易完成交接,没看到家属好奇问了一句。
“没有家属,死者是个流浪汉,六扇门都查不到他的具体信息,应该是以前逃难到咱们这儿的吧。”吴左随口道。
“得嘞,交给我吧。”
像这种没有家属认领的尸体张易已经处理过好几具了,而殡仪馆这边更是“经验丰富”。
殡仪馆有一间屋子专门存放这些骨灰,等到了一定数量再一起装车运到公墓……旁边一处坟场。
做这些事官府都有补贴的,不算白干活。
将尸体推到焚化炉跟前,张易停了下来,沉默良久,好像说服了自己,意念一动,意识和尸体都进入了罪狱。
看着牢房里的尸体,张易没有再犹豫,意念一动,蓝火瞬间覆盖流浪汉的尸体。
蓝色火焰燃烧中,虚幻与现实间的画面,如海市蜃楼般再次出现在张易面前。
狭小逼仄,只有十几个平方的车库外面,流浪汉满脸期待地蹲在地上,煤球炉上一锅骨头汤正咕嘟咕嘟冒着汽泡。
忍不住嗅一口,嗯~陶醉,香!
嘭地一声,隔壁车库突然爆炸,破碎地玻璃飞速地射向四周,流浪汉只看到面前有流光闪过,紧接着脖颈处一片温热。
玻璃划破了流浪汉的颈动脉,带走了他飘零的生命。
“嘶~私拉电线,恐怖如斯!”
蓝焰消失,地面上铺了薄薄一层白灰。
张易脸都黑了,所以,我冒着良心的谴责换来的就是一堆骨灰?
普通人开不了“宝箱”吗?
这时候张易可没心思去想自己的做法道不道德了,那一地骨灰让他瞬间有种损失了几个亿的挫败感。
没等他把骨灰盒带进来装这些骨灰,如同先前的灰白色珠子一样,这些“骨灰”自动上浮,随后慢慢汇聚在一起,逐渐聚合成一块……指骨。
这是……舍利?
不可能,一个普通老人,尸体怎么可能烧出舍利来呢,这要是真能烧出来,那…那让高僧们脸面往哪儿搁啊?
捡起指骨,当手指碰触到指骨的指骨的瞬间,张易知道了这是个啥。
凡骨,混以朱砂研墨书符,使之驱鬼有奇效。
果然不是舍利子,有些失望又有些激动。
虽然不是舍利子,但是这个叫凡骨的东西能驱鬼,混以朱砂研墨书符…书符…我x原来符真的有用,只是我的打开方式不对。
不,是奸商都该死!
呀 不是花我钱买的?那没事了!
王远图:我谢谢你啊!
除了获得凡骨,这次张易还有另外一个收获,他发现只要接触就能知道尸体焚烧后残留物质的使用方法和功效,而不是都需要自己先把奖励“吞”了,这下妈妈再也不用担心我坐拥宝山而不知了。
退出罪狱,张易看着手上一节手指大小的凡骨,若有所思。
凡骨,混以朱砂研墨书符,使之驱鬼有奇效。
字面意义很明显,将凡骨跟朱砂混在一起研墨,可以用来画符,画出来的符可以用来驱鬼,有奇效,也就说效果很好。
张易可没忘记王远图请来的所谓各种符箓驱魔道具,啥用处都没起到,要是他学会画符的话……
异人高校好像有专门的制符专业,但是对天赋的要求特别高。
“看来得去图书馆找找看有没有相关书籍,多高深的不敢想,能找到一些基础书籍也算一大收获。”
张易自言自语也没忘了手上的活,将流浪汉骨灰装进最普通的骨灰盒,送进骨灰存放处。
五点半左右,天色渐黑,张易也到了下班时间,刚出殡仪馆大门,张易就看到了王远图那辆熟悉的车。
“诶诶诶,易哥你怎么瞧见我就跑了啊?”
见张易瞧见当做瞧不见从他车边迅速走过,王远图立刻推开车门下车追上。
“你说呢,你小子什么时候有好事找过我?”
“冤枉啊易哥,我今天就是来请你吃晚饭的呀,地点你选,随便点,我今天就负责买单。”王远图向后一比划大拇哥,摆出一副阔佬模样,好像真的有多财大气粗似的。
张易一把搂住王远图的脖子:“胖子,有好事啊,说说?”
“嘿嘿,翰林府那套房子卖掉了,我都没想到这么快,昨晚上刚直播完,今天早上就有两个客户打电话过来,说要我联系房东,嘿嘿。”
“签了?”
“刚签完合同,佣金双方各一万五,跟公司五五分,我自己得一万五。”
张易根本不信,就这个单子,要真只有这么点钱,王远图能这么得意,还不得上蹿下跳要找房东搏命?
要是一般房屋买卖,这个佣金数算是正常,双方各出成交价一个点,但是这可是凶宅,长时间卖不出去只能打骨折价售都卖不出去的。
房东事先还给过高佣承诺。
见张易还看着自己,也不说话,知道瞒不住,加上自己也憋了一下午想找人分享,便和盘托出:“这只是明面上的佣金,买家答应成交后私下给我两万块辛苦费,最主要是卖家那边,答应交完房给我六万。”
张易理都没理这家伙。
“好好好,我直说了吧,卖家有感我的优质服务,把承诺的六万辛苦费已经提前给我了。”
王远图又不傻,空口白牙的话他才不会相信呢,所以一开始就没指望卖家会像事先答应的那样,把超出约定部分的房款转给他。
果然房主现在只愿意出六万,还得是交房后,但是王远图哪里是这么好打发的,当时就暗示房主,今晚上有可能还要再在翰林府搞一次直播。
人房主担心王远图嘴上没把门的坏了他的好事,就把六万块钱直接打给王远图,堵上他的嘴。
至于买家那边的辛苦费,到时候只能是得之我幸,失之我命了,虽然低于市场价很多,但是哪个买家会嫌花钱少的,这世上能有几个壕无人性的。
“得嘞,今晚必须打土豪,我要吃海鲜,不要倭岛的!”
“你不说我也不买倭岛的,如归酒店,五千块以内随便点!”王远图豪气挥手。
“得了吧,有五千块咱还不如去兽坊买点好肉,交给于杨呢。”
“你别说,你还真别说,于杨那小子刚从兰翔放假回来,他的手艺……吸溜~”
兽坊,兴业城一处专门售卖各种肉类的市场。
从普通的家禽牲畜,到各种野生动物,甚至连传说中的妖兽肉都有销售。
只不过妖兽肉的价格十分昂贵,最普通的妖兽肉也不是张易和王远图能消费的起的,毕竟他俩都不是孑然一身,一人吃饱全家不饿的那种。
张易废了老大的劲,将王远图拽离妖兽肉摊:“别磨蹭了,于杨都在催了,再晚都能直接吃宵夜了。”
“嘿嘿,我就是开开眼!”
张易:把你嘴角的泪水先擦干净再说这话。
上百斤的肉类食材,当真是地上跑的天上飞的海里游的全都有,这世界可没有保护动物一说,法律不禁止你买卖任何可食用肉类。
所以只要钱管够,又有门路,大街上吃食铁兽都没人罚你。
一扇羊肉、半扇牛肉、十只鸡鸭、十条海鱼,再去买点果蔬,二人提着满满当当的食材,终于在于杨第N通电话前赶到了他家。
于杨,张易和王远图的好哥们儿,不是先天异人,但是武夫一道挺有天赋,不过这哥们儿对烹饪情有独钟,高考志愿全部是兰翔,气的他爸提着把斩骨刀追着他跑了三条街。
三家人住在城北同一个小区,据说当时差点就烂尾了,虽然现在顺利竣工了,但是房价一直上不去。
就这样,要不是张易顺利入职殡仪馆,工资不低,现在这会儿还是全家挤出租屋呢。
三家人里也就于杨好点儿,他老爸就是厨师,不过不是给饭店当厨师的,而是六扇门衙门的厨师。
张易和王远图到的时候,于杨已经穿好他的厨师服了,见到张易和王远图,于杨不知道从哪儿掏出一顶厨师帽戴上:“易哥、胖子,给我切墩打下手,看我给你们露一手!”
张易跟王远图面面相觑,乖乖跑去厨房给于杨打下手,这货脸色可不好看,先顺着他来,过了今天定要让他知道谁是谁的爹!
两个小时后,一桌子硬菜摆上了餐桌。
“易哥,胖子,饭盒已经装好了,在厨房呢。”
王远图嘴角饱含“泪水”,陶醉在交织的香味中无法自拔。
靠着强大的毅力,王远图才恢复清醒 ,不舍地看一眼桌子上的菜,转身去了厨房。
不一会儿,王远图拎着两个饭盒出来,递了一个给张易,恶狠狠道:“我们回来前不许偷吃!”说完头也不回地推着张易奔向门外。
呼哈呼哈……呼噜呼噜……
“于杨,这兰翔你还真没白去,这才多久没见,你这手艺又见长了啊!”王远图狼吞虎咽地干了八碗肉,垫完肚子才含糊不清但真心实意地夸赞道。
“胖子,你别光知道吃,没觉得有什么不一样吗?”张易面前同样有八个空碗,干干净净地,要不是表面有一次油花,还以为是刚洗过的。
“有什么不一样?更好吃了算不算?”王远图不假思索脱口而出,“别用那种看猪的眼神看着我,我…我去,这次怎么这么补啊,我感觉我快突破了啊!”
王远图不再说话,又盛了满满一碗肉,快速往嘴里扒拉,张易也是一样的操作。
王远图又干掉四碗肉后终于停了下来,然后一骨碌爬起来,当即打起一套兽拳来。
兽拳,武夫一道的基础拳法,是参考了大夏古拳法中的象形拳,由各类拳法宗师观摩上百种妖兽起卧攻防形态,经过数十年的改进,磨合出的一套锻体拳法。
在整个大夏范围传播,几乎大夏的所有武夫,都是靠这套拳法入的门。
不过由于兽拳包罗万象,招式繁多,所以大多数武夫在武徒境,都只专心修炼与自己比较契合的几十招。
真正将兽拳全部学会并且融会贯通的少之又少。
王远图现在所打的就是兽拳中的牛形、熊形、犀形、猪形。
一套拳法行云流水般打下来,只见王远图裸露在外的皮肤红的跟煮熟的虾一样,隐隐还有白色雾气升腾,这是体内水分在入炉血气下蒸腾而出的景象。
“胖子,突破了吗?”
“哪有那么容易啊,不过就这一会儿我感觉比以前修炼七天都有效,怪不得有钱人实力提升的快啊,我有钱也要多买肉,买妖兽肉。”
“你以为只是肉的原因吗?那是于杨这家伙的厨艺牛逼。”张易白了某个胖子一眼,眼睛发亮地看着于杨。
“易哥,别这么看着我,我害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