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薄妍也没想到自己会做出这样的行为，生生在这时候把这种能力暴露了。
她盯着对方渐渐恢复了点点血色脸，心里稍稍松了口气。她不知道霍宣泽会突然的发病，看他忍耐淡漠的样子，不慌不忙，像是常年累积过的病，他都熟悉了似的。
手心上对方的睫毛在动，挠痒痒般，薄妍却没马上松开。她轻声道：“今天的事情，你不能告诉任何人，老师也不行。”
在霍宣泽听来，她的声音虽然轻却很坚定，鼻息间唇齿间还有她带给他的清香的味道。就在他饮入之后，在他体内也不安的护心玉渐渐平静下来了。
他在疼痛消失以后，一边听对方说话，一边在脑海里思索她的事情。直觉她与自己是一类人，身上都有一个秘密。他切确的肯定，她身上的秘密就是刚才给自己喂的汨汨溪流，还有之前他以为只是晚霞倒影的一幕。
“我不会说。”
他冷静道，这是他们两人之间最长的对话。
薄妍细细观察他的时候就发现他十分有毅力，懂得坚韧，也凭他刚才主动救她的一幕来说，他的人品是可以相信的。但她身负异宝，还是不敢轻易相信对方。
她神情并未放松，而是突然问了霍宣泽一个问题。
“你为什么要一直跟着我，老是盯着我看，你为什么会头痛？”她一开口，就不止一个问题了。
以秘密换秘密，那是最贴切最公平的。
霍宣泽听出了她话里的意思，也不意外她不会十分相信自己，于是眨了眨睫毛道：“先松手。”他不愿意有黑暗遮挡他想看到的一切。
薄妍犹豫了片刻，依他的意思拿开手，见到了那双漆黑如夜幽深无底的黑色眼眸。他的睫毛是细长的，并不女人，而是会显得他轮廓鲜明，英俊迷人。
重见光明的霍宣泽有一瞬的不习惯，闭了一眼才睁开盯着面前的人。她在问自己为什么跟着她，盯着她和头痛。她看起来很担心得不到他的实话，没有安全感又强自镇定。
霍宣泽精神恢复如常，护心玉安分下来，疼痛已经不发作了。他能轻松一段时间，然后在等下一次的发作时期。
他看着薄妍脸，仔仔细细的没放过，然后垂下眼眸，目光落在她刚才捂住他的眼，还有贴过他唇瓣的双手上。皮肤是温润的，他并不讨厌，甚至有几分触电般的感觉，而护心玉在她面前也已经不闹腾了，甚至乖巧的不行。
在薄妍等待的目光中，他终于开口。
三次口。
“顺路。”
“眼熟。”
“升级了。”他指指脑袋。
薄妍：“……”真简洁啊，这是说话的最高境界吧……前两次忽略不计，第三次回答让她抓住了重点，忍不住问清楚：“升级，是升级你的大脑，在哪方面，你的智商，健康？”
她没想到霍宣泽会说他的大脑在升级，如果升级了，那不是说明对方有系统之内的东西？也不对，系统是要做任务的，还有奖励，他的头疼都可以通过奖励来治愈自己，但他没有也没办法。
霍宣泽淡淡道：“都有。”
风暴不仅要淬炼他的神经，健康，智商，还要淬炼他的大脑防御功能。
薄妍相信了，但觉得还不够详细。她连声又问：“你大脑里有什么？或者说你身体里发生了什么变异？”
她果然是不放心的。霍宣泽微微压下了眼眸，并没有感到生气，只说了一部分：“风暴，淬炼我。”
话虽简洁，薄妍也已经清楚了大半部分，不管她承认不承认，这时间上还是有和她相似变化的人，她感受到了同伴，而不是一个人在熟悉的家乡家人之间，埋藏着自己的秘密，旁人一无所知，直到老去，她也没法和人说。
霍宣泽没告诉她的事，当他和她开口时，护心玉就有一种要冲出自己体内，转而投入对方体内的冲动。
在得到对方的秘密以后，薄妍才放下纠结的心态和霍宣泽道：“我知道了，那么以后我们各自保守对方的秘密，我也不会告诉任何人，齐老师王老师也不会。”她终于松了一口气，却见霍宣泽又看着自己，若有所思，她怕对方反悔。
然而，霍宣泽像是想通了一般，伸出手来。
薄妍愣愣的看着他这一举动，一时没反应过来，而霍宣泽却是坚定的触碰到她的手，轻柔而坚决的握在手里，看着她道：“不说出去。”然后，他自然而然的松开，往路口处走。等到站在路上以后，他还回头看她，眼微微眯起，像是不懂她为什么还不走。
这人，是在等她？薄妍犹豫一下，跟着他走，原本他走在前面，见她慢慢的在后面，于是安静的停下来。等她快跟上以后，又迈步往前。如此反复，薄妍是真的明白，他是在等自己了。
也许他不是真的自闭，而是不愿意说话而已。哪怕封闭自己，也不愿意被人打扰。可是，他还是和自己想象的不一样，他开口说话，哪怕神情淡漠语气平静也改变不了他的印象。薄妍在和他走在一排时，晚霞的光芒落在地上，倒影出两人的身影，他放慢了脚步，薄妍也发现了。
心里不可谓没有异样，原本她想象中的霍宣泽是不会这个样子的。十六岁的少年，在自闭也会是天真不知世事的，但自从一见面，他就给了薄妍一种压力感。他不是她想象中那种没有半点气势见识，不谙世事的孩子，反而让薄妍改变了态度，将他放在了和自己同一个位置，伪成年人。
她瞄了一眼比她高很多的少年，对方正看着地上的影子，不知是不是她的错觉，对方好似唇角微勾，多了点笑。再看去时，嘴唇的弧度已经没有了，他抿着唇，然后朝她看过来。
薄妍被抓包了，默默挪开视线，她在心里不得不承认，身边的人就是一活生生的美少年。没点定力的姑娘，多看几眼就会眼冒桃心，一脸痴汉。
然而在霍宣泽眼里，对方还是一个身高不如自己很合他眼缘的十四岁少女。在家中，他可是连表姐表弟都没有说过话的。
二人回去的路上，不再开口说话。霍宣泽先到家，却没走进去，而是继续往前走，示意薄妍跟上。他还记得她回家的路线，清晰的印在他脑子里。
“你先回去吧，乔老师他们在家没见到你，会着急的。”薄妍劝道。
霍宣泽丢下个“走”就迈开步子了，连家的位置看也没看。他已经熟悉遥城的地形了，山居多，城市也在慢慢发展，方向好以后也会上升至二三线的标准。
这是打定主意，又要送她了。薄妍怕在路上停留久了，被乔曦他们看见，到时候不知道找什么借口解释她和霍宣泽在一起。无奈之下只能跟上对方脚步，并交代他：“等我到家以后，你也赶紧回去吧，天晚了也别在外面逗留。”
霍宣泽没回应，心里却是想起他在乔家见过的场景。家里大人无论出行还是归家，都会有另一伴叮嘱他一些话。在他看来都是啰嗦的废话，在今天却是没有反感的感觉，只是，他看了薄妍一眼，只是他还不习惯。
薄妍走快起来，为了不让霍宣泽回家晚了被乔曦说，毕竟他是为了送自己。在到巷口的时候，她终于道：“好了，就在这里吧，你快回去吧。”她看见自己家的灯光了，于是催促霍宣泽回去。
霍宣泽沉默的看着她往巷子里走，电线杆上缠绕的灯泡也亮了，晚霞退去，天色灰暗。他忽然又眼眸睁大了，视野里的人又走了回来。
她当着他的面打开书包，拿出里面在学校时用了袋子装一起的东西递过去。
“既然你一直会头疼，我把这个送你，疼了磨碎泡水喝，能缓解不少。”
薄妍走到一半，才记起自己书包里珍珠的事情，她想了想就走回来把珍珠给霍宣泽了。一是收买，二是希望能治好对方。
当然，还是第一最重要。吃她的珍珠，缓解大脑升级带来的副作用，要是他还能把她的秘密说出去，那就太不是人了。
对方身上还有她没打听清楚地情况，这点感谢正好，拉拢拉拢他，有来有往，以后秘密都会越来越清楚。薄妍心情顿好，头也没回的进了家门，一心奔向饭桌，她流失了不少精力，需要多补补才好。
夜里，睡在自己房间的霍宣泽把枕头下的袋子解开，将珍珠倒在床上。颗颗饱满，流光绽放，他盘坐在床上，捻起一颗打量，做出了惊人之举。
他吞了进去，舌尖触及，身体里的护心玉激动的不行，霍宣泽感受到体内有股能量，非常的有吸引力，他闭上双眼，手攥成拳头，一分钟之后，珍珠在他嘴里化为虚无。
护心玉在动，提醒他还不够，还不够多。
于是，他将接下来的四颗都一一吞进去，同之前情况一样，都被护心玉吸收了，而反馈到他体内的，是源源不断的元气。他有预感，也许在很长一段时间里，他不会在同升级时痛苦了，甚至在更长的时间里，他还会缓解这股痛，一直到升级完毕为止。
直到深夜以后，他关上灯，在安静睡去。护心玉在吃饱喝足以后，也安分的睡在身体里，甚至用摇摆下摆的方式表达高兴满足的情绪。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