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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处福地山山水水,人文建筑,到底是比外界差上些,毕竟头顶这层“天幕”闭合千年,大道断缺。
龙浅月紧随其后,同庄俞去往福地深处。
云兴玄身居高处,将整个福地映入眼帘,说大不大,说小不小,山山水水,一应俱全,方圆约莫八百余里,经由上千年的灵气滋养,说得上等福地,半点不为过。
福地中一耸立高峰,很让人醒目,高耸万丈,没入云端,好似一座天然而成的天地巨剑,锋锐无比。
山体云雾缭绕,光滑如壁,通体嘿呦,很少有植被覆体,很是可疑。整座山峰都是黑石垒成,是那最硬的玄金石,凭空一座与众不同的山脉,自然而然被一众人看在眼里。
光滑如剑,锋锐无比。
一时间竟是少年入了心神,不知从何而来的淡淡剑意凭空而来,丝丝割裂虚空,无中生有。
云兴玄、夏东流几人也是突然被这气息牵引,第一时间落往神剑峰。
庄俞望着居于福地中央位置的高峰,也是一阵发呆。
福地中属实人丁不旺,太少了些,谈不上刀耕火种,但也是相当贫苦,虽身处一处仙家福地,奈何大道优缺,修行无望。
远处几座茅屋,稀稀散散。
庄俞同身后几人进了小村,不久前同少年搭话的老者,也紧随其后。
“几位小神仙,真是了得啊,这地界千年来,早就不见有如此大修士,御空而行……”
庄俞心中一惊,看来这老者还是懂些修行之事。
“老爷子,这地界为何人丁如此?这近千里地界算不得小,人却没得几个?”
老者身形佝偻,满脸皱褶,上了岁月,眯着眼望着庄俞,叹了一口气,“唉,那会如此,只是被圈在此处,都憋疯了,之后又自寻死路……”
庄俞问道,“老爷子,为何如此说?”
老者掂了点手中的烟杆,随处在石壁上坐下。
“往前,这地界人可不少,也有修行种子,根骨好的很,只是长年困在这方“荷塘”,巴掌大小之地,长时间以往,自然如此,又是瓶颈重重,难以登的大道,就大批大批的去攀那神剑峰,只是有去无返,搞得神神秘秘。”
庄俞回道,“那为何攀这神剑峰?”
“相传这神剑峰来历不明,有传言说是那同往外出世界的大道,登了山顶,就会踏上仙途,不知从而起的传言,一传百,百传万,令这地界本就本领修为不高的修道之人,争先恐后,然而大多数尚未登顶,却又是失足,摔得粉身碎骨……”
“后来,又是谣言四起,有人说神剑山有了不得的宝贝,得了之后,便可白日飞升,越过天堑,贯穿此界,得了大自由;之后,神剑峰多了些白日做梦的凡人,也去寻那口头中的宝贝、机缘,千百年都是如此,只是日月星移,消磨至此,人丁不旺啊……”老者娓娓道来。
人言可畏,人心难测。
庄俞也久久不语,孰是孰非,难得分辨。天地太小,向往自由而已,何来有错?
“老爷子,可知晓这神剑峰由来?”
老者摇了摇头,悠悠说道,“这不知道,好似千百年前凭空而来,被一话白袍老人搬来此处,往后在无身影,也再是没有外人道也,孤寂千年,鬼怪的很,如此一座俊秀陡峭的神剑峰,竟是看不得几处草木,光秃秃,黑不溜秋的……”
庄俞沉默了好一会儿,想来那白袍老人多是千年前福地主人,想必那“看门人”妖媚女子青娉多是被其“钉”在此处,又匆匆消失千年余久。
老者看着面前几人,只觉得奇怪,又打量着少年背篓里的小姑娘,就显得尤为亲切,难得多见如此年年轻小人了。
“你等如何进来?”
庄俞抱了抱拳,说道,“老爷子,我得从这福地门户进来,如今这福地禁制一毁,三日后,就会同外出天下大道气运相连,往后人自然会多……只是……”
少年欲言又止,很不想说出不久后的风满欲楼。
“福地?”老者一惊。
“嗯,此处算是一处洞天福地,乃一处小世界,被封印了少年,大道残缺,之内修士才不能拔高登顶。”
“那三日后,就能出了此界了?”
“算是如此,三日后结界破去,自有门户允许出入……”
“老了,突然如此,还有些不习惯,也想出去走走,也想留在家里。”
老者望着此处熟悉的山山水水,他能猜到一星半点,三日后,此界多半凶多吉少,不知这处山河还能留得几分。
小姑娘落了地,一准的自来熟,小嘴忒甜,惹得老者全然忘了忧愁,欢喜连连。
庄俞言语几句后,独自步行去往百里之外神剑峰,打算一探究竟,小姑娘就交由白依然看管;毕竟对于鬼道一流的白依然可是对着所谓的机缘半点不求,本就属阴物一途,又有何德何能撰取天宝?纵使有又如何消受的了?
赤霞峰两位仙门弟子,龙浅月同其师兄,也四处游荡起来,打算寻求自己气运机缘,毕竟时间有限,三日后,无论如此,必然得出了此界,留不得。
虽然遥遥百十里,在庄俞的脚力下,也足足用了两个时辰。
如今,神剑峰正在眼前,高不可攀?算不上,但确实不好攀,倘若真没了个金丹修为,还真是有些难。
而这神剑峰又瞧不得山根,反而四周是看不尽的深渊,不和此山地接壤,凭空而来,好似从地底贯穿整个福地,被穿了中堂,很是古怪。
庄俞立于山脚,仰着脖子遥遥相望,竟是感受不到丝毫高处,太高太大,只是心底却是莫名烦躁;而心湖深处一缕金丝缭绕,自始至终,少年毫无察觉。
只是这临近山根山脚,着实算不得有多陡峭,有不少有迹可循的落脚处,想必正是被这福地“前人”寻出,而其旁边正有一棵参天古木,枝叶繁茂,百丈有余,真适合凡人用来借的脚力,由此攀上这座神仙峰。
庄俞腾空而上,落于枝干,步步登高,而树梢尤为整齐,看样子多是被前人修整过,故意如此,方便些。
金丹修为,身子到是轻巧些,纵步而上,灵气护体。
而半山腰处,青衫背剑客,缓缓攀登而上,小心翼翼;说是剑客没错,只是如今行走江湖,好似没真真出过几剑。
一次是被夏东流山河印压的晕了过去,境界修为相差太多,出剑?好似用途不大,修为差的远;二次,是身处法外之地,中间地带,无趣的很,又被一个六境武夫压着打,连灵气都用不得,反被好好教育一翻……
其实,庄俞心底多少有些不爽,为何行走江湖遇不得几个相差不多的人,能好生切磋一翻,用得着山上术法,再配上些自己“平平无奇”的剑法,你来我去,好好考究一翻,那才是好;才不是那走到何处,都被人压着打……
会当凌绝顶,一览众山小。
庄俞单手攀于石沿,往身下望去,竟是被这敢山腰的云雾遮得虚掩,看不得真切,整个大地犹如芥子,小的紧……
此山太高。
庄俞回过头,又闷着头,一步步攀上高峰。
三个时辰后。
庄俞一身劲儿才登了顶,却瞧得不远处的云兴玄、夏东流二人正在打量自己,那眼神不言而喻。
少年只觉得体内四骇血气喷涌,差点没一口鲜血逆流,昏死过去,失足坠落山崖。
云兴玄眼看得此良机,自然习惯了嚼舌根,“曹即明?爬山好玩么……”
“曹兄,你这是何必?只要应我一声,我定会去往山脚亲自去往山脚接你上来的……”
庄俞身心备受打击,又被此二人抓了把柄,被“伤的不清”。
云兴玄又说道,“你也觉得这山古怪?”
庄俞转过身,懒得去瞧这两位同行损友,消了片刻闷气后,才答道。
“我同山里人家言语过了,这神剑峰很是蹊跷,多是妖狐青娉口中那位老者,“搬”于此处,怪的很……”
“神剑峰?这名字还真是霸道……”夏东流原地踱步道。
“那可有什么说法,还是这神剑峰有些古怪?难不成这山中有宝?”云兴玄问道。
夏东流接过话,“山宝?这有些可能。毕竟这山峰蹊跷,千年之久,又得地福地孕育千年,说不得真的有了灵,倘若我等寻着了,可真是一宗宝贝……”
庄俞回过神,百思不得其解,“有灵?”
云兴玄看了看少年,咋个这么呆?
“那厮说的是类似于山神之流,这天底下可不是你以为的山神都是后天受封而来,有些深不可测的山岳古土,多是又本体孕育灵智,成为先天山水神灵,脱离本体山岳,超然物外,而那原本的山岳古土,即是其修道场,又是其法体本象,说法很多,都算不得过分,有那山岳翻身移动说法,并非虚假。”
庄俞听了后,心里很是不平,难不成真是有了山宝?而且还是尚未凝聚成形的先天气运?只是诸如此类的山水神灵,好似天然亦背道而驰,远离人间。