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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卷 江湖(超大章) 第五十一章 破禁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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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色渐明,红衣女子施了一个万安福,“奴家晚上见,希望公子记得自己先前之言。”

    少年想了想,对的自己是那“好人”。自然得言而有信,不然如何混迹江湖,“你大可放心,我就在此处山脉,不会离开。”

    红衣女鬼笑了笑,明媚动人,竟出现在女鬼之身,像极了年岁不大的少年姑娘。

    女鬼本就桃李年华,待嫁闺中,自然年岁不大,化作阴鬼,孤身三百年,日复一日,孤魂野鬼。

    天色大明,但整个乱葬岗还是阴气森森,蜃气霾雾,大大小小土坡,埋着枯骨,杂草横生斑黑,尤为茂盛。

    枯骨土丘,就是这些阴鬼的藏身所,日中,至阳至盛,对所有鬼魅阴物都是最大的天敌,煎熬难忍,很容易被曝晒得魂飞魄散,连野鬼也做不得,成为天地间的销骨阴风。

    庄俞其实有些恼火,不论此地枯骨生前如何,但身死道销,总得有个“安身”之所,人有人道,鬼有鬼途,死人也不例外。少年简单的处理了少许,培了土,让其尽可能的看起来像个“小坟头”,不敢大些力气,总是不留心的扒拉出白骨,少年赶忙小声嘀咕,“莫怪,莫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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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青州。

    江、文二人回了宗门山头,就直接晋升内宗弟子兼隔代嫡传,昭告山河天下,真名载入宗门谱牒,真真成为人人羡慕的神仙,背靠“大官”,有的长生境祖师爷,自然如此。

    如今体内掬押的残余神灵得以控制,江满文峻两人又有了“家门”,以后自然潮平两岸阔,风正一帆悬。当然也得掂量掂量其山头的势力,入了谱牒,如若在手脚长了些,那就是真没把长生境祖师爷当回事,但纵观一洲山河,想来还没有如此缺心眼的人。江满文峻二人,如今明正言顺的就搁那,前些年还有些念头的人,就得斟酌一翻。

    而书生艾学义回了自己家乡,偏僻的小村,着实生活不易,枯燥无趣,可能比得私塾少了太多人,太多求道学问的人,不免就心生无力,即便自己是个儒生道人,终究是两袖清风,学问扎实,但终是化不得颗颗食粮,救的苦寒黎庶,太难。

    大夏皇子化作草莽,一路南下游历,即将抵达中州南镇府司,好不逍遥。

    而紫阳山的另一位祖师堂嫡传之一,辞去流云州镇府司边戊军职,身着红衣软甲,肩抗红樱长枪。镇府司一众欢送,终是送走了一位祖宗,又惊又喜,正好错过下山寻找她的福伯。

    乱葬岗。

    庄俞走边整个山脉,上山下山,客路青山,行舟绿水,端是个好山水、好地界,确不料背山腰有如此阴煞地处。而且整个山水气运却不曾污秽半点,让人匪夷所思。

    虽讲不上俊秀灵气,但也是个好地利,不难孕育出山水精怪之属,只是整个山水气运好似被拘捏成一团,如同一团死水,流动不得;闭塞地界庄俞就有些明白女鬼所言之意。

    得了钟元白很多仙家手段,堪舆望气探脉确实是道士的绝活。一山河被闭塞封禁,算不得大事儿,在凡人眼中多是那云里雾绕,看不得真切,上了山就如同进了迷宫黑夜,走不得出,或是上不得山巅。

    用灵气远远叩动山水,如同镜中涟漪,荡漾开来,如同石子投入平静的江面。果然,只见的整个被封禁的山水摇曳,却是半点不曾流淌,石沉大地,波澜无惊。

    庄俞就不得不思索,到底所谓何事,才能被人用不小手段,裁制天地,封禁山河气运,谈不上天时地利,太小。

    少年又丈步测量虚实,全然用的凡体近一步触摸掬押封禁山水的脉络,无形中丈量“金色大网”,条天形形,烂熟于心。

    又围着山脉测量乾坤八数,进一步蛛丝马迹,悄然摆下八门阵法,自身灵力化作金丝,结连整个法阵,涟漪荡漾,于整个山脉又升起一座天然禁制,覆于原被封禁的山水表面,丝丝肉眼可见的金丝流光,少年开始尝试以力破力,阵网陡然收紧,开始尝试炼化破开被封禁的山水。

    如同缩了水的海绵渐小,竟是生生挣破了金丝结网,八门阵法全毁,庄俞赶忙大手挥动,消散了金网破解造成的异动,否则必然冲击整个山河,造成异动,被“大人物”感知,可就赔了本。

    庄俞就皱着眉头,有些小觑了被封禁的河山。其所用之法,同少年所用有异曲同工之妙,只是被“大人物”以大法力化去的金丝融入了河山,隐匿极好,摸不得,看不透。而庄俞所用的八门阵法,灵力金丝,就有些普通,韧劲自然不足,都是金丝结网,如同水幕天河,封禁河山,只不过被“大人物”所拘禁此方山河,显然棋高一筹,修为高出天际。

    以力破力,痴心妄想。

    从外方就庄俞当前修为,断无可能,只祈祷这有那“锦绣其外,败絮其中”。丝丝点点,法力残留居是牵连着整个地下脉络,维持道法不消,拘禁此方山水及山中阴魂,看来有意而为。

    整个山脉有那镜花水月之感,远近高低各不同,从它山肉眼望去,云里雾绕看不得真切;身外此山远眺它山,又是一汪江河大海,绵延无际。山下人入了内,即便摸爬滚打,到了结界,便是路在脚下,也会被眼前镜花迷眼,生生止步,枯坐等死。

    庄俞就有怀疑当初自个儿,怎么就背着背篓闯了进来,遇见红衣女鬼,不明不白,就牵扯因缘,而从此方山河来看,半点不小,就有些糟心。能掌拘山河事情定然不小,更何况还有一个元婴修为的鬼魅,就觉得有心无力,事情可能有些大了。

    便更为仔细的搜寻起来,映照外方天地,真真切切看得山河真容,重开法眼,口诵道家金科玉律,虚空波纹动荡,涟漪阵阵,灵力化作金丝网,彻底从内部隔绝河山,架空金网,天色又明转暗,此处山河真真浮现在庄俞眼帘。

    一座阴宅坐落,满目疮痍。

    庄俞回过神才明白“镜花水月”真意,之前所见皆是虚无迷眼,如今才是根本。

    何来秀丽河山,眼中所见皆是疮痍,枯骨坟泅,溪涧所过皆是血水,腥臭冲天,整个山水浑浊不堪,好似去了阴曹地府地狱地界,一轮猩红圆月高耸,阴森暗红。

    极凶之地,懂得山山水水的庄俞一眼就知晓,有些茫然,如今深处险地,有些草率揭开山河真容,大可以一走了之,白得红衣女鬼的一翻“缝衣”功夫,但少年的心,却不能如此,过不去。

    一丝灵力牢牢锁住背篓,不论小姑娘熟睡与否,都瞧不得外面,就同外面一般,山河秀丽;庄俞还是不放心,就将背篓放于身前怀里,反背着,有些不便,但安心几分。

    阴宅大门半合,凶光必现,半点未见丝毫阳气,乃是一处绝阴之地,暗无天日。

    庄俞壮着胆子,缓缓而前,周身清辉萦绕护持己身,以防邪祟侵扰,轻轻扣响阴宅大门,地面血迹斑斑,前方照壁被以朱砂丹青描摹出一字道家真言,很是熟悉,是那降妖除魔的天师敕令镇压一方邪祟所描,有封印之效,整个照壁四周都血红色手印,显目斥人,但所留下的天师敕令却尤为森然,半点未被污染消磨。

    停了脚,照壁质里不差,想必很久前,定是大户人家,却不知如何变为凶宅。

    拐了角,视野开阔,一道红衣女鬼正端着脑袋笑眯眯的望着庄俞,满目疮痍,血迹未干,右脚被一根金色铁链缠绕,锁于钉灵桩。

    庄俞只觉得悚然,身处绝阴之地,污秽之物,得天独厚,又一次举起了手中布条裹绕的锈剑十四,杀机毕现,剑指昨夜相遇的女鬼。

    如今少年不晓得算不算得上昨夜之感,原来兜兜转转皆在法中,如此看来,定是与此女鬼有关,虽是不知女鬼为何被钉锁于此,但比事出有因。

    红衣女鬼,凹凸的眼珠,“嘿嘿,还真给你找进来了,怎么如此模样怕了,这可是你们山上人的好手段……”,指了指,脚上的金色铁链,无时无刻不在消磨女鬼阴气,炼化女鬼,全身溃烂。

    “收了你那把破剑,你可别忘记昨夜答应我的言语。还是如同道家天人,斩杀阴物,得一桩功德?”红衣女鬼戏谑的望着庄俞,阴风鼓荡,一张泛白的脸浮现出来,同昨夜一样,小家碧玉。

    “你们所谓的神仙人,可真是可笑,虚伪至极,就不怕往后攀登大道,滋生心魔,愧疚而死?活的还没我一阴秽之物干净……哈哈,真可笑……”

    庄俞丝毫未动,“你为何引我来此?之前一切都是你准备好的?”

    少年厉声说到,森寒无比,第一次被玩的团团转,而且还牵扯上小姑娘,就更不可饶恕。

    “怎的?恼火了,那就过来打杀了我,得一桩功德,不然,休想走出此处宅门……”红衣女鬼嘶声道来,还未起身,就被金链拖回原处,金芒大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